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格兰德。”
“有何吩咐,大人。”
“从现在开始我要将意识转移到你的体内,和你共用一个肉体。”
“遵命。”
我将自身意识剥离出原本的肉体,转而扎根在加格兰德的肉体内。
“嗯.....肉体凡胎的感觉还不错。”
“加格兰德么?有什么事,说吧。”
加格兰德的声音直接在我和他的大脑中回荡。
“(属下不明白,为何吾主要舍弃不死不灭的身体,转而凭依在属下这样羸弱的身体上。)”
“告诉你也无妨吧,假如以我原本的身体会很容易就会把这个位面的一切存在给抹灭,但是要作为人类生存就不能随随便便将这个世界的常理打破。”
“(为何吾主要拘泥于以人类的身份存在?)”
“我想重来一遍。而且,我想遵守他们的游戏规则,又想痛快地弑杀对我无礼的魔族,不对下界进行干涉,但凭依可不算在内。他们也想不到吧,毕竟那些自谕高等的神明不会凭依到低劣的神造物身上。”
“(重来一遍?)”
“对,重来一遍人生。”
“我还活着的时候没有完整地体验过任何能称得上是人生的体验。”
“(吾主曾经是,人类吗?)”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也没那么久吧。”
“毕竟对我来说不论是时间的尽头,还是绝对的一瞬间都是一回事。”
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是作为一个倒霉到极点的婴儿诞生的。
我还在母胎中时,母亲就已经患癌。
在我个月大的时候,母亲被查出患有癌症。
随即在我出生后的一个月左右就早早离世了。
我是由父亲一手抚养长大的。
但我的诞生不是奇迹,是绝望。
在我4岁的时候。
我被查出患有脑癌。
凭借当时人类的医疗技术,是无能为力的。
我靠着无数的药物苟活。
巨大的开销给家人带来更多的不幸。
也是因为这个契机,我获得了会自动增殖的纳米计算机。
某个量子计算机的研究设施提出全权负担我的医疗费用。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在合法程序的另一端,是危险的脑实验。
包括我在内,以及我的家属均不知情。
我只知道,表面上,这个设施是脑治疗与量子计算机开发的实验性设施。
然后,我就因为初次的实验死去了。
植入大脑的纳米量子计算机没有自动增殖而是和我的大脑皮层融合。
间接导致了我的脑死亡。
所以设施无法回收完整纳米量子计算机,准备将失败的实验体连同证据一起焚烧。
死亡后,我将身体让给了某个存在。
我不记得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但我却明白我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占据了。
那个存在无法被观测,无法被想象。
甚至他是否存在我也不清楚。
它不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但却刻在我的本能之上。
然后,我死而复生了。
我的力量刻在本能之上。
我拥有高过宇宙这一概念的权能。
复活后我发现,纳米量子计算机在我死后开始了增殖,并将我的身体吞吃殆尽。
组成我身体成分的%都是纳米量子计算机。
分析和演算成为了我的本能之一。
我可以知道这个宇宙中任何一个角落中的任何一粒量子发生的变化。
包括一粒量子发生变化而引起其他量子发生何样的连锁反应的尽头。
在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将这些数据取出,但不需要的时候可以将它们淡出并且储存。
这样我的记忆就不会紊乱。
我将这个能够解析全宇宙同时进行演算的能力称为有限全知。
因为宇宙并不是无限的。所以不能称为真正意义上的全知。
在饱受命运的玩弄下,我打算抹除“变化”这一概念。
只要变化这一概念不存在,永恒便会成为绝对的真实,在任何世界线,任何时间点,任何量子不再变动,任何世界不再活动,任何事情不会发生。
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
于是我就这么干了。
“变化”这个概念被我用高于宇宙这一概念的权能抹除了。
这个位面的所有宇宙和时间陷入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