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妤！你逼死了我母亲！”
元莲亲眼看着脖子都断了半根的蒋氏，捂着脑袋大叫，一双眸子赤红。
那叫声如同烧开水的水壶，急转直上。
管家都惊了一刹那。
顾瑾妤却始终冷眼，朝着元老爷看去，绝妙的鼓掌：“好手段！”
元老爷眼中的疲惫跟痛苦凝固。
惊诧地看着如此还丝毫无动于衷的顾瑾妤。
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可怕！
元彬痛苦地闭了闭眼，走到顾瑾妤跟前跪下：“我母亲用命帮我二妹妹偿命，求你高抬贵手！”
“顾瑾妤！”元衡在元老爷一个眼神之下，掏出了刀子，抵在了脖子上：“一人做事……一……一人当！”
他声音都在颤抖，哪有蒋氏那点决绝。
元莲这会儿还在发狂的大叫，养在深闺里面的小姐，又是娇养的王妃，哪里见过死人。
这次死的，还是自己亲娘！
在她的叫声之中，元衡的声音也跟着扭曲起来：“这些都是我做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的祸我来背，你放过我的家人！不然，我也死在你面前！”
元老爷红着眼看着顾瑾妤：“顾姑娘，老夫教出来这样的女儿，是老夫无能。但是请你行行好，看在我夫人赎罪的份上，这件事情就算了，求你！”
顾瑾妤面容已经冷静：“你们不是知道错，只是在逼我。我也跟你们说清楚，就算是你们全家死在我面前，事情该是怎么办，就还是怎么办！”
她转头吩咐管家：“等会儿找人来，把元夫人的尸体送出去，免得脏了这地方。”
元老爷心如死灰：“我当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心狠的女子，你说，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松口？难不成，真的要我家破人亡。”
顾瑾妤看着这只老狐狸。
一个能让自己夫人抵命的老东西，能有多少善心？
她，自然也没有。
“同为生意人，你怎么能因为我是个女子，就以为我善心仁义？又或者，倘若我就是要你家破人亡呢？”
元老爷看见顾瑾妤眼中的笑意，在刹那之间觉得慌神。
“你……”
他抬起手，原想要说点什么。
顾瑾妤笑起来，丝毫不受影响：“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想想怎么办吧。不要说你夫人死在了我面前，就算是你全家死在我面前，我该追究，还是追究。”
要是不追究，之前的那些事情，就白费了。
慈不掌兵，善不从商。
“管家，送客。”
元衡到底是没有这个勇气自杀。
出门时，元老爷抬起脚狠狠一脚踹得元衡滚了出去：“你还有什么脸面跟着回去！滚！要是不能求得原谅，你就以死谢罪！”
家族产业全部被元衡败光，还要元老爷怎么容忍？
元夫人的尸体就这么被送上了马车。
元彬看着自己的父亲，颤声问：“爹，你早就跟娘说好了，要她以死相逼，给二妹妹抵命？”
元老爷脸上没有一点悲恸，只有愤怒：“你觉得现在除了死，还有什么路能走！”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