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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真假剑圣(2 / 2)

背后突然有人喊道,让方延平惊了一下。

他转身看去那人身着锦绣,挎着一把官刀,讲一口京师语音。他心里明白这是个锦衣卫。

锦衣人道:“兄弟,这都傍晚了,去哪儿?”

方延平道:“我想闯荡江湖,寻个主公做个门客也好。”

锦衣人道:“兄弟想太多了,现在天下一片萧条,就连身在京城多年的家将们,也被老主人们遣散辞退了。除非,是金陵那家的……”

方延平道:“天黑了就要找个投宿的地方,下雨了就要找个避雨的地方。能收纳我的,我就去试试。”

锦衣人道:“你若是想去金陵,那早晚就是我们锦衣卫的敌人,我这把绣春刀可不答应。”

方延平一惊,苦相道:“这不行,那不行,那你总不能让我去做山盗土匪啊!”

锦衣人道:“你做土匪倒没事,我们不会管你,因为做了土匪就会被消除户籍,不再是我所管的领域。但你若还是这儿的百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那我们一定就会提防着你。”

风飒飒而来,黑暗渐渐压到头顶,方延平斜眸望着夜空中一朵朵沉重的暗云。

锦衣人道:“兄弟别再思虑了,快带我去这个村庄……”

“啊!——”这锦衣人忽然一声惨叫,将方延平着着实实吓了一跳。

方延平瞄了一眼这位锦衣男,已经倒在了血波之中,连挣扎都没有就这么毙命了。

一个更神秘的人,手里握着冷冰冰的匕首站在这具新生的尸体后。他无声无息让方延平根本就没发现此人,使得连向那锦衣人提醒的机会都没有。

方延平一抬眸,看着对方冰冷的眼睛,让他顿时非常的恐惧!他的一半脸被披散着的长发挡着,根本看不见,虽然只露出半张脸,但足以表达出他的狰狞恐怖。

哦,原来他是个瞎子呀!——方延平瞅着他披散的头发,隐约看出那是为了遮住瞎眼。

现在,那人的一只眼发出了骇人的寒芒,足以让方延平吓得颤颤巍巍,他胆战心惊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冷面人微微一笑,更添了几分冰冷,他松了松自己的护腕,慢慢问道:“是谁杀了他?”

方延平一怔,惊慌道:“你不会是想让我替你顶罪吧?”

“唰”的一下,那人猛然冲到方延平面前,匕首指着他的喉咙,冷喝道:“记住,杀他的,是金陵的人!”

方延平惊恐不已,自己虽不是顶级高手,但对方速度如此之快还是让他出乎意料。他哆嗦道:“记……记住了。”

那人一把薅住方延平的头发,刃贴在脸上,恶狠问道:“说!杀他的是什么人?”

“金陵……金陵的人。”

“嗯,不错。你若是敢忘了,我就在你脑袋上刻上!”

“……”

方延平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大口喘着气,心想道:既然无路可走,又不想回家耕田……思来想去结果都是一场空想,还不如不择手段,哪怕做个山贼也好。

忽然,他眼睛一亮,打量着血波中锦绣男子背着的那个包袱。

里面仍有干净的换洗衣衫,还有书信和不少的金银财宝,最重要的是腰间的令牌和官刀。

方延平打开书信,借着月光,上面写道:

“吾弟——欧阳云,兄拜揖。在京师遇事,非弟不能平难,请速来。兄,陈。”

“欧阳云?”方延平心中思索道:“以前常听师父提及此人,他说把唐门的一切事物都交给了大弟子欧阳云。但他性情孤傲,又把师门托付给了其他师兄弟,现在浪迹江湖,世人难见他一次真面。”

想到这里,方延平不由得计从心生,他笑道:“哎——?既然他深藏不露,想必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面貌,嘿嘿,既然咱们师出同门,您就行行好让师弟我沾沾您的光,也好让我赢得个功名利禄。”

方延平急忙将包裹收好在怀间,匆匆离开了此地。

一家乡间的酒坊外,栏杆上倚着一个醉醺醺的俊美剑客,微风吹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花草芳香。在这阳光和煦的初春季节,一切都那么生机勃勃。

酒坊里吵吵嚷嚷,这对于酒坊外的他感到很厌恶,他选择这儿是因为这儿的宁静。

忽然里面响起“碰碰啪啪”的刀剑相撞之声,里面的人一阵欢呼,听来是有比武之事。

这个剑客慢慢起身,缓缓行至房内,但不是去看热闹,而是酒葫芦已经喝空了,他必须进屋灌满。

屋里的人立刻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不需去讲一句话,不需去多做一个动作,却足以吸引任何一个人的目光。

这个俊美的剑客,身材高挑,穿着一袭白衣,肩背披着一件棕色鹿皮马甲。他很年轻却看上去很成熟知性,眼眸里也透露出深邃。

但他好似不修篇幅一般,乌黑的长发是披散着的,只是略带中分而且额前留的齐刘海。在脑袋上的“后顶”和“百会”那儿的头发,胡乱绑束一下垂与脑后。然而整体来看,他虽是不拘西行,却显得极为飘逸潇洒。俊美的脸颊也干净极了,而且他面容上仿佛永远带着深深的酒窝,这显得他好像很友善。

“哎——,你们看他背的剑真奇怪,这把剑得接近四尺半啊!”吃酒的人立刻议论纷纷。

他背的剑,其实并不奇怪只是罕见。它的外表非常像一把长仪刀,但是鞘却有点“长剑流”的风格,而它同时又兼具着唐刀的美观。

领头的公子带着一副纨绔模样,也不由赞叹道:“这是把好刀!那刀客,你过来,来请坐,这儿吃酒。”

这位高挑俊美的剑客也毫不客气,待他走近,周围几个站着的人羞愧不已,因为这人个子太高了,足足要六尺二余。

他笑了笑,道:“双刃是剑,单刃是刀,我这个是双刃的,所以应该称为‘长剑’。”

其他的酒客们都叹道:“幸好他个子高,不然像咱们这样的人背这把长剑,那可真显得不相衬啊!”

公子笑道:“这位剑客您这是打算去哪儿?”

剑客微笑道:“我听说山东胶东地带的‘螳螂意形拳法’很是有名,所以想去看看,希望能学得个一招半式的精妙之处。”

公子听了点头“哦”了一声,又言道:“您看看这样行吗:我是齐国候之子朱恒,喜欢广结天下英豪。”又指指身边锦衣官刀男子道:“这是我新收的一个门客,我见你也背着这么好的一把长剑,不如也投奔我门下如何?”

这位门客其实就是——方延平。

剑客微微笑道:“我只是一介平民,不喜被拘束,更爱浪迹江湖,恋于山水之间。”

方延平呵呵一笑,讥嘲道:“哎呀,现在什么人都敢拿把剑来冒充剑客了。不敢投奔小侯爷啊,怕是没有真本领,会出丑吧?”

公子朱恒却笑道:“他这样说话,反倒让我对他更好奇了。你……叫什么名字?”

剑客微微一笑道:“卑贱之名,不足挂齿。”

方延平一丝冷笑道:“能说出个师出何门吗?”

剑客仿佛天生就是这幅笑容,仍旧微笑道:“故人已去,草木为师。”

方延平一丝讥嘲,道:“切,连个师父都没有,还说什麽拜草木为师。呵呵,你听好了:我的师父是人称‘北痴南侠’中的北剑,欧阳燕前辈。似你这般流浪的人啊,若是再被人盘问师出何门,我念你可怜,准许你报上我家门派。”

“哦,”剑客冲他笑笑,道:“原来是唐门剑师欧阳前辈的弟子呀,在下有礼了。”

方延平听到这般谦恭的话,顿时一股骄傲之情油然而生,心喜道:师父和欧阳云的名气太大了,身为唐门的弟子也会因此被人们看重呀。

剑客面含微笑,又问道:“欧阳前辈德高望重,他的弟子——也个个都是人中豪杰,不知这位大师,是欧阳前辈那位门人?”

“你知道欧阳云吗?”方延平傲气凌人地说道。

剑客一愣,而后笑道:“莫非您就是?……”

方延平摇摇头,骄傲地说道:“他比我早,也好歹算他是我半个师兄吧。”

“半个师兄?”剑客微笑道:“听先生的语气,您一定比他更有见识。”

方延平点点头,非常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如同数家珍一样谈论了起来:“论起天资那,我师父也知我在欧阳云之上,他是年少就急匆匆地离开师门了,所以谈起这武艺,我的根基也比他牢固多了。可惜呀,先入为主,他比我先成的名,现在我刚出茅庐所以在名望上比不过他。”

剑客听了怔怔呆住,而后非常冷冷地微笑,又非常好奇地凝视着方延平,但没有再言语。

方延平被他看得心里发怵,急忙忿忿道:“你笑什么?!”

剑客微笑道:“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天涯踏尽红尘,处处皆有惊喜。呵呵,相见恨晚啊。”

“嘿嘿,你讲的很好听,”方延平笑道:“虽然我没有听明白你说的是啥意思,但好像是在恭维我吧?……”

剑客微笑道:“恕我诚惶诚恐,不敢劳烦,再次请教先生您的大名。”

方延平一怔,挺胸道:“哎,好说,在下新入江湖,人称‘齐鲁第一剑’方延平是也。”

“哦,方延平先生吗?”剑客微微一笑,道:“刚刚您说得话,仿佛对欧阳云很不屑一顾。”

方延平如同鹰眼般瞟了一周,贴近他压低嗓子,说道:“不瞒你们这些人说,在我修练之时,欧阳云常常是我的手下败将,他见一直在同门中成不了老一,咳……所以呀,他就赶紧离开师门,在外面打拼了……”

“哦——”剑客听了顿时如释重负地向后仰了仰头,凝视着方延平,微笑说道:“原来如此啊,我说欧阳云这人怎么少年之时就选择了漂泊,现在……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嘘——”方延平急忙假装做了收声的动作,压声道:“这件事你们懂的就行,不必外传,毕竟他才艺稍逊我一筹,我不能因他名声比我大就在背后说他,省得大家都以为我诋毁他。”

“啊,真不愧是德高望重的剑师啊!”围观听讲的人,顿时由心佩服地发出对方延平的赞叹。

剑客也不由得微笑着点点头,但他的眼神和表情仿佛天生就带着轻蔑和不屑,脸颊也暗含着一股冷笑之意,感慨道:“要是欧阳云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羞愧难当。”

“哎,话也不能这样说,”方延平喜悦地说道:“他毕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说起这水平……还是不错的,在座的诸位……恐怕没有再比他更高的吧?”

“嗯嗯,那是真的,毕竟剑圣的名声在那儿摆着,一定也是个底蕴不错的武人。”听客们顿时附和道。

剑客一笑,说道:“欧阳云这种残渣余孽,一定比不过大家的。”

“啊?残渣余孽?”听客们顿时惊诧道:“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辱骂欧阳云那?他怎么说都有‘剑圣’之名,难道你比他强?”

“是他不比你们强!”剑客冷笑说道:“你们一个个锦衣宝刀,却在做村头愚夫才做的事情,和你们比起来,欧阳云真是残渣余孽。”

“喂!这是什么意思?”顿时就有人愤愤道。

“看看你们这幅满足的表情——”剑客冷笑地说着,环顾了一周,而后又继续道:“在这儿臆想着别人永远是肮脏的一面,以轻蔑别人来舔舐丨着自己内心的伤口。这种根深蒂固的意淫思想,我以为只有愚夫才有,没想到你们这群本该有见闻的人也是这样。”

“愚夫——?也是在形容我们吗?!”

“除此之外,还能有谁?”剑客冷笑着,马上就如同一个演讲家一样进入了状态,带着警世钟的语气滔滔不绝道:“一群愚蠢的庸夫,见了面就互相浮夸着对方,彼此掩饰着对方的无能。闲来没事就围在一起,慷慨激昂地谈论着捕风捉影的事;遇到了过不去的坎,就免冠徒跌以头抢地。连这种自知之明都没有,你们也真是令人羡慕!”

“混蛋!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听客们马上一阵骚动。

“臭小子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里面一个长者不屑地冷笑,轻蔑道:“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这小娃娃恐怕还没诞生了吧?”

这一句“义正词严”地质问,顿时赢得满堂喝彩,大家纷纷大声叫好,围观着这个剑客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您的语气——”剑客淡淡说道:“莫非是年长的人就一定有资格?”

“不然哪?”

“喂!你又是什么语气!”

“什么人呀!连尊重长者都不懂吗?”

不需那个长者说话,这群年轻的人们就七嘴八舌叫嚷起来。

“尊敬是应该的,”剑客微笑道:“但是要尊敬什么那?”

“什么‘尊敬什么那’!尊重长者这基本的素质都没有嘛!”人们继续对剑客进行着语言上的围攻。

“你们说的没错,”剑客微笑着,淡淡说道:“长者是要尊重。我们尊重长者般的行为,而不是长者般的年龄。如果一个人行为不端正,那么不管他岁数多大,我们都不能去尊重他,而是应该制止他。”

这种如同“邪教异端”的言论顿时在这儿炸开了锅,这群人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慌乱起来。那个长者脸上也挂不住了,质疑道:“你的意思——我行为不端正?”

剑客淡淡地一笑,缓缓说道:“布衣亦有专诸、聂政这等豪杰,你们衣衫穿着确实身为武士,可你们的言行举止,比起布衣有识之人,还显不足。”

那为首的公子,做了这次“辩论”的仲裁者,他对剑客说道:“我看你能说会道的,我也乐意收你这样能有一技之长的人,若是你有心,不如报上名来,做我的门客如何?”

“哦,一技之长……”剑客微微笑,仿佛愧不敢当地摇摇头。

方延平道:“哎——,你不必拘谨,说说吧。”

周围的酒客们,也有好心者劝道:“你说说吧,刚才我们都看了,这位唐门剑师他的剑术很高明的,到那时你还能得他指点一二,肯定能助你的修行上一层楼。”

那剑客见有人盛情难却,大家也都冷静下来,微笑着沉吟片刻,而后淡淡微笑道:“我是一名遭人遗弃的孤儿,本来是无名无号的可怜人。幸得一个好心人收留了我,还认作了义子,以父之姓冠吾姓,以相思人之名命吾名。

“哦——,”听客们都纷纷报以“同情”的目光凝视着剑客,议论道:“原来也是个可怜的人,真是让人同情……”

“那你的名字又是什么?”方延平仍旧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骄傲地审视着这个剑客。

剑客微微一笑,说道:“鄙人不才,说来惭愧,在下那,姓欧阳名云,正是您口中技不如人的出逃者。”

方延平听了吃了一惊,大家听了则是半是诧异半是忍俊不禁。

“欧阳云?”那纨绔公子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可你这长相,也不像个私生子的模样啊!听闻欧阳燕一心习武抛弃了旧爱,却平白无故多出个欧阳云来,真是个多情的种!”

剑客微微一笑,淡淡道:“不尊重欧阳前辈的人——都死了。”

这句话讲的很平淡,说出来也没让在场的人感到任何一丝恐惧,甚至大家一笑而过。

公子却很好奇,探头问道:“哦?他真是你野爹吗?”

话未落音,一道明晃晃的刀光剑影直冲那公子的脸颊,公子一下惊呆在那。

还未等众人看清刀剑去向,那一瞬间,大家却发现剑客已经!……竟然已经将长剑落回了剑鞘!

众人立刻心中惊诧更是拜服,那么长的剑拔出鞘本已是一件难事,他却能瞬间拔剑又能瞬间回鞘,实在是绝顶高手!

公子摸摸自己的脸颊,只是削下一丝头发,并无伤痕,但被袭来的剑风狠狠硌出的那道印子却直直发痛。他立刻吼道:“你找死!方延平,你给我砍死他!”

剑客依旧很平淡,道:“这次,我砍你的是头发,下次你再敢不敬,就是头发后的脑袋。”

方延平急忙一把拉住公子,告诫道:“这恐怕是遇到真的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慌忙拖着公子叩首服罪,连连拜道:“欧阳云大侠!您大人有大量!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欧阳云微微一笑道:“不不不不,惶恐的人应该是我啊。天下竟有这般契合的事,咱们师从同门。可我却在学武的时候,未曾见过你啊。”

方延平头磕的更加响亮,哀求道:“欧阳大侠!小人有罪,小人该死!我不该诋毁大师之名!但大师兄啊,我确实也是欧阳燕前辈的弟子啊!”

“哦——?”欧阳云微笑的更加诡异,道:“那这让我更加惶恐不已了。‘教不严,师之惰’,当年师父把门派交付与我,我却对你毫无印象,看来我这个当师父的……不合格啊。有罪的人该是我,这事怨我了。”

方延平慌忙解释道:“大师兄,我不是在武馆习武,而是咱们的师父被御龙击败后,机缘巧合来到我家乡那儿,所以我百般恳求,师父才教授给我了许多本领。”

欧阳云一怔,默默问道:“师父……他现在在哪儿?”

方延平摇摇头,恳切道:“师父后来又去京城,但听闻他被什么‘飞鹏帮’的兵器阵所败,什么金枪、银刀、铜锤、铁指,他们四个击败了师父,从此以后咱们的师父就再无音讯,这五年了,我实在打听不到师父的下落。”

公子低声骂道:“你这厮……坑苦我了!我还以为你真是唐门新出师的弟子那。”

方延平急忙低声劝道:“小侯爷息怒,您也不要怪我,我是因为苦于没有什么名气,所以只得想了这个馊主意来谋个生路。”

欧阳云凝视着方延平,问道:“你这身衣服的主人在哪?”

方延平道:“他死了……”

“死了?”欧阳云沉吟问道:“他如何死的?”

方延平叩首服罪,一脸苦相道:“这件事全赖我……他听闻我是剑痴前辈的闭门弟子,便想和我一决高下……他的武艺也是非常的高!……足足和我大战五十余回合!嗯,是五十余合!……打到后来那,是第五十六回合的时候,嗯,没错,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样伟大的对手太难得了……第五十六回合的时候,我才找到他的破绽,一剑砍伤他。结果,那一剑用力太猛…他就这样被我…砍死了……可惜他是一条好汉啊,我从来没打过如此酣畅淋漓!……在我的生涯中,他也是唯一能和我决斗到五十余回合的人,我真的很钦佩他!……哎,都怪我下手太重了!……”

欧阳云正色问道:“他留下了什么话没有?”

方延平慌忙把那封信掏出递至欧阳云手中。

上面写道:

“吾弟——欧阳云,兄拜揖。在京师遇事,非弟不能平难,请速来。兄,陈。”

欧阳云看完书信,面容仍旧很平淡,淡淡问道:“多久的事情?”

方延平道:“不过两天。”

欧阳云轻轻点点头,道:“嗯,好。”

看着转身欲走的欧阳云,方延平急忙搀扶起公子,问道:“师兄,您去哪里?”

欧阳云道:“京师。”

方延平急忙扯扯公子的衣襟,道:“我们小侯爷也是赶往京师,既然能有幸与大师有缘,请与大师同行。”

朱恒恍然大悟道:“对对对对,大侠,请您同道而行。”

欧阳云微笑道:“我生来有两个脚,这就注定了我不愿走别人能走的路。”

小侯爷与众人急忙赶到门口,牵起马缰,道:“大侠,我这都是上等良马,不如您就将就与我们结伴。”

“孤独浪子,不喜与人结伴。”

欧阳云仍旧是微笑,没有再答话,大步向前行。

新出的树叶伴随微风轻轻作响,仿佛它们在交头接耳的悄悄说话。

哦,它们之间,应该不会为了生存,而有谎言吧?

嗯,应该不会……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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