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秦长安君,祖龙之弟,赢成蟜,猝。
唐柔见嬴成蟜已死,自知无法挣扎,索性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便自刎了脖颈。
江海流心满意足的看着散落在地的昆吾剑,将剑收取,而后江海流又看了看怒火冲天的赢熠。
他鄙夷一眼,一道剑气便向赢熠激射而出,心中还念念有词,“一名大乘期修士,出手斩杀一名孩童,传出去实在难听,要怪就怪你是前朝余孽,我杀之,不过替国除贼。”
正是电光火石之迹,赢熠的身前一道虹光闪过,江海流想要斩草除根却是未能得手。
来人竟能轻易打散他随手发出的剑气,论战力未必弱于他。
江海流顺着虹光射来的方向看去,他警惕道,“来者何人。天荒殿办事,尔等为何不避?”
有一人凌空踏纱,仙之飘渺。她轻纱掩面,一袭红妆,一步便能跨出咫尺天涯。
转瞬间,来人便到了赢熠的面前,她轻蔑的看了看江海流,而后便毫不在乎的转身去查看赢熠是否受伤,女子轻吐道,“昆仑剑,你带不走。”
“此子,你也不能杀。”来人衣炔如云,纤腰楚楚,身姿蹁跹,犹如回风之舞雪。
静时如画卷松柏,动时若飞燕翩翩。
她挡在了赢熠的身前,只是扬了扬红袖,便荡开了无锋剑气。原本赢熠已有了听从命运摆布的心思。此界的孩童,也不过是一道分身罢了,虽然会遭受些损失,但还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
眼前的江海流,自从他踏入此地,拔出剑的那刻,江海流便进入了赢奕的必杀名单之中。
这九界终有一天会回到他的手中,这大秦也将在他的手中崛起。
无论是荒殿也好,是上唐也罢,又或者是横压了诸天的武曌。
前路无论是谁绊住了他的脚,赢熠都会毫不留情的将之剪灭。
蒙面女子看了看江海流,她又回眸瞥了瞥赢熠,那回眸时的音容笑貌里,充满了慈爱与关怀。
赢熠对此印象极为深刻,那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万紫嫣红无颜色的谄媚之笑。
她的目光中,眼波里,有一分夜雨敲响芭蕉时,云也淡淡,雨也萧萧的忧愁。
亦有一分阳春照耀白雪时,如沐春风,荡涤万物的温润。
看到此处,陆绾的心头一时有万千思绪转圜,这个神秘的女子究竟是何等人物,又为何会突然出手相助,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还是见利起意,也动了杀人夺宝的念头。
甚至凭着这名蒙面女子看他的眼神,陡然间,还竟然让观看着投影的陆绾生出了一种莫不是“师傅被这位阿姨看上的错觉。”
无论这名神秘女子为何出手,陆绾知道,此时这个必死之局有了转机。
心中有万念杂陈,陆绾忍不住向身旁的师尊问道,“师傅,这个红衣服的阿姨,我好像很熟悉。”
“在此之前,我跟她素未平生,为何让我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赢熠无语了半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答复陆绾,这名红衣女子,曾做过祖龙的妻子,也是赢熠道学缘法上的师尊。
之后,之后。。。她便成了赢熠的妻子,而本就该如此。
“你觉得熟悉也正常,她是祖龙的妻子,也是我的爱人,未来又或许会是你的妻子。”
陆绾咂舌到,“可我也是女人啊。”
赢熠无所谓地说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此时的陆绾也不敢在继续追问,她虽然继承了师傅的衣钵,但还没有连师娘都一起继承的胆魄。
陆绾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便继续转到投影之中。
赢熠的渺小比之秦烈,江海流这等拥有仙人手段的人物,犹如云泥。
仙人之争断不是一名孩童能够参与的,投影中的少年,也只能听凭现实的摆布,杵在原地,静观事态之变。
江海流是一名只凭分神便能斩杀炼虚的大修士,在这名女子的凌厉杀气之下,他执剑的手都在颤抖着。
女子默然开口,冰冷的声音里透着股杀意,“凭你,也敢称蜉蝣撼树何曾易,你于此界全无敌?”
“我最见不得有人在我眼里,露出这一副高不可攀,举世无敌的姿态,都是那个。。。嗯。。。”神秘女子顿了顿,话到了嘴边她却突然想不起该怎么组织语言了,良久她才继续道,“都是那个碧池,把你们给惯的。”
江海流警惕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