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努力用手指感受着,果然鼻孔内有微微的气流通过。他心里暗喜,刚才那么多想法完全是多余。
他又把刚才捡起的地笼放在一边,抱起在秧田里昏厥的陌生人。挪到路盖上,揽在怀里,左左右右拍了拍陌生人的脸。刚开始没注意那张脸,五官立体,还挺秀气的。
“醒醒啊!朋友。……”
顾海呼唤了好久,陌生人才缓缓睁开眼睛,有了些意识。不过他似乎没有力气站起来。没有办法这种情况顾海只得把这位素未平生的陌生人带回家好好安息了。
一阵公鸡打鸣,到了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刚露出了头。村民们很早就起来,开始劳作了。
这个村子叫同兴村,(当然刚开始李井并不知道。)只有十几户人家,东边的晨光横照村子的屋顶上。房屋的形状类似于七零年代瓦房和土房之间。这些房屋的后面是成片成片秧田,秧田里村民们勤劳朴实靠种田为生。村民们各有分工有的施肥,有的灌溉,有的除草。甚至就连四五岁的小孩屁颠屁颠的跟着大人去田里帮忙呢,真像个小大人。
而这个村子里房屋的前面是一条碎石子铺成的人行道路。横向道路的旁边挨着一条灌溉河。河并不宽,两边靠岸长满了青色的芦苇,岸上面则是柳树、梧桐树、桑树等等一些杂草汇集成一条边,不规则的守护这条河。这些景象都是李井在顾海家醒来之后出门散步所观察到的。
回想刚醒来的时候,李井完全处于懵逼状态。
“你终于醒来了。”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说,“昨晚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李井吃力从床上坐起,一个手搭在脑袋上。心想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李井看了看床又看向那位青年。果然梦跟现实一样真,连人物都不带模糊的。好哇!现在既然在梦里有了意识,那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缠绕着他。
自从昨晚在网上看了些经验,李井打算留在这梦境一探究竟,扫除梦魇。
“我怎么会在这里。”李井问。
“你还说呢!昨天我可好不容易把你从田里带回来了。”青年的语气有些不满,“你怎么会躺在那里,害我今天没来得及去收笼。”
“收笼?”李井好奇收笼又是什么鬼?
“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哪个村的怎么会躺在田里。”青年从旁边顺手拖过来一个凳子坐在李井一旁。那样子好像要听李井的来历。
“哪个村?”李井双眸向上想了一下,“李浦村。”
李浦村其实是李井小时候经常跟着爸爸妈妈去爷爷奶奶家探亲的村子。那里是他儿童时期最难忘的回忆。现在想来仍记忆犹新,坐在爷爷头上骑马,帮奶奶去鸡圈喂鸡结果把鸡都放了。有一次玩火又差点把爷爷奶奶家的草堆点燃,还好发现的早。
“这个村…没听过,离我们同兴村很远吧!”青年揪着嘴弯着眉,好像在想有没有这个地方。
原来这地方叫同兴村,李井见青年有所顾虑连忙又说:“中国土地那么大,你没听过很正常嘛!”
“可是躺倒田里怎么说。”青年突然神情严肃,“难道是有人害你。”
关于这个问题李井也不知道,难道真的有人害我吗?可是在我的梦里我又怕随呢。
“这个嘛!其实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青年感觉李井有所隐瞒,“好吧!既然你没事了,那么你今天就可以走了吧!”
“走?你让我上哪里去啊!”
“当然是回你的家呀!”青年站起身,那样子好像谈话要结束了,他把凳子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可是我真不知道怎么走啊!”李井说的是真话。在自己的梦里怎么可能回到现实,如果回到现实他还怎么解决他的梦魇。
“你自己想办法。”说完青年就要走。
“等等,这样吧!我暂时先住你这,到时候我给你钱怎么样。”李井使足了力气下床拉住青年的胳膊。
李井发现当提到钱的时候青年明显犹豫了一下。
“哦!你有钱?”青年转头直视李井的眼,那样子好像不相信。“要是现在能掏出一块钱我就让你留在这。”
要说钱自从流行网上的APP支付,李井也好长时间没用过现钞了。可是这里是他的梦只要他想什么都会有,网上不是说用意念变东西吗?正好也试试。
“那好,你等我一下。”
李井放下拉住青年胳膊的手,他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努力的想象着那张粉红色的毛爷爷。一次次的想象却怎么也没有成功。怎么回事不是说通过意念可以变东西?靠,又被网上的东西骗了。
青年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四方形得电子钟,有些不耐烦了。
“你搁哪酝酿放屁呢!”
青年看出李井并没有放弃的样子,于是便用手摸了摸李井的脑门。
“完了,这孩子脑子坏了。”
青年表现出了同情终于松了口。
“行吧!你暂时就站住这等找到你的家人在给钱吧!”
李井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要不然不会没有东西出来。
“我说兄弟,再给我点时间一定会有钞票给你。”李井恢复常态,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
“谁是你兄弟,小孩子一个。”青年有些无奈,“我叫顾海,以后叫我海哥。”
他们相互做了自我介绍,说完这些话那个叫顾海的青年带着桶就出去了。临走时顾海还交代李井在这吃东西不能白吃是要干活的,还嘱咐他,家里奶奶上了年纪眼睛耳朵都不好使有什么事请他多帮忙照顾下。
悠哉的走在这同兴村的碎石子路上,李井越想越觉得这不是梦,好真实。为了证明这到底是不是梦,他掐了自己一下‘好疼’,他又来到了路边的河边刚想用手沾了沾水,忽然发现河中自己倒影变得像个少年,这长相和他上学时如出一辙。
李井坐在河边的案板上好久,想不明白,难怪那时顾海叫他小孩一个。原来是自己变年轻了。怎么办来时好好的,现在好了回不去了。
打那以后李井便在顾海家住下了。白天他跟着顾海下田干农活,晚上又跟着顾海去下地笼。到了次日,他又跟着顾海去镇上的小街卖从田里捕來的黄鳝。生意好的话顾海会买些肉回来大家分享,顾海的奶奶似乎也很接受这么一个陌生孩子,如同自己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