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子弹了。”
向阳听这说话的是自己的队员,只听副队长林琪道:“不怕。他们应该也没有子弹了,咱们出去。”
林琪二人沿着崖壁摸索过去,走到那盏发光的矿灯前,抓起矿灯从壁脚照去,两个敌人正坐在墙角,无法动弹,一人看似昏迷过去,身旁流了很多血,另外一人也受伤颇重,只恨恨地看着两人。林琪一声冷哼,挺刀想要刺死他,饶队长看不下去,阻止道:“他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放过他。”
林琪只迟疑了片刻,往前一送,匕首直直插入敌人的喉咙,匕首拔出,那人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在这阴森的山洞中听来极为诡异。林琪呵呵一笑道:“只要他还能说话就不能留,你已经失去了发号施令的…。”
他这“资格”二字尚未出口,惊变陡生,一声闷哼,他身旁持灯的队员颓然倒下,脖间有鲜血流出,他的侧颈上赫然插着一支匕首,矿灯“哐啷”一声落地,饶队长看得分明,战友的眼里充满惊恐与不甘。
死人倒下,身后敌人渐渐露出脸来,矿灯自下往上照去,他个头高大,半边脸藏在阴影里,右手握着鲜红的匕首,活像黑夜里的死神。
林琪还是很镇定,他将匕首横在胸前,大声道:“你一个,我们还有两个人。”他故意将音量加大,好像要引起向阳的注意,又像是在夜里故意大声说话壮胆。
董建勋一声狞笑,冷冷道“哼,你这样的,我一个能干掉十个。”话音刚落,董建勋一个箭步,匕首往前,分心便刺,林琪后退两步避开,他根本没有还手,撒开腿便往洞外跑,他怕了,在这个高出他一头,壮硕如牛的男人面前,他没有勇气还手,只想逃跑。
林琪未跑几步,脚下一个踉跄,被石块绊倒在地,正倒在陆大夫身旁,听得身后脚步声,吓得连滚带爬往前走,董建勋赶了上来,一脚踏在他的背上。
借着反射的微光看去,地下躺着两人,还站着一人,这三人身上都泛着红光,董建勋面目狰狞,手持屠刀,甚是骇人。脚下一具死尸,还有个活人却吓得鼓着两只大眼。
向阳慢慢抬枪,敌人穿了防弹衣,他必须一枪命中。
“咔塔”一声轻响,在黑暗的山洞中听来极为清晰,没有火星,没有子弹。董建勋循声狞笑,正要下手,不料林琪反手一刀扎向他小腿。他只得抬脚。
林琪往前急扑,这边饶队长已持刀扑了上来,匕首直刺向董建勋左胸,董侧身避开,也以匕首横扫,想斩饶向阳脖颈,饶向阳下腰躲过,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林琪看出便宜,早悄悄退出战局,择路逃跑。
向阳与董建勋正是搏命的时候,短兵相接最是凶险,二人尽展平生所学,每出一刀,都向对手要害处招呼。
向阳毕竟受了伤,左手正由麻木转为疼痛。董建勋早看出便宜,一个劲攻他左路,把饶向阳逼得只有招架之力,险象环生。
向阳暗暗叫苦,即便没有受伤,他也没有战胜对手的把我,此时废了一只左手,败退只是早晚之事,可是他绝跑不了,只是恨林琪太不仗义,独自逃跑了。
正想着,董建勋的匕首又向他左肩刺来,他抬左腿想去踢,哪知这只是一个虚招,董建勋刀势一转又朝他脚踝切去,这种军用匕首锋利至极,这一刀下去只怕脚掌给他切掉,向阳急忙收腿躲避,这一收腿却失去了平衡,上身不由自主向前冲去,董建勋抓住机会,旋身侧踢,右脚飞出正中向阳前胸。这一踢双方都势子极猛,董建勋也被撞得退后两步,向阳却倒飞出两米,摔在一堆石子地上,这一脚差点没把他踢得闭过气去,匕首也磕掉了。他只觉胸腹间疼痛异常,想起身都难,摸了摸肋骨,还好没断,但是一时提不起劲,眼看束手待毙:
董建勋狞笑着走来,在他看来,地上的饶向阳已是一具死尸。
“啪”忽闻一声枪响,董建勋握着匕首的右手颤抖不已,有鲜血顺着手掌流下,可他反应快极,一脚踢起石子打开了地上发光的矿灯,他这里顿时一片黑暗。
原来林琪竟不知从哪里捡到一把手枪,看着二人缠斗,他本没安什么好心,此刻若是饶队长得胜,他也会一枪打死自己的队长。
灯光转向别处,林琪看不到敌人,只能胡乱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