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平到底是存了侥幸心理,总觉得自己会安然无事。
狭小的洗手间传出一阵迟来的呜咽声,朦胧的喃喃细语,听上去似乎是有人在哭诉。
手指附上门把,短暂的停滞,许昌平使劲咽了一下冒出的唾沫,手上用力往里一推,转瞬飞快的将身体后靠在墙边。
许昌平小心翼翼的探头向里看去,看清楚了状况,是个那个关门的年轻女人。
脑袋低垂在膝盖上,手捂着脸部,裸露在外的脚上,只剩下一只拖鞋,另一只已经不翼而飞,女人缩在洗手池下的墙体上,散开的长发与地面接触开来,身体颤巍的弧度清晰可见。
许昌平有点懵圈,见状连忙蹲下身,想要将人扶起来,甚至连安慰的话都已经在心头联排了一遍。
“你没事吧!”
“要不要去医院?”
一双死白眼冷冷的锁住了男人,“你觉得我这样还有救吗?”
女人抬起了头,面容冲他,惨白的嘴唇勾出一抹痛苦的笑。
许昌平的心理围墙被这突然的一下冲击,溃不成军,跌倒在地,蹬着腿脚直直的往后退却,显然吓的不轻。
不断后移的手掌终于摸到一只冰冷的高跟鞋为罢。
许昌平人傻了,他后面什么时候进来人了。
若是前面没有镜子的话,或许他还会转过头去,仔仔细细的盘问一下来人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或者听见了什么。
人人都说遇见凶手,要合理避险,以生命至上的真理去寻救。
人生导数不在多数,总归前半生是学了些道理的,可没有人告诉他,真遇见这种情况的时候,人的大脑会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两方僵局,不对,应该是三方,但仔细一瞧,蹲坐在地的女人有恃无恐,宝贵的时间已经失去了,她还能怎么活下去呢,除了这条命,别的也没什么可让眼前的魑魅魍魉所夺走了。
诡异的笑声,从耳朵穿过耳膜,震的人脑仁生疼,男人拼命的抓起地上的棍子,挥舞着向女人打去。
皮肤异于常人的娇嫩,暗黑色的血液,自手臂的创伤流出,滴落在地,浮起一团雾气,缓缓地腾升萦绕回女人的身上。
许昌平惊骇的瞪大了眼,只一刹那,视力下降,恶作剧似的蒙上一层纱网,映入眼帘的景物全只剩下朦朦胧胧的轮廓存在。
颤颤巍巍的手摸上脸颊,果然,他也老去了。
房间,死一样的绝望里,响起清脆的高跟鞋声。
哒、哒、哒。
嘘,千万别出声。
她又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说不定,是你呢?
…………
第二天,新闻事件爆发,无数人循声而来,不少记者紧盯事件,争先恐后的夺取一丝消息。
斯朗酒店成为众矢之的,旋转在海域中心。
医院从未见过如此奇怪之事,没有遗传病,更没有如何外加诱因,一时之间衰老数倍,在医学上更是找不到一种解决方案。
警察蜀黍忙的焦头烂额,不只是因为事件发生的太过奇怪,并且两个目击证人都一致坚持称见到了灵异怪谈。
这怎么可能,诡异走进科学,想要发展自身力量?
完全是无稽之谈。
城市边角,和平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