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屠！！！”
看着眼前这位已近古稀之年的老汉，刘史彻底懵了。
他之前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因为场面混乱一时想不起来。
可当听到‘人屠’这两个字时，他终于记起来了。
二十多年前，他还是秦国南方边境武关的一个小小的士卒，曾有幸见过那位被称为大秦不败战神的男人。
那一天，太阳垂落在南，只剩一半，残阳如血。
也是在那一天，武关二十多万秦国将士单膝跪地，注视着那位从楚国凯旋归来的男人，他率领一众猛将，骑着高头大马，身披血色战袍，凌厉的眸子迸射着睥睨天下的威严。
那挺拔的身躯是那般的伟岸，仿佛一根支撑着天地的柱子，让人心生膜拜之意。
时至今日，刘史依旧记忆犹新。
“你……您是……”刘史的身体在颤抖，说起话来也不利索。
刘史压住激动的心情，单膝跪在白起面前。
“杨城城守刘史，拜见我大秦武安君！”
“杨城城守？”
白起微微皱眉，眼中的杀意减了几分。
“我已不是武安君，如今的我只是一介庶民。”白起淡淡道。
然后白起大马金刀的坐在陈奎的尸体上，盯着刘史说道：“说说吧，为何要勾结七杀门。”
“我……”
刘史语塞，想要解释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他总不能说这是这个世道的规则。
什么狗屁规则，在武安君面前，根本不存在什么规则！
强者，从来不会被规则束缚。
即便现在的白起已经不是武安君。
“下官知罪。”刘史低下头。
“你不必对我认错，而是是对大王，还有整个杨城的百姓。”
白起双眼微眯，冷冷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只不过是在这个世道的规矩。”
“不可否认，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唯有遵守规则才能活的更长久，但为官者，理应以百姓为先，而不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滥用职权，否则和那些江湖流寇有何区别。”
“我不会杀你，但会斩去你一臂，以示惩戒。”
话落，一道寒光闪过。
刘史的左臂掉落在地上，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他没有惨叫，只是闷哼了一声。
“你可怨我？”白起问道。
“下官不敢！”刘史摇头道。
怨恨白起？
开什么玩笑，白起不杀他，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相比较而言，一条手臂换自己一条命，值了！
白起深深地看了刘史一眼，然后向青红院里面走去。
“你要记住，你是大秦的官吏，杨城的父母官，而不是某个人手里的刀，若有一天你再敢犯，无论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你。”
“恭送武安君！”刘史把头埋在地上，高声大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自己还在滋血的肩膀，刘史苦笑了声，然后捡起左臂，离开青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