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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赶路程二人结伴同行 归故乡兄弟抱头痛哭(1 / 2)

天光大亮之际,三人终于赶到了松山镇。镇内人流穿梭,熙熙攘攘颇为热闹。方圆百里内居民住户皆来此赶集交易购买各自生活用品。地摊上摆满了农具、厨具、猎物、山货、粟稻、布匹等各类用品。

二人送下女尼后终于在镇中大街寻得一处客栈。客栈名字很有意思就叫‘一处客栈’。大门两侧还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参禅打坐只求心安。下联是:打尖住店皆为方便。横批:一住便知。

武松本想专捡便宜的去处即可,不曾想史进一生富贵惯了,专挑了间独门独院才肯罢休。付过定金后武松颇为扭捏,抱拳拱手道。

“萍水相逢,到让阿哥破费了。”

“唉…恩公何出此言。区区腌臜物如何入的恩公法眼。”

“休再提恩公二字,俺听着不自在。”武松挠了挠头道。

“既然如此,相逢即是缘。如不嫌弃不若你我弟兄相称如何”?

“如此甚好”。

于是二人互报了年庚。

“难以置信!你竟然比俺小”。史进万分惊奇。

“嘿嘿…俺天生便又高又壮。家中经常将俺当成大郎”。

于是武松便给史进行弟兄礼。二人先是一通好睡。等武松悠悠转醒已是华灯高挂。史进早已命店小二在院中摆好酒肉饭菜,单等武松醒来。武松见状心中一暖。自从自己离开家乡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触了。继而又想到了家中哥哥,不由得虎目含泪。急忙低头一通胡吃海塞,掩饰了过去。二人推杯换盏,各叙前因,十分惬意。

原来武松七岁时父母先后病逝。唯有与哥哥武涛相依为命。正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武大郎早早便拜邻里一手艺人为师学做炊饼。师父本就孑然一身无儿无女。见武大郎小小年纪就带着弟弟四处讨生活,殊为不易。便收二人为义子。一来可以衣钵相传,二来日后也有个送终之人。至此兄弟二人方才结束了四处流浪的日子,搬进师父家中。没过三年,师父病逝。二人作为义子将其发送。此时武二郎刚满十四,已然身高尺有余。哥哥武大郎却正好相反,或许是因为自幼营养不良,又过早承担了不该承担的生活负担。因此武大郎只长到五尺便停止了发育。因为个矮没少受邻里街坊们的嘲笑与欺凌,那时的武二郎性格刚烈暴躁,为了维护哥俩的尊严没少跟人干架。后来机缘巧合下,武二郎遇见了正在四处云游的现在恩师,少林寺达摩堂首座智远禅师。智远禅师一见武二郎身高伟岸,骨骼清奇,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便起了爱才之心。于是经武大郎同意便把武松带回寺中,倾囊相授。

“这么说贤弟你这是要回乡探亲吗”?

“俺这年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师傅说已无可教。就此下山回转家乡。但不知哥哥这是要去哪里”?

“俺是要赶往孟州看望结拜大哥鲁达”。于是史进又将自己的过往经历诉说了一番。讲到紧要处武松听得是异彩连连。

“怨不得俺看哥哥武功简单实用,杀机凛厉。有军武气概。果然师承一脉。”

“这鸟县官如此歹毒。哥哥杀得着什痛快。”

“没想到哥哥在江湖竟然结识如此多好汉,小弟羡慕的紧。”

“贤弟学业有成,前途似锦。日后必定也会踏入江湖谋一份前程。来哥哥提前祝贤弟光宗耀祖衣锦还乡。干!”

二人这顿酒直吃到月上三竿蛙声四起方才尽兴。又各自回房睡下。

次日清晨前来收拾碗筷的伙计吃惊不小。原来二人一顿吃了整整四笸箩白面馍(四十个)。四坛清酒五只炖鸡外加半条狗肉。(素菜另算)‘这两位爷难道是饿鬼投胎不成’伙计边收拾边不住感慨。

今天二人依然又是各自准点苏醒。依然又是一桌酒席。依然大碗吃酒、大块吃肉、畅所欲言。

提前醒来的史进听闻二人昨晚战绩,也不禁有些乍舌。自己饭量自己清楚。那白面馍撑死了自己也就吃了十个。自己这位贤弟果然对得起人高马大,饭食斗斤的称号。粗略一算昨晚一顿就吃掉二两纹银。史进不由得佩服起智远禅师来,这年他老人家是如何过得。

今日二人便将话题转向了共同感兴趣的内容武功上。史进率先言道:“昔日大哥鲁达曾对俺言道‘武学无尽学无止境,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古僧道二途,高手颇多。今日见贤弟拳脚方知大哥所言不虚”。

“些许微末,不值哥哥如此夸奖。你那大哥所教与俺少林功夫,各有千秋并无高下。唯仔细处不同罢了”。

“贤弟此言何意?还望详细道来”。史进拱手问道。

“战场厮杀俺没参与过,但俺师傅智远禅师出家前曾做过殿前都检点。故而俺才能一眼看出哥哥杀招出自军旅。据师傅所言,战场厮杀最忌反应慢。厮杀间尚须眼观六路耳听方。因此造成出招必须简单实用快速狠辣。稍有差池便会形成以多欺少以寡敌众的局面。故其侧重于反应与速度,不追求美观与技巧。而少林武功刚猛飘逸长拳短打。由于对战多一对一、一对二。故而更注重发力技巧与招式平衡。”说到这武松便唤来店小二从伙房取来一根拇指粗的铁通条,交给史进。

“哥哥且用它来砸俺手臂看看”。说完运气周身,亮出右臂。只见那胳膊较常人粗了一圈,青筋暴起血贯突出。史进犹豫再三不敢下手。武松有些急躁,他不耐烦地一把抢过通条狠狠砸降下来。只听嘭得一声,手臂弹起老高。除了一条浅浅的红印外,屁事没有。而那根铁通条却已然被砸弯了。

史进倍感诧异“这便是贤弟所说的发力技巧”?

“然!此力既能守又能攻,运用自如全凭心意。力发于掌能断石碎砖,力贯十指可捏碎核桃戳破沙袋。”

“如何获得”?史进听得兴奋不已,已然迫不及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须得持之以恒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个中门道且听俺一一道来。”

这一晚二人边吃边聊,竟然喝了个通宵。直至拂晓时分才各自睡去。就此以后二人结伴向东一路同行。每至一歇脚处必定夜里痛快吃酒,白天补觉至自然醒。再启程前行。期间未曾停止武功的相互切磋与印证,彼此皆受益匪浅。友情日渐升温,最终二人拜九叩结为金銮之好。

这一日已然到了孟州地界。十字路口处兄弟二人依依作别。

“哥哥由此往南便至孟州,小弟俺还须向东继续赶路。”武松抱拳拱手道。

“贤弟一路多多保重。”史进说罢取出一个布包递了过来。

“这里面是哥哥给兄弟购置的些许用品。权且收好,莫要拒绝”。武松闻言也不矫情当即接过拜谢道。

“全凭哥哥做主。”

史进这才面露笑容。

“今日一别,他年不知何时再会。贤弟回家安稳后务必书信来往。报个平安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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