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起身告退，便和蒙骜离开了章台宫。
夜下的咸阳城很美，万家灯火，在白雪的渲染下显得极其梦幻。
外加除夕要到了，以及白起凯旋归来，秦王特别免去三日宵禁。
此时街道上到处都是行人，酒楼茶馆的客人络绎不绝。
一切都是如此的繁华美好。
蒙骜驾着马车，慢慢行驶在街道上。
“将军这次大败赵军，功劳甚大，大王想必会重重嘉赏将军的。”
“大王亲自迎接，整个大秦也唯有将军您有这份殊荣了吧！”
蒙骜脸上眉飞凤舞的，好是兴奋。
“将军您刚才是没看到范睢那厮的脸色，啧啧啧，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哼，叫那厮总是跟将军您作对，自不量力！”
白起没有理会蒙骜的吹捧，此时他正思索着一件事。
一件关乎他生死的事！
“如果那个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再过两年就是我的死期。”
死，白起从来就不怕！
他征战沙场数十年，要是怕死的话，就不会有今日这番成就。
即便是死，他也只会死在战场上。
而不是死在一场从未参战的猜忌中！
身为大秦的武安君，战场就是他的归宿！
一想到刚才宴会上秦王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话中虽然都是赞美，但白起还是听出了别的意思。
“功高盖主吗……”白起双眼微眯。
虽说身为臣子，不该故意去揣摩王的心思。
但事关自己的生死，白起不得不多想。
何况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
“或许，我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白起心中有了决定。
马车一直行驶到西城的街尾才停下。
蒙骜扶着白起走下马车。
“回去吧，不是说你儿媳妇生了吗，早些回去看看孙子吧。”白起说道。
蒙骜点了点头，道：“如此，属下就告退了。”
随后蒙骜驾着马车离开。
白起抬头看着眼前这座府邸，府邸说不上豪华，大门前连侍卫都没有，只有两座石狮子孤零零的立在那。
在府邸正上方挂着一张牌匾——白府。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个空旷的院落。
院子中伫立着三座房屋，屋檐上都挂着漂亮的红灯笼。
白起走在院子中，地上的雪不厚，显然是常有人清扫。
似乎是听到外边的动静，一名捧着油灯的老妇人走出屋内。
当看到站在院子中的白起时，老妇人失了神，然后微微一笑。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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