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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祸不单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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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荣无定在,彼此更共之。寒暑有代谢,人道每如兹。茫茫尘世,匆匆浮生,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昨日才在情绪高昂,意气风发,今朝却已情绪低落,落寞寡欢。古人云,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道尽了人生的坎坷与无奈。更有一类磨折,非常人能够忍受,是谓祸不单行。

话说公元二○○二年十月八日,坐落于天津郊外的宏达红砖厂焕然一新,厂区内外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早起,工厂的食堂就异常忙碌,除了正常上工的工人外,其他工人也都停止了休息,到食堂帮厨,提水、洗菜、切肉、炸鱼、乱窜,十分热闹忙乱。食堂的两个师傅更忙,里里外外,跳进跳出,一塌糊涂,不亦乐乎。

下午三点后,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老板林永明红光满面,亲自站在厂门口殷勤应酬,还不时叫身边的工人留神,别忘了对客人敬烟、上茶。客人中许多相互认识,一见面也亲热地相互招呼、闲聊。从客人们断断续续的谈话中,我们知道,原来今天是老板林永明五十八岁大寿,大家是应林老板之邀,祝寿来了。

眼看六点将至,客人们差不多已经到齐,林永明也入了主席位。同桌的工厂办公室主任请示,是否开始宴席,林永明叫再等一等,随即掏出手机拨号,但一连拨了两次,都没能通话,看他的神态,似乎还差什么重要的客人。直到六点过十分,林永明又拨了一次手机,仍然没有通话,这才叫开宴。

“各位朋友,感谢大家长期以来的支持,今天,承蒙大家赏光……”,林永明开始发表感谢词。

“老板”,食堂大门外,一声略带惊惶的喊声响起,打断了林老板的演说。林永明转头,见砖厂工人郝窦正站在食堂大门口,满眼惊慌地望着自己。

“乱喊什么,这样慌张,看你……”,林永明有些恼怒地训斥。

“老板,她……”才说到这里,郝窦已经有些哽咽。

“什么?哦……”,林永明没听清楚,见郝窦哽咽,似乎明白了什么,对身边的办公室主任道,“前天郝窦说他母亲病了,你去看看。”然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向宾客们道歉,又继续他的演说。

酒还没喝两杯,林永明正在应酬,办公室主任突然来到他身边,叫了声:“老板”,并使了个眼色,林永明一见,知道有急事,连忙对客人们道:“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有点急事,我先出去一下,大家慢请。”并招手叫来隔席的供销主任,让他负责招呼好客人们。

和办公室主任走到食堂外,林永明才问:“什么事?”

“老板,戚大姐受重伤了。”

“什么!”

“戚大姐来祝寿,路上被打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医院已经下病危通知了。”

“哎呀,怎么搞的,怪不得电话总打不通。快,去开车,我回去招呼一声。”说完,林永明旋即进了食堂,等他再次向宾客们致完谦出来时,办公室主任已经把车开到食堂门口,郝窦也在车上。

三人加紧马力向市区冲去,路上,林永明不停地打电话询问和安排。

病房外站的坐的,有八九个人,门开了,一个白大褂出来,立即又把门关上,两个人向白大褂围去,似乎想说什么,但白大褂只摆摆手,摇摇头就走。林永明一行三人这时正向大家走去,见白大褂过来,郝窦忙伸手虚拦道:“医生,有生命危险吗……”,白大褂瞧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道:“安静点,正在抢救。”说完,匆忙走了。

走廊上一遛椅子,一个中年男子正和坐在身边的女子轻声说话,看样子正在安慰她,见林永明过来,中年男子马上过来握手,林永明伸出手道:“来晚了,我来晚了,我一得信就过来了,张强,怎么你的电话也打不通?”

“电话太多,电池没电了,太忙,来不及充电。”张强回答。

“怎么样?”

“医生正在抢救。”

林永明听完后,不再说什么,和张强一起走到那个女子面前,女子抬起头来,两眼无神,“林哥,我嫂嫂她……”,说完,又低声抽搐起来,原来这女子是张强的妻子,于为的妹妹于娴。

“小于,别乱想,你大嫂没事的。”林永明收起绷紧的面皮,故作轻松地说,然后,又轻声问张强道:“灵灵知道不?”

“还没有通知她,正商量呢。”张强也小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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