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这么说来着。”
张绣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那这次羌乱，是为了财还是为了食呢？”
马超笑着问道。
这次羌乱，还得往前追溯，起兵的其实是北宫伯玉。
三年前，也就是中平元年，当时正赶上黄巾起义。
北宫伯玉就直接联合、只富不贵的豪绅宋扬响应了起义。
想着在这场全国叛乱当中，捞到一些好处，混个爵位。
结果凉州这片乱地，果然让他风光了一段时间。
可惜他惹了不该惹的人，韩遂。
当时还叫韩约。
攻下金城之后，强迫韩遂入伙。
当韩遂站稳脚跟之后，就直接杀了北宫伯玉泄愤。
那么问题来了，在这场叛乱当中，关羌胡什么事？
起兵的是湟中羌，但最后得利的，则是这群汉人。
那他们还争什么劲？
动荡了三年之后，这些羌人就算再傻，也已经看明白了时局。
于是都纷纷撤兵，再有什么联合军事行动，也只是派个百来人过来充充数。
讲究个重在参与。
“他们想要的，是自由。
是像一个人一样地活着，而不是这片土地上，随处可见的草芥。
他们，要的是尊严。”
马超抬头看天。
天是一片灰蒙蒙的，远处还有微微的红光，那是阎言队伍中的火把映照出来的。
只是这光芒实在太微弱了，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自由，尊严……”
张绣等人默默地念叨着，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词语，若是从其他人口中吐出，恐怕能让他笑掉大牙。
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已经给过他们太多的震撼了。
“大兄，这是什么意思啊？”
马岱有些挠了挠头，开口问道。
相比之下，他的性格，要比其他两人都要直一些，也没有太多的心思。
不懂，就问。
而马休，则显得要沉默一些，却要更聪明一些。
即便是想要问问题，也是搞清楚，究竟什么才是他最想问的。
机灵、谨慎。
至于张绣，则身份颇为尴尬。
身为大汉臣子，却帮反贼做事。
结果叛贼首领的儿子，却再度跳反。
若非这一层师徒的关系，张绣知晓，自己这一路上的行为，恐怕都不知道够死几回的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能够单枪匹马杀了麹胜，还能全身而退。
现在他也有自信，能够从这榆中城乱局之中，脱身而出。
只不过现在，他有些好奇，这个少年，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现在不懂并不重要。
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想要一个人表现得像是一个人，首先就得像对待人一样对待他。
这千百年来，朝廷上的诸公，可是把这些人当羊，当野兽一般对待。
他们又怎么会不反叛呢？”
马超端着酒杯，在大殿之中慢慢走动着。
迷惑、费解，在几人脸上浮现得淋漓尽致。
“我不懂这些，大兄你就说该怎么做好了。”
马岱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很简单，说服那些夷族，让他们来帮我们。
既然他们本身是不可能拧成一股绳，那么就让我们来帮他们一把。
有他们的帮助，别说一个小小的金城，就是整个凉州，也唾手可得。”
马超淡淡地说道。
“可这谁愿意来啊，咱们也没跟他们打过交道啊。”
马岱有些犯难道。
“很简单，用粮食。”
马超摇头失笑，现在他别的没有，粮食最是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