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国栋一句“秦道长”，听得其他人满脸错愕。
这句称呼，代表程国栋承认了秦宇的身份。
他现在，是在以朋友的身份同秦宇进行交流。
一国老国士，愿意以这样的态度，去面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学生，实在是少见！
别人什么想法，秦宇不在乎。
他的脑子里，还在思索着程国栋提出的那两问。
过了不知多久。
目光在面前浮着茶叶的清茶上停留了片刻，秦宇才似是喃喃自语道：“程老，你可了解道教？”
闻言，程国栋蹙眉，紧接着点头：“据我的了解，道教崇尚自然，主张清静无为，提倡道法自然，无所不容，自然无为，与自然和谐相处。”
秦宇闻言一笑，手中拂尘一甩，从茶杯上掠过。
“准确的说，道教崇尚的是包容世间万物，让世间万物生生不息的“道”。”
“哪怕是这清茶中的一片浮叶，都被“道”所容纳，被“道”所包容。”
“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也同样如此。”
“所以小道在与华同学交谈之际，问了她一个问题。”
“世间万物，皆被“道”所容。她，是否也被“道”所容？”
“而道德经，便是一个答案。”
“悟透了，便能知晓自己归属于这天地间的哪一处。”
“小道并未刻意改变华同学的思维逻辑。”
“能对道德经参悟到什么程度，全看她自己。只是小道没想到，华同学在参悟这个答案的时候，竟然发生了损坏。”
秦宇惋惜的摇摇头，继续道：“小道此番话，便是对你第一问的回答。”
闻言，程国栋皱起的眉宇非但没有舒展，反而又皱紧了几分。
他仔细揣摩着秦宇这番话，又回想着道德经里的内容，只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一片广阔天地。
这天地间的一切，他熟悉又陌生。
他对于这天地而言，微小如一粒尘埃，是那么的不起眼。
可是这天地却又包容了他。
因为他是其中的一份子。
而华智冰……
程国栋一怔，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能明白小冰当时的遭遇了。
秦宇的问题，是引。
而道德经这个答案，是果。
在秦宇那一问的牵引下，道德经这个答案，让她意识到自己并非天生之万物。
就像冰箱，洗衣机。
它们存在于这个世界，可又独立于这个世界。
不同的是，冰箱电视没有思考的能力。
而华智冰，有独立思考分析的能力。
她分析出了“自己不是人”这个答案。
而这个答案，与她被设定好的认知是冲突的。
这个冲突，引发了她更深入的思考。
可是这种思考，显然不是她能承受的。
所有她崩溃了。
“难怪……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