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后院,沐烟雨正翻看着李管家送上来的礼品册子,前些时日她生辰,收了许多的贺礼,今日终得了空闲查看一下。
“这个裴锦微是谁?为何我没有印象?”沐烟雨指着礼册上的名单问道。
李毅忙躬身答道:“回县主,裴锦微是大理丞的儿媳!”
“是闹得满城风雨最后自尽那个女人?”一旁的徐瑾突然问道。
李毅点点头。
徐瑾看沐烟雨神色有些不对,怕她有所忌讳,便试探着问道:“小姐,既然她人已死了,那她送上来的贺礼还留着吗?”
沐烟雨沉思着,纤细的指尖停留在裴锦微的名册上,后面一行是对所送礼品的状物描述:“羊脂玉龟...”看到此,她好奇心忽起。
“李管事,你将这玉龟拿来我看看。”
“小姐”徐瑾将茶水端了过来,有些不解:“奴婢记得你生辰那日,李管事是有呈上这玉龟的,想来那日人多喧闹,小姐没有太多印象。”
“今日怎么没见师傅呢?”沐烟雨低头翻着手中的册子,随口问道。
“段师傅到东郊去了,灾情严重,她放心不下那里的亲戚。”
李管家将一个装饰奢华的锦盒放在了桌几上:“县主,这便是那玉龟!”
沐烟雨打开了锦盒,一片柔光自盒内倾泻而出。
“奴婢虽不太懂玉,可看这玉龟的成色,也是世间稀有。”徐瑾一脸惊奇。
“你不觉的它有些眼熟吗?”沐烟雨手中的玉龟温凉滑腻,她长在富贵之家,锦衣玉食均有涉猎,可是这种质地的美玉,却也是世间难得之物。
徐瑾盯着玉龟,突然抖了一下,指着玉龟惊叫道:“小姐,这不就是......”
天有些阴,湿冷的气息笼罩着滦州城。
裴轻婵决意甩开不能与玉凌熙独自回遂州,在理丞府邸,不能为护她而受伤,她很是愧疚,至于来路不明的玉凌熙,更是非亲非故,还是敬而远之。便趁两人不备,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偷偷跑了出来,先是在小巷的暗处藏了片刻,见两人火急火燎的奔出客栈,自己方才不紧不慢的往西城门而去。
城区路泥泞难行,沿途瑟缩着许多衣衫褴褛,满身污秽的灾民,朝廷不作为,赶上这种天灾,受苦的只有这些贫民百姓。
不远处蹲着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孩子,紧紧的盯着裴轻婵身上的包袱,咽了口口水。
“姐..姐..”他大着胆子站了起来,颤声问道:“我好饿,你....你...能给口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