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点头附和，“今年的打击行动，确实让他们措手不及，同时贞观学府的成立，也让这些世家大族元气大伤。”
“今年的日子他们确实也不太好过，全靠着家族多年的积蓄才勉强撑下来。”
“若逼得太紧了，兔子尚会发狂。”
老李愁容不散，“朕又如何不明白？只是当今世道，还有什么办法？”
但凡有点办法，他也不会从这些抠搜的世家贵族身上下手了。
毕竟他们现在比老李还穷。
“咳咳咳......”
谈话间杜如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身形佝偻，消瘦得连羽绒大衣都撑不起来。
房玄龄神色复杂，嘴唇上下动了动，欲言又止。
担忧的眼神藏也藏不住。
好像发现了什么。
同时老李脑海中突然响起林景阳曾经说过的话。
霎时间，他紧张的“腾”的站起来。
“克明，你的身体如何？可是最近太操劳了？”
房玄龄将杜如晦的手摊开，在看到手掌心白净一片，这才稍微放心些许。
杜如晦淡然笑笑，摆手，“哈哈，不过就是感染了一些风寒，微臣多谢陛下挂心。”
“夏季时孙思邈神医云游归来，微臣牢记陛下嘱咐，曾找孙神医好好看过身体。”
“确实发现一些毛病，不过都是老了，吃不消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说谎。
房玄龄和老李这才松了口气。
“陛下放心吧，微臣不管如何，都会撑到攻破突厥那日，大军凯旋之时，再伴君身侧两年，还请陛下给微臣休一个小长假，放松放松。”
杜如晦似开玩笑般笑说。
老李大手一挥，“小事！你想休息了，只管跟朕说一声。”
君臣再次将话题引到了正轨上。
聊了一个上午，也没得出结论。
只好再次不了了之。
临走时，房玄龄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他拉着杜如晦低语讨论了片刻。
再次抬起头来，看着老李欲言又止。
老李看出了他们二人还有话想说。
“怎么？可是有什么事情忘记说了？”
“陛下英明！确实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记汇报。”
“说来听听。”
老李侧目倾听。
房玄龄看了眼杜如晦。
上前一步说道，“那个，陛下，今日臣与克明奔波之时，遇到了魏玄成这老家伙。”
“玄成特地拦住了臣二人......”
老李疑惑，“这个田舍翁，你们不说，朕都要忘记他了。”
“他拦住你们说了什么？”
老李心想，最近太忙，还没来得及召见这个田舍翁，让他跟自己斟茶道歉，认错呢。
当初因为河西战役。
这个田舍翁口口声声指责朕不配为贤明君主。
称劳资德行有失。
现在打脸了，朕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老李已经开始琢磨着找时间，亲自去看看这田舍翁。
“倒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
“就是他说，让人送了一千两银子，放在微臣家中，说是要匿名向朝廷捐款，用于筹备军粮运送往前线。”
房玄龄挠挠脑袋。
说完悄悄打探着老李的脸色。
生怕说起魏征触怒了龙颜。
毕竟那日大闹武德殿，闹得确实太难看了些。
魏征又是个倔脾气。
如今即使是自己错了。
也不肯先低头。
要是他主动低头，老李也不会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