突然,周围亮起了一些昏黄的光线。
圆顶纱帐,黑色。黑色的绣蟒针织锦缎被套被子,也是黑色。坐在柔软的黑色蟒绣被单铺着的大床,看起来,只有两个字——渗人。
我们乡下葬礼抬棺的大“龙杠”就是黑漆龙纹,大多棺材也是给漆加个金漆福字。
低头一看掀开被子一看,还好。是白色丝绸的宽松衣裤。要是也来个黑色,那就真成了我们乡下死人三件套,黑色红边的寿衣可是我的童年阴影。
黑纱帐外,黄色灯火摇摇晃晃。一个人声音十分尖锐,越来越近,喊着:丞相!不好了,楚军已经进了函谷关,咸阳岌岌可危啊!
楚军?咸阳?
我是来了战国吗?
我头懵懵的,闭眼摇头。
妈的,让我好好清醒一下,这梦也太不现实了。
睁开眼,好吧,还是没变。倒是清醒了许多,撩开啥账,偌大的房间里空空荡荡,就一个人跪在远远的地上,灯笼放在地上,头贴着地。慌慌张张的说:“许多大臣宫人们闻得楚军兵临城下,都纷纷四散奔逃,几个留下的大臣都在大殿外等候,秦王殿下称病不起,丞相你快拿个主意吧!”
听的我一脸懵。
楚军?战国啥时候有楚国攻打到过咸阳的,欺负我没读过书吗?
“拿什么主意?我又不懂!”
那人说道:“如今大秦群龙无首,唯有丞相了!”
好吧,我是谁?我在脑海里回想着:秦国以前的丞相是谁?
我知道的也就商鞅、张仪、吕不韦、李斯。
挠了挠头,只得说道:秦王殿下才是一国之主吧!
那人一身黑色蟒袍,趴在昏黄的灯笼后,尖锐阴柔的声音说道:“秦王殿下说他不太舒服,要不,您去请?”
我一想,这事越发不对了,秦朝自孝公起几代都是贤君,难不成我还是在商鞅变法前的内乱时代里?
内乱让人有机可乘?莫非是吴起?或者,这还是春秋?
好吧,国都要灭了,不想这么多了。秦王还不起床,也太懒了吧!
我又不懂治国,额,人都不认识呢,还治国呢。去请就去请吧。
“那,劳您大驾?”
听到我说这话,那人好像很是紧张:“丞相折煞小人了!”
额,繁文缛节还真是多。
“起来带路吧!”
那人“诺”声之后,举着灯笼站了起来,只见黑色帽子下是一张略显得苍白的男人的脸,脸还听光滑细嫩的,没有胡子。
他眼睛稍稍凹陷,眼下微微有些浅黑。看来没少熬夜。
“来人呐!替丞相更衣!”
说实话,这声音听得想吐。
门外又出现了几个人影,举着灯笼到屋里各处点了油灯蜡烛。
这屋子还真是大,让我忍不住想起当年一个人睡大仓库的感觉。唯一不太喜欢的是:为什么柱子要漆成黑色,不觉得压抑吗?
低头一看,床下是两级台阶。走下台阶,两个宫女拿着一件袍子低头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