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邵晨看着对面小孩发光的眼神竟一时语塞,他抽回自己的手,装作不经意的摸了摸发热的手腕。
半晌无言,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笑着说:“小屁孩知道什么叫好看。”
周严齐看向窗外,望见那一轮发光的白玉盘,他感觉心里空虚的那部分正在被填满,暖呼呼的。
他想,这个冬天应该不会再往里灌风了,终于要有一个暖冬了。
墙上的钟走到十点,贺邵晨拍了拍趴在桌子上打呵欠的周严齐:“回房间睡吧。”
周严齐从椅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往自己的房间走,他一直住的是客房。
虽说是客房,但房间里面装的都是周严齐的生活用品,有一些是他从家里带过来的,一些是贺母和贺邵晨之前就给他准备好的。
周严齐走到房间门口停在那里,说:“你上床睡觉,我给你关灯。”
周严齐看着贺邵晨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他知道他回去之后贺邵晨每天都要学习到半夜十二点。
虽然说学习成绩很重要,但在周严齐看来,贺邵晨身体健康,快乐幸福更重要。
贺邵晨不肯,周严齐放在开关按钮上的手收回来。
他走到贺邵晨的衣柜旁,拿出贺邵晨的睡衣扔给他:“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周严齐听周一说只有傻子才会这么说话,他是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会不会好一点。
贺邵晨拗不过他,只能别过身去脱身上的短袖,少年背部线条流畅,看上去骨感又紧致。
贺邵晨在床上躺好,嘴唇红红的:“我要睡了。”
闻言,周严齐闭了灯,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那一年的夏天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闷热漫长的。
宛城下了一夏天的小雨,街道上推着小车出摊的小贩少了,出来逛街的人少了,篮球场上打球的少年也相约换到了室内的场地,这场绵延细雨悄咪咪困住了很多人。
可少年是有魔力的,用老人的话来说,他们记吃不记打,对少年来说,他们永远只记得最美好、最难忘的那一部分。
那个夏天在周一的记忆里被压缩成一个平凡的下午,在那个时间里,她看到了一个站在光里的人。
对于周严齐来说是一个个亮着灯的夜晚,一张张写满公式的草稿纸,还有和贺邵晨一起吃的每一顿饭。
对于叶画画来说是外婆最拿手的醋溜土豆片,是涌出来的清凉井水,是屋檐下吐着舌头躲雨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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