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种病(2 / 2)

赵吉祥吆喝闲着的宋安辰和一生:“你们也来玩吧。”

“我们玩这个好像没意思。”一生心虚地说。

“当娱乐。”小桌子附议,此时已经是盛情难却,一生和宋安辰两人也不再推脱,算是陪这对十分渴望了解对方的情侣。他们选择抓阄定输赢,有四张纸条,画乌龟的就是输家,画花的就是赢家,其他两张空白,当看客。

游戏正式开始。

第一次赵吉祥输了,宋安辰是赢家,赵吉祥选了勇敢,当她翻到勇敢后,竟然是与老公当众含酒舌吻。赵吉祥大窘,一时不知所措。两人极其尴尬地一边喝酒壮胆,一边照做。

做完以后,两人已是面红耳赤,一生已经笑破肚子了。

结果报应来了,赵吉祥成了赢家,输家却是一生。一生得了“勇敢”恐惧症,选了诚实。可当她翻到题目后,她也只能讪讪而笑。

真正爱过几个男人?一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果然是诚实游戏,她悄悄地移开目光,说:“一个。”

“啊,一生,你这么专情,照你的性子,说不定你还爱着他?”赵吉祥没遮没掩地说了这么一句,惹得一生差点呛住。一生此时已经完全不敢看宋安辰的脸了。

第三局一生赢,宋安辰输了,他选的也是诚实,结果这题名,果然“情色”。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只见宋安辰顿时红了脸,似是傻掉了。赵吉祥看到这个题名哈哈大笑:“冷情王子第一次肯定没献出去。”

“十八岁。”宋安辰不大自然地说。

赵吉祥已经完全傻了,她不禁敲桌子:“谁这么可恶,辣手摧花啊。”一生已经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第四局还是宋安辰输。他选的依旧是诚实。

形容一下你最爱的那个人。

宋安辰抿了抿嘴,忍不住白了一眼这本小册子:“最爱的是个白痴。”

“……”一生无语。

到了后来,问题是越来越令人难以启齿,轮到一生时,她已经无法回答,只好以酒顶过,偏偏她又输得多,回答不上或者做不到的也太多,不胜酒力的她不一会儿就不省人事了。

随后,赵吉祥也倒下了,只剩下两个清醒的男人。

小桌子看着怀里睡得不老实的赵吉祥,有些忐忑地看着宋安辰:“俩女的都喝醉了,这……”他的意思很明显,他想照顾赵吉祥。

宋安辰是个聪明人,他打横抱起一生:“我照顾她。”说着便离开房间,去了女生的房间。

一生虽然酒量不高但酒品还不错,老老实实睡觉,不吵不闹。宋安辰忙着用毛巾给她擦擦脸和手臂,看着睡得跟死猪似的她,又气又恼。

突然一生睁开眼,坐了起来,与同样坐着的宋安辰对视了几分钟。一生眯着眼,双手不老实地捧着他帅气的脸蛋:“帅哥,你长得很面熟,很像我的竹马。”

宋安辰不说话,知道她终于要发酒疯了,他随意应和一下,继续帮她擦手臂。

“我的竹马,有跟你一样深邃动人的眼睛,每次那么看他,就有种摄人心魄的错觉。”她摘下他的眼镜,近乎痴迷地凝望着他。

她抚摸着他清秀的五官,迷恋着每一次的触感。

“其实刚才有个问题说,找到你的最爱,你想对他说什么?”她歪着脑袋,笑盈盈地捧着宋安辰那张绝世倾城的脸,“宋弟弟,你长得真可人,好想把你收藏起来,不给任何人。”

宋安辰一双眸子不禁闪烁起来,他调稳自己凌乱的心境,手里的毛巾捏得很紧,抬起手为她轻柔地擦拭额头:“你希望的,他都会帮你实现。”

一生迷茫地睁着眼,似懂非懂。

宋安辰只是轻笑,身子向前倾,极具魅惑地贴近她。

橘红的迷离灯光下,他们亲密无间。

当她醒来以后,愣怔地望着酒店的天花板,昨日的记忆滚滚而来,她一想到昨天的醉态,扶额头痛。

她转头看向已经空了的床位,心里不禁酸楚。她的竹马一定恨死她了,说不定自己会给他带来阴影,如此一想,一生当即捂脸,没脸见人了。

大套房是一室一厅外加一个阳台。一生一人躺在卧室的床上,忐忑不安。她好不容易坐了起来,捂着被子寻找自己的衣服,这不看还好,一看她有些崩溃。衣服被好好地叠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外衣上还有内衣。

这显然是宋安辰干的。一生臊红了脸,说不上来的尴尬。她连忙爬起来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开了个门缝,探头瞄了一眼大厅,好似宋安辰不在其中,她便猫着身子准备溜之大吉。她三步并作两步,手提自己的拖鞋,飞奔出门,在换鞋之际,她忍不住转头瞟向别处,却见对面阳台,宋安辰穿着一身纯白色毛巾式浴袍,头发滴着水,刚刚升起的日出之光打在他清秀却面无表情的脸上。他右手夹着烟,左手抱住右手手臂,倚靠在阳台栏杆上,冷眼看着一生。

此时的宋安辰,不再给人一种怦然心动的柔软,而是冷若冰霜的寒冷。一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见宋安辰掐灭了手上的烟头,举步朝微愣的一生走来,他眉目中流转着难测的情绪,却冷如冰霜,砸得她又晕又冷。

“叶姐姐这是要去哪儿?”他在微笑,可一生不认为这是友善的招呼。

一生只能转了转眼珠子,略显局促地说:“我回自己房间。”

“这就是你的房间。”他还在笑,细长的眼缝微眯,漆黑如墨的双眸镶嵌其中,好似一颗发着诡异光芒的宝石,神秘中带着叵测。

一生一下子心悸起来,此时的宋弟弟已经无法宽容她这次的行为了,他怒火中烧,心底一定是想掐死她。她咬咬牙,鞠个躬,道歉:“对不起,不会有第三次了。”

强势与哄骗都用过了,她就不信自己还能做出更出格的事。

宋安辰虽吃惊于她的道歉,但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这个女人,总是不敢面对,总是在逃,他有时真的追累了,想过很多次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可他最后还是忍不住抬脚去追,去寻找。

他清楚地知道,他这一辈子,这个女人已经是无可替代的了。

“去洗个澡。”宋安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如此说着。

“嗯……”一生蹭了蹭已经穿好的鞋子。

宋安辰一挑眉,她还想走?

一般男人的容忍是很有限度的。一生一直知道这个道理。她见宋安辰表示不打算这么简单放过她了,她也只好脱下穿好的鞋子,屁颠屁颠地跑回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一生穿着同样的毛巾式浴袍,可这效果怎么就是不一样?宋安辰穿出来性感又诱惑,她穿了的效果怎么感觉就像是裹了一层毛巾一样?

宋安辰坐在床上,看到她出浴。他说:“我们谈谈。”

她就知道,她是不会那么轻易逃脱的。她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家长的机关枪破骂。

“坐。”宋安辰望着她,没带情绪地说。

一生咬咬牙,坐下了。

“昨天那件事,我很意外。”宋安辰先开口。

一生说:“你也知道,我酒品不是很好,我这酒劲一上来,犯色。”她极力为自己辩解,可感觉这只是很勉强的解释。她又不是只喝过两次酒,也不是就只跟宋安辰酒后单独相处过。可她就纳闷了,两次独处,两次出意外?

宋安辰对一生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他蹙眉,转脸看向一生,略有指责之意:“你知道自己发起酒疯撒泼起来是什么样的吗?”

一生见他怒了,后仰着身子,略有畏缩。她低着头:“下次再也不敢了。”

“没有下次。”宋安辰直接厉声接话,惹得一生浑身抖了一下。她确定,这次是真的把宋弟弟给激怒了。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吧?”一生豁出去了。

宋安辰装着思忖的模样,左思右想,迟迟不肯开口。一生胆战心惊地看着宋安辰,她感觉自己此时已经飞越千山万水,历尽千辛万苦,以为能渡过苦海,却不想刚一上岸,就被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叼回了家,生死未卜。

宋安辰思索了好一会儿,一生同时也挣扎了很长时间。

“旅游完以后,我们回一趟家。”

“干什么?”

“回去拿户口本。”

“……”一生惊出了一身冷汗,“你要我负责?”

“你不该负责吗?”宋安辰冷眼睨着她,那道急速冷光射得她浑身哆嗦,一下子又不敢说话了。可是不甘心的她,还是忍不住嘀咕:“反正是我吃亏,你又不吃亏。”

她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居高临下地睥睨她:“那我负责好了。”

“我们是成年人,应该看开点。”她心里在滴血啊,明明自己确实很想“负责”,可她并不希望她和宋安辰是因为这层关系而走在一起,这样以后还是会不幸的。

宋安辰笑了:“你看得真开。”

一生只能傻呵呵地笑,掩饰自己的心虚。宋安辰也不再说话,而是沉默着,一时也不说话也不再看她。在这样的氛围下,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开始凝固起来,冷到了极点。

“我太了解你了。”宋安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么,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只是做了一个相同的梦吧。”他倏然站了起来,摔门而去。

一生被巨大的摔门声震得惊了一惊,当整个屋内归于平静后,一生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空荡荡的,不过是一场相同的梦而已,她如此对自己这般说。

可是她心里还是一阵绞痛。

四人相聚是在中餐的时候,赵吉祥点了很多菜,胃口极好。她一边吃一边说:“昨天吃的全吐了,饿死我了。”

小桌子抱怨:“你饿个什么啊,昨天是谁伺候了你一晚上的?”

赵吉祥拱着鼻子,嗤之以鼻:“嘁,你不是也很爽?”

怎么越听越觉得暧昧了?一生很不纯洁地咳了一下,宋安辰自始至终都安静地吃饭,一句话也不说,任由赵吉祥与小桌子打闹着。

直到……

“一生,昨天被照顾得怎么样啊?”赵吉祥暧昧至极地看着一生,还较为猥琐地挑了挑眉。

“很好,很好。”一生尴尬地笑了笑,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我想也是,宋医生出马,谁与争锋?”赵吉祥继续暧昧地朝她眨眼。

“你吃错药了?”一生实在扛不住,怒目瞪她。

只见赵吉祥眼神飘到她脖颈间,眉毛挑了一下,似笑非笑。一生这才记起自己身上被种了很多“草莓”,不小心外露几颗了。她的脸顿时臊红,轻咳掩饰自己的心虚:“吃饭。”

一生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宋安辰,他依旧很淡定地在吃饭,看不出一丝波动。他倒好,立马把昨天那件事当作成人游戏了,倒是她,反而有些不能释怀了。一生有些懊恼,她这是怎么了?

吃完中餐以后,他们便回曼谷与其他同事会合。路途中,一生本想与赵吉祥同坐,奈何赵吉祥重色轻友,把她拖到宋安辰旁边的位子上,既然都坐下了,她也不好站起来换个位置。

她只好笑着招呼道:“宋弟弟,今天天气很晴朗。”

“嗯。”他微侧着脸,不再去看她。一生顿觉尴尬,也不再说什么。车程不长,可能是一生比较累,她开始睁不开眼,慢慢入睡起来。

这一眯眼,她睡得很香,只是在她酣睡之时,有人推了推她倚靠的身子,她晃荡一下醒了。

原来她在睡觉时,头直接歪倒在了宋安辰的肩膀上。一生嘟着嘴,借肩膀靠一下都不行啊。她在抱怨,宋安辰也知道,只是他媚眼一抛,细长的眼缝眯起,促狭地说:“成人游戏的规则就是以后各不相干。”

她直接气炸了,愤恨地甩头:“谢谢忠告。”

“不客气。”

她开始紧握拳头,心里相当的不畅快。

宋安辰很守成人游戏规矩,自从泰国之游后,回医院和她可真是各不相干了。赵吉祥见两人这种貌合神离的关系,一时茫然了,抓着一生问,到底是什么状况。

一生只是说:“那晚只是酒精的作用。”

“可是宋安辰没醉啊。”一个巴掌拍不响,酒精作用也是对一生。

一生一直以为是两人喝醉引起的,被赵吉祥这么一说,顿时傻眼了,嘴角抽了抽:“你确定?”

“不确定,至少我醉的时候,他没醉。”

这岂不是废话?赵吉祥很早就醉了,在一生尚还有一丝清醒的时候。

一生狠狠白了她一眼。可赵吉祥却突然说:“一生,你有避孕吗?”

“啊?”她的心忽然咯噔一下,四肢血液突然倒流,浑身发冷,愣在原地,脑子突然空白无法思考了。赵吉祥却在此时嘀咕着:“要是不小心中了就惨了。”

一生已经心跳停止了,如果按照安全期来算,那天正好是排卵的档期,怀孕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她怎么就不能学会吃一堑长一智,怎么就忘记了避孕这档子事?现在都过去了两个多星期,要是真有了,岂不是犯了成人游戏的大忌吗?她这下跟头可要栽大了。

一生越想越怕,可才两个星期,又不能判断自己到底是否有孩子,如此揪心的事开始困扰她了。她开始有些精神不振,每天期盼着月经速速降临。以前她最烦的就是这事儿,现在却是热切希望它来临。

宋安辰走进护士值班室,手里翻阅着几份病历,他望了望值班室里唯一的护士——一生:“跟我来一趟。”

“去哪儿?”她突然戒备起来。

宋安辰轻蔑一笑:“做你该做的事。”

一生有些不自然地起身跟去,她现在已经快成神经病了。

在走廊处,宋安辰递给她几份病历:“这些是今天刚进来的几位病人,三例良性一例恶性,过会儿去复印一份给护士长,交给她处理。”

“好。”

“再者,你等下给这四位新病人发套病服。”

“嗯。”

宋安辰不再说话,走在一生的前面,表情冷冷的。这样的状况都维持了快两个星期了,她不知道还会维持多久,至少她很不喜欢这种状况。

这四个新病人都被宋安辰接手,一生照着宋安辰的意思,打点好一切。护士长看了看病历,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就说:“这宋医生可是要继言大医生的位了。”

值班室里的护士皆面面相觑。

“不过是名牌大学出来的牛犊子,毛还没长全呢,那病人就指明要宋医生主刀,是他太儿戏自己的命呢,还是收了什么贿赂?啧啧……”护士长这话也不知是冷嘲热讽还是什么的。

谁都知道护士长的老公是肿瘤科外科部的王医生,医龄都十五年了,也不过是五年前才开始主刀,打磨了十年,做了十年的助理医师,好不容易才熬出头。可宋安辰不过是个实习生,只仗着是周教授关门弟子的名声和A医大重点培养对象,医院却批准他主刀,难免让人有些不爽。

护士长接着说:“这次宋医生的手术谁去?”

“我!我!”简美美带头,许多护士都争先恐后起来。

护士长心情本来就不好,见这宋医生不仅事业这么顺利,就连女人缘也这么好,不禁沉了脸。她指了指没动静的一生:“这四台手术,你负责。”

一生略有吃惊,指着自己,不敢确定。她这种护理经验,能去手术科?她实在难以相信。

“关于一些事项,你等下来我办公室,我告诉你。”说完,护士长便走了,留下错愕的一生,还有其他嫉妒的护士们。

能去手术科,对于一生这种没有经验的人来说,真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事。那天赵吉祥不当班,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激动得跳起来。

只是既然要她负责这四台手术,与主刀医生宋安辰的接触又要多起来了。她还得询问关于手术的许多事项,具体流程,安排时间等等,如此,她不是要尴尬死?可宋安辰的态度对于她而言,好似是她多想了,他确实是把那次当成人游戏玩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一生准备回家,刚换好衣服出去,就在电梯口遇见了等电梯的宋安辰。他依旧身姿笔直,眉梢间平和,秀色可餐的模样显得那么出众。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一生,随意扫了她一眼,“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两人纷纷走了进去。

在这封闭的空间里,一生甚至不敢抬头看一旁的宋安辰,盯着电梯报数表,看着数字倒计时。

“这个星期放假,我们回A市一趟。”

“回家吗?”说起来一生确实好久没回去见爸爸了。不过两人通常电话联系,她知道父亲现在开了一家餐饮店,生意还不错。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下。

一生虽然奇怪宋安辰为什么突然想回家,还叫她一起回家,不过她确实该回家看一看爸爸了。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宋安辰又不搭理她了,径直朝车库走。一生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骂道:“小气鬼。”

正出医院大门之时,一生身后有人按喇叭,而后车开到了她身边,玻璃窗落下,露出宋安辰的脸:“我送你回去。”

不知为何,宋安辰突然“放水”,一生反而有些雀跃了,也许是不习惯宋安辰对她的冷淡,抑或说她已经习惯宋安辰对她的照顾了?

她这次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宋安辰睨了一眼,也未说什么,发动车子。

“今天几号?”宋安辰眼睛盯着前方,随意地问了一句。

“十九号。”

宋安辰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我记得上次你买卫生巾就是这个时候吧。”

一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宋安辰握着方向盘,偶尔瞥她一眼:“要不要再买点?”

“不用了,我自己会买。”她有些不自然地说。

宋安辰但笑不言,但那表情却给人一种狡黠的味道。一生当时只顾着尴尬,也没注意到他这特殊的表情。她原本沉下去的心一下子又被宋安辰提了上来。她的经期很正常,一般都是按三十天计算,按道理说这次应该是十八号来,可如今十九号了还没来,她就慌了。她不断告诫自己,不过是推迟了一天而已,才一天而已,还不能妄自下结论。

车在一生住的花园小区停了下来,然而一生因为心神不宁,未注意到已经到达目的地,她依旧低着头,掐算那天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排卵期。

宋安辰也不着急,轻巧地倚靠在椅背上,面带微笑地看她焦躁地数着数字。

“你在算什么?”他轻笑一问,眉目间展露出一丝睿智,好似他在明知故问。

一生转头看向他,忽然发现已经停在她家楼下了。她立即开门出去,对车里的宋安辰挥挥手:“宋弟弟拜拜。”

宋安辰哼了一声:“别忘了买你的大型‘创可贴’。”他笑着打方向盘,开出了花园小区。一生愣怔在原地,抚摸着肚子,希望它千万不要太争气,她不喜欢小孩。

一生一边嘀咕着,一边走进楼道,她看到自己信箱里被塞了一张红纸,直接抽出来一看。

“东方女子医院,无痛人流,真的不痛哦。”

一生将它揉成一团,脸都气红了。

星期天早晨七点多,一生睡得正沉的时候,她那安静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惊得她立即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立马跳下床洗漱换衣。

一生和宋安辰约好八点,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赶得上。她收拾好一切,发现还有二十分钟,心想他八点出门,开车来接她也许还要点时间,就先吃了个早餐。

她吃饱喝足后,神清气爽地出了门,给宋安辰打了个电话,那头接通了。

“宋弟弟,你出门了吗?”

“已经在你楼下了。”

“啊,我马上来。”一生挂了电话,立即飞奔下去,可她忘了自己穿着高跟鞋,差点就扭脚了。下楼后,她看见宋安辰的车已经停在很显眼的地方,火都熄了,显然是等了很长时间。

一生略有抱歉地上了车:“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这么早。”

宋安辰斜睨她一眼,见她嘴角残留的面包屑,不禁笑道:“你留一点面包屑打算给我吃吗?”

一生顺着他的目光,擦拭一下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

“我可是饿着肚子呢。”宋安辰嘴角弯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发动车子,出了小区,朝高速公路开去。

路上两人一直很安静,一生因为无聊,便拿起手机玩了会连连看。宋安辰随意扫了一眼,笑道:“手机真是个好东西,用途广泛,益人益己。”

“还行吧,确实蛮好用的。”

“你手机像素怎么样?”宋安辰突然问。

一生挠了挠头:“我从来不照相,我多媒体都是空的。”

宋安辰似笑非笑:“你手机确实很空,连屏保都是出厂的没换。”

“你怎么知道?”一生护住自己的手机,“你动过我的手机?”

“嗯,那一夜被你折腾得实在睡不着,就拿你手机玩了会儿连连看。”

一生嘴角抽了抽,他还真是恶趣味,她那么折腾他还不累,还有闲工夫玩连连看?一生真是不知道她这个宋弟弟是多么的特殊啊。

到了A市,两人回了各自的家。一生一回家,刚喊一声“爸爸,我回来了”,她的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显示的是宋伯伯的号码。她接通电话,只听宋安辰道:“叶伯伯在我家,你来我家吧。”

一生纳闷,宋安辰怎么用宋伯伯的手机给她打电话?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先去了隔壁宋安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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