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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生死,在善良和仇恨间徘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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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在不停的说:“来把,来吧,快来吧~”那声音如此的悦耳,既是天籁之音也不过如此。朦胧中,身体竟有了中飘飘欲仙的感觉,疲惫,寒冷,痛苦这一切的感觉在刹那间消失了,灵魂也随之升了起来。可不知为什么,我讨厌极了这种感觉---这是一种灵魂升腾后再也回不来的感觉。我使劲的向下压去,挣扎中,身体终于有了感觉,我也在半睡半醒中彻底惊醒了过来。

慢慢的移动身体,冰冷的身体也有些感觉,我摸向四周--还好,没有那冰冷的木头,不管如何,终于摆脱令人生厌囚车了。棉被还在身上,虽然冰冷的地面没有一丝的暖意。还好,他们没有任我自生自灭,这也说明他们良心并没有彻底的泯灭。我记得爹爹说过,生活在社会地层的平民们总是单纯而又善良,一点点的粮食就能让他们满足。但他们同时又很疯狂,当最底要求也得不到满足时,疯狂的他们可以毁灭整个国家。想起爹爹,泪水又不直觉的流了出来。离开了父亲的怀抱,我什么时候才能独立的面对风雨?

明天?我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希望,愤怒的人们的理智的不是常理可以揣度的。也许,明天一早他们会突然良心发现,放我下山,毕竟我还是一个孩子,什么坏事也没做过。但也许明天我一醒来,便发现自己身首异处了,毕竟,他们长期积压的怒火需要发泄的,而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不正好就是他们发泄的工具么?

上帝要想要一个人灭亡,必先使他疯狂。

接连不断的打击,让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睡梦中,总是闪过一些错综复杂的画面,或是爹爹走前那深切的目光,或是兵丁被敲碎的脑壳,还有路上人群中憔悴的面容,这些在脑海中不断交替出现的画面,已经快要我疯狂了。远出的黑暗如同张了血盆大口的野兽,正静静的吞噬着我的意志和灵魂。爹爹,你是否依然在遥远的天堂保佑着您儿子的平安?

清晨,门被粗暴的踢开了,一如将我的苦难之门踢开的那一脚。我将身躯缩在棉被中,命运,终于要做出选择了。

我明智的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在猩猩般强壮的男人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但在身体刚被拽出被窝的一刹那,扑面而来的冷气依然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天,还是这么冷啊!

被扔在了山寨前的地面上,我就象一只死狗般的倒在地上---抖动的双腿,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四周聚集了看热闹的人群,在他们冷漠的脸上,我读懂了一个词---仇恨。远出忙碌的人好象在搭建木桩,对于我,他们是兴师动众了。

远出传来了闷声的钟响,人群向大厅走去,我的死活,又要被一群毫不相干的人决定了。身上沾了些雪水,在寒风中,竟要结成冰快---我的身板显的更加的单薄了,没有了棉被取暖,冰凉的身体竟然开始发热---我发烧了,这个病,来得可真是时候,估计没等他们作出决定,我的命就被寒风取走了。

大厅里的吵闹声夹杂在冷风中不停的灌进耳朵里,他们的反应也太强烈了些把,不就是决定一个陌生人的生死么,又不是让他们选举帝国的皇帝,这么激动干吗?不难想象,他们争论的话题有两个---要不要我死,要我怎么死。是他们的善良盖过他们的仇恨,还是他们的愤怒胜过他们的温和,从他们刚才看我的目光中不难想象的到,他们要做的,不过是说服他们的首领和个别的同情心泛滥的人们罢了。至于要我怎么死,用什么样的办法将这个羊羔般的贵族处死,才能最大限度的消除他们心头的怨恨,才是他们主要争论的问题把!

望向远出刚搭好的木架,我心里有了一丝的觉悟---莫非,他们要对我用火刑么?想到火刑,麻木的恐惧又被引发了出来。

五年前,我曾经在小镇上亲眼看见过一次火刑,那惨绝人寰的刑罚曾经让我在无数个夜晚惊醒,尤其被烧死的人们在死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的绝望的叫声,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当时父亲是抱着我站在人群之外的,不同于围观的人群的兴奋与冷漠,父亲的脸阴沉的可怕,那是我第一次见开朗的父亲如此的愤怒。父亲用手指向在人群中央祷告的祭祀,“油儿,你一定要记住,他们是爹爹的最大敌人,你以后长大了,千万不要和他们同流合污!爹爹不希望你继承爹爹的仇恨,但爹爹也不愿看见你以后拜倒在爹爹敌人的脚下!”

“爹爹,他们是什么人啊!”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父亲是神一般的存在,父亲的敌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是神殿的祭祀,他们称自己是神的代言人”父亲的语气深沉可怕。

“可书上不是说神的代言人在人间是和神一样伟大的存在么,他们怎么会是坏人呢?”难道书上也会说错么!

“他们以前是很伟大,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开始变质了,变的贪婪狡诈,凶狠恶毒,有他们存在一天,我们的帝国就不得安宁。”不等我问些什么,父亲又接着说了下去“爹爹生平最看不惯这些虚伪而又禽兽不如的东西了,可惜爹爹力量单薄,不能和他们抗衡,反而处处受他们迫害,不得以才来这里避难,嘿嘿”父亲笑的咬牙切齿,“不信仰自己就被认为是异教徒烧死,即使最邪恶的恶魔也不过如此啊!”父亲又陷入了沉默,无论我如何的疑问,也不再解答。

在火刑开始的时候,父亲就抱着我走了,可那‘异教徒’临死前的惨叫,却印在了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忘却。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博学多才的父亲为何只是一个偏僻小镇的教书先生了。

而今天,难道我就要死在着被父亲唾弃的刑罚之下么?

黑压压的乌云又涌了上来,刚露出一点曙光的天空,又被盖的乌黑,难道老天也要亡我么。寒风小了些,这不也正是暴风雪来临前的预兆么!在仇恨和善良之中,他们的犹豫会不会让上天来决定我的生死。看着远处的木桩和天上的乌云,我的心里闪过一丝的曙光,也许,天意并不是真的让我灭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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