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杨轩站在某个房门前，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按下了门铃。
“大哥哥，你找谁啊？”
不一会儿，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脸蛋圆鼓鼓的，平时应当是被照顾得很好。
一双略显粗糙的手，忽然将她拉了回去。
“请问你是...”
张慧抱着女儿，脸色有几分紧张和警惕。
毕竟，家里就他们母女两人。
以对方那魁梧的身板，万一有不轨的意图，她们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杨轩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您是张慧女士吧？”
“我叫杨轩，是...王成老师的学生。”
他踌躇了片刻，缓缓说道。
“王成？”
听到这个名字，在张慧记忆的最底处，似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她的面色有几分恍惚，但很快又清醒。
“进来坐坐吧。”
...
铺在地面的白色瓷砖，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显得有几分冷清。
杨轩端着茶水，静默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家里很久没来人了，招待不周...”
张慧拿出些吃食摆在案桌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气氛倒也不那么沉闷了。
忽然，杨轩瞥见了一根挂在墙上的毛笔。
他走过去将其取下，端详了许久。
笔锋很柔顺，不见丝毫毛剌，看得出使用者平时多有养护。
这支笔他是见过的。
王成酷爱书法，当初下了血本才买下，还带到班里给他们展示。
杨轩向他讨要过一副“作品”，贴在自己的卧室墙上，就是用它写的。
【人有耻，则能有所不为。】
可惜，笔犹在，人已逝。
“自从我丈夫两年前过世，这东西也就没用了。”
“喜欢的话，小杨你就拿去吧。”
张慧的话里，隐约带着些愁绪。
“我...学艺不精，怕是会糟践了它。”
杨轩摇了摇头，又将其放置回原处。
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对方。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这一张，是什么时候...”
见到熟悉的面容，张慧鼻子一酸，眼眶里有热泪在打转。
“既然已经物归原主，我也该走了。”
“如果以后遇到任何麻烦，您记得打这个电话。”
将写有自己电话的纸条放在桌上，杨轩默默离去了。
直至他轻轻关上门。
一阵啜泣声透过门缝传出，让杨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
走过一段石子路，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前。
周围没有丝毫人的生气，只有茂盛的杂草环绕。
破旧的木门没有关上，无力地耷拉着，随风微微晃动，发出嘎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