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无数次揣测劫会如何质问她的态度,她也无数次揣测慎会如何监视她,会如何说服她继续效忠于均衡。
无数个夜晚,不眠之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呢?白天还有那么多的事物要做,累吗?
真是痴情的人啊,嘻。
“我的态度?”阿卡丽揩了揩眼泪,“我只想息事宁人,回归属于我的平静,属于我们大家的平静。”
“你在说什么?”劫不解。
“我是说,你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劫,我想你真的应该考虑一下,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大家…”阿卡丽有些哽咽。
“怎么这么说?”
“师父死前立下遗嘱,说要劫亲自到坟前磕头认错,并放弃暗影禁术,那么就将暮光之眼的称号加冕于劫。”阿卡丽终于哭了出来。
劫怒不可遏,一拳砸碎了木桌。
“厚颜无耻之人,表里不一,你还要被这些虚伪的家伙骗多久?”劫非常愤怒。
“暮光之眼?就连你也认为我是为了一个荣耀称号而反叛?”劫有些头晕,连阿卡丽都不相信自己,他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均衡教派内部是出了问题,长老自己也是知道的,但你真知道该怎么解决吗?”
阿卡丽有些激动。
“苦说大师生前常因体制改革问题而烦恼…那些潜藏在教派里的黑化忍者,你有办法解决吗?”
“苦说大师不过是一个没有主见的软弱者,被身边几个幸臣弄得团团转,我为我的出身而耻辱,他如果没有养我那就好说。
但既然养育了我,我就一定要杀死他,因为这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了,就像他曾经教的,表里杀缭乱,表里如一。”
“他可是你的父亲啊!唯一的亲人?!”
“那又怎样,更何况还是……”
“你想说什么?养育之恩、教导之恩在你看来是什么?”阿卡丽有些抓狂。
“够了,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阿卡丽,师父已然死去,人死不能复生。
就像你所说的,均衡教派体制早已出问题,慎只不过是他父亲的二代机,均衡教派迟早要完,加入我吧,加入我的影流教派,我们共同抵御诺克萨斯的入侵。”劫又恢复了冷静。
“影流教派?呵!…”阿卡丽蔑笑了一声。
“如果是自己内心真正认为对的事,那就去做。影流支持如此行事,因为传统总是智慧的糟粕。”
“没有规则,没有秩序,这就是你的教派?”阿卡丽不屑。
“放弃体制总比对抗它好,就像均衡。”劫拉开面具将兰花茶一饮而尽。看着他深沉的唇齿,阿卡丽动摇了。
均衡教派,这个成长的地方,真的要离去了吗?慎怎么办?大师兄呢?
月的清辉无私泄下,烛光摇曳,风铃轻摆,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