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安眠药(2 / 2)

“……”宋安辰完全忽视了一生那句“不用负责”的话。

“没事,还来得及造一个,”宋安辰摸摸一生的头发,“从今天开始,到我家来住,抓紧时间造宝宝。”

一生眼皮抽了抽,嘴还没抽,车已经开动,朝着两人以后的家的方向开去。

一生纠结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绞着自己的衣角,忐忑不安地看着车停在凌天小区的车库。车熄了火,然而车上的两人皆不动弹,巍然坐在位子上,望着前方。

一生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宋弟弟,我们……”

“户口本拿来了,过段时间抽个空去民政局,把该办的事都办了。”他突然俯身过来,帮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温柔地笑道,“回家吧。”

一生噎在喉咙里的话一下子咽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什么状况。一直担心怀孕,前几天月经来了以后,虽然自己舒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空荡荡的。今天又发生这样一件措手不及的事,她本身大脑反射弧比较迟钝,这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家长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她这次就算再想逃,也逃离不了家庭的牵绊了。她抬起头,看着宋安辰那略带疲惫的侧脸,心里不禁沉甸甸的。

宋安辰一直是个很负责的男人,即使发生那种意外,他也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扛,他以为一生一定会怀孕,却不想在他意料之外,而唯一能拴住她的,不是他,而是孩子。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一生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直到走至门口,宋安辰才转头对着一生,牵起她的手开门进屋。

这是一生第二次来宋安辰的家,依旧是老样子,整洁宽敞,出门前一定会把窗户关得严实,窗帘拉好,插头拔掉,这是宋安辰一直有的习惯。以前上学的时候,宋安辰来她家里等她,总是先帮她把窗户关好,插头拔掉,用他的话说:“出门前一定要关窗户,不是防盗,而是防止下雨把家里搞得乱了;出门前一定要拔掉插头,不是节约电费,而是防止发生火灾。”

宋安辰就是这种细心过了头的男人。

一进家,宋安辰也不招呼她,径直去了厨房,一生略显局促,只好坐在沙发上等他,不想等他出来时,他手里端着白瓷碗,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递给她。

红糖生姜水。一生脸一红:“月经今天刚走。”

“我知道,现在入秋容易手脚冰凉,女人这事过后缺血,气血不足就更不好了。”宋安辰语气很淡,挨着她旁边坐了下来。一生双手端着白瓷碗,吹了吹,轻轻抿了几口,甜中带着微辣,却把心烧得暖烘烘的。

一生偷偷瞄了一眼宋安辰,语气有点弱弱的:“那个……我今晚跟你一起睡吗?”

宋安辰本是靠在沙发上,略有疲惫地眯着眼,被一生如此一问,那双深邃的眼睛蓦然睁开,倒把一生给吓到了。宋安辰不置可否,轻笑:“不是要努力造个孩子吗?你说分床能造吗?”

一生咬咬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原委,她只能豁出去地说:“上次那种时候都怀不上,这次更不可能了。”她终究说不出口她心中的一个秘密。

其实这也是宋安辰一直纳闷的事情,那种情况,那夜的时间,再加上他那晚的表现,居然没中奖?宋安辰失声一笑,不再去想,对一生眨巴眼睛道:“洗洗睡吧。”说完站起来,走进洗手间,不过不到几秒他又探出头来,“我深思熟虑了一下,明天下班我们把证领了,至于孩子一个月内解决。”

一生皮笑肉不笑,这也叫深思熟虑?不过几秒钟而已。还有他是什么语气,一个月内解决孩子的问题?当她是医疗研究对象,解剖分析,实施奋斗目标?她晕了,对宋安辰彻底无语了。

不一会儿宋安辰又探出头来:“要不要一起洗?”

一生这次直接跑到楼上,免得他又探出头说什么。宋安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含笑进了浴室。

一生上了楼,发现楼上有了变化,不再是一张单调的床和床头柜,在落地窗的旁边上加了一套藤编桌椅,窗户旁吊着一盆白色花盆的吊兰。整体看起来比以前有情调多了。

一生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有种悬浮在空中的感觉,心神荡漾。这个卧室给一生的感觉不再是空而大,冷而乏的,若有若无的暖流淌过她寒冷的心田,暖到有股惬意。

也不知道自己因为太舒服还是太累了,坐着竟有一丝丝睡意袭来,她一闭上眼,便没了知觉。直到发现自己突然有了腾云驾雾的感觉之时,她才倏地睁开眼,原来宋安辰正抱她上床。

“我还没洗澡。”当自己落在床上,一生说道。

宋安辰此时并没有穿睡衣,而是用条澡巾裹着自己的下半身,半俯身地扑向一生。一生一伸手便能抚摸到他胸口带水的肌肤,这种姿势实在是让人羞赧。

宋安辰那双深邃似星空的眸子近乎痴迷地望着她,好似一处巨型黑洞,要把她吸进去。一生招架不住,推开他,滚下床:“我去洗澡。”

宋安辰一只手撑着床,半侧着身子抬头看向一生那种窘姿态,眯起眼微微一笑。

一生磨磨蹭蹭地洗完澡花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当她重新上楼的时候,原来明亮的白炽灯变成了幽蓝带点迷幻的壁灯。在如此醉人的灯光下,只见宋安辰侧着身子,裹着被子,没有半点风尘的样子,如婴儿般睡着了。

一生有些哭笑不得。她轻巧地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可是一生睡不着,她呆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想着在手术台上望见那骤然光亮的无影灯,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只能不停地流泪,独自一人承受着难过和辛酸。

一生侧着身子,蓦然发现宋安辰已经睁开眼,默默地凝视着她。眼角噙着泪水,因被宋安辰见着,她一下子有些失措。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静默。一个是错愕,一个则是幽深至极。

直到宋安辰伸出手温柔地帮她拭去泪水,一手把她捞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甚至使出要把她揉碎的力度,他半天也不发出一个字,直到一生说疼的时候,他才稍微松了松手,深沉地说:“一生,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敞开胸怀?”

一生微微闭上眼,咬着下唇:“那都是过去式了。”

她不知道怎么去叙述当初的愚昧,她不知道宋安辰知道后会如何,她只是不断地告诉自己,那都是过去式了,当初是她愚昧,只是一个茫然失措的少女而已。

宋安辰突然觉得很无力,一直以来,他都是她的局外人。他讪讪而笑:“我是你一生的丈夫。”

一生怔了一下,有些木然。

宋安辰也未多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然而她却依旧躲在他的怀里不肯离去,她嗫嚅地说:“如果……如果以后我不能怀孕,你还要我吗?”

宋安辰身子僵硬了,蹙着眉。

一生似乎感到一种绝望,她刚想退出宋安辰的怀抱,却被宋安辰抱住。他没有去问她为什么不能怀孕,也没有去问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简简单单地回答一个字:“要。”

他想要她,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经历了一年又一年的漫长岁月。

一生窝在宋安辰的怀里,突然大哭起来。

当年医生告诉过她,那次手术清宫,可能引起输卵管炎性阻塞,她当时没放到心里去,月经正常,她以为没事,这件事也就淡忘了,直到与宋安辰在那种时候上了床,居然没怀孕,她才回忆起当初的事。

这都是宋安辰所不知道的事,他轻抚着一生发抖的身子,用自己的怀抱证明自己,他知道此时的一生是脆弱不堪的,他不可能去问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今夜繁星闪耀,静默了一室的温存。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早晨。一生醒来时,天光刚露白,宋安辰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见一生从床上坐了起来,微微一笑,俯身在她额前亲吻一下:“早。”

一生抿了抿嘴,讪讪地说:“早。”

宋安辰道:“今天没办法送你去医院,我得去一趟学校。早餐别忘了吃,还有天气转凉,多穿点衣服。嗯,洗漱的话在楼上洗漱,楼下的一次性牙刷扔了。”说完,他就火速下楼,从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一生眨巴眼,有些不明所以。他这么大清早去学校干什么?

她迟缓地起了床,当走到楼上的洗手间,发现这间洗手间所有洗漱用品都成双了。两把牙刷,两条毛巾,在洗漱架上还放着名牌洗面奶等化妆用品。

宋安辰居然早把一切准备好了?一生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一切真的在他的运筹之中。她看了一下洗面奶,不禁吃惊,宋安辰居然细心到知道她属干性皮肤,为她买了保湿的。

真是过分细心的人。一生不禁打了个寒战,开始洗漱。

她一般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今天却破天荒地去买了早餐,吃了早餐才去上班。

今天赵吉祥当值,见到一生,雀跃地拉着一生坐下:“一生,听说你要转到手术科?”

“嗯,不过要得到宋医生的许可。”

“我还有证,怎么不让我去?”赵吉祥愤恨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我当初就想去手术科,特意考了个证,可那时手术科的护士竞争太激烈,怕自己进不去,就没争取了。哎,你家竹马出头了,正好把你拉上去了。”

一生顿了顿,听到赵吉祥酸溜溜的语气。她一下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以笑作答。

“医院这次全面整修,你知道谁捐钱搞的吗?”赵吉祥突然说起八卦。

一生摇头。

“‘海阔天空’的新老板,Ohmygod,这简直是大手笔。”赵吉祥不无羡慕道,“医院上个月募捐,这老板一出手就捐出五千万!”赵吉祥伸出五指,一巴掌贴在一生眼前。

“这医院扩建不是国家拨款吗?”一生忍不住好奇。

“不是国家拨款,是市里拨款。本来市里准备拨款五千万,但是不知为何,缩水到了一千万,这还扩建什么啊,但是医院都计划好了,在国外订购了许多仪器,实在没办法就对外招募了,不想招来一个大财神。”

一生抿了抿嘴,“海阔天空”的老板,是宋安辰的继父啊!

如此一来,一生开始有些惴惴不安了,以宋安辰的个性,他要是知道这个消息,绝对会多想,而他又是自尊心极强的人。

正在一生胡思乱想之际,门口突然出现一个护士,喊着:“一生,你妈妈来找你。”

“喀喀……”一生被一口口水呛住,她妈妈早在六年前就去世了,难不成鬼魂来了不成?

门口赫然出现一名穿着得体的贵妇,她对一生乐呵呵地说:“童养媳!”已经眉飞色舞了。

赵吉祥吃惊地张着大嘴,一生又呛了一口口水……

宋妈妈突然驾到,不知是好事来临还是坏事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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