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声落下，小殷洪又像是突然发现了自己的情绪不对一般。
原本暴怒的青筋，也再度收起。
仿佛一切恢复到了风轻云淡。
只是这时，他又继续回转身体，背对那满脸泪痕的妲己。
幽幽一叹，轻语道：“哎，其实你懂，你都懂。只是你不想承认而已。试问圣人御天，何时讲过情理？取舍之道，他们比你我更懂。”
小殷洪这道话音一落，妲己的内心彻底破防了。
取舍之道，是啊，这么简单的取舍之道，圣人会如何去选？
妲己太清楚了。
可她又能如何？自己不过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狐狸，在圣人的眼中跟蝼蚁又有什么区别？
“不！”妲己又是一声嘶吼，跪地哭成了泪人。
她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去听女娲的诏令。
要是自己不去听女娲的诏令，她就不会离开轩辕坟。
若是自己不离开轩辕坟，自己的那些小狐狸们就不会死。
之前她不愿意相信，这些小狐狸是死在女娲手上的。
可这刻，小殷洪说得如此透彻，她还能如何骗自己？
就在她哭着哭着的时候，小殷洪突然又是无情地来了一句。
“现在前后事件都弄明白了，你可以赶紧死了，小爷还等着吃狐狸肉呢。”
这话小殷洪说得轻松，可内心也存了赌一赌的心思。
因为封神史上女娲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
可他眼下要伐天，一些情报自然必不可少。
而这九尾又是什么人？她可是女娲钦点的灭商先锋！
肯定能了解一些小殷洪自己所不了解的东西。
而想妲己真心出卖女娲，透点有用的消息出来，那么就必须让她对女娲彻底死心。
否则自己也才懒得和这狐狸精，演上那么一出大戏。
可就在小殷洪这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的神念却是感应到了妲己的挣扎和痛苦。
而更令他揪心的却是，这妲己的利爪又缓缓地抬了起来。
仿佛还真要自尽的模样。
这可把小殷洪给吓得，这要让她真死了，自己岂不是白搞了大半天。
但若是自己出手阻拦的话，他很肯定自己的动机，必将被这狐狸给怀疑上。
到时候，不仅拿捏不住这狐狸精，反而很可能被这狡猾的狐狸给拿捏了。
这刻他只能赌，赌这狐狸不会真的自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小殷洪屏住了呼吸，终于听到了一声不甘的嘶鸣。
“不！我不能死！我要报仇！！！”
这一声嘶鸣传来，小殷洪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嘿嘿，鱼儿终于上钩了。
小爷倒想看看这半天的戏，究竟有没有白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