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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生路,夹在火雪的间隙之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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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四周愤怒的人群,我知道自己必需说些什么!不然,当仇恨付之行动时,即使把我撕成碎片也不足为奇---在危机时刻,能救自己的就只有自己。我努力的在人群中寻找着,可首领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我想转动一下脖子,可麻木的身体已然不能提供足够的力气了。也许是我的‘举动’惹怒了围观的人群,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打死狗日的贵族,”伴随而来的就是拳头大的雪团。仿佛汹涌的怒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积压的怒火终于开始爆发,愤怒的人群也受到了启发,纷纷俯身拣那用之不尽的武器了。看着飞驰而来的雪团,我不知道应该悲哀还是庆幸,他们并没有用我最害怕的发泄方法---用他们的双手直接将我撕成碎片。

“将他绑到凸台上去”那个久违的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首领惯有的威严使人们的情绪暂时安定下来,飞奔的雪团也渐渐的停了。一个粗壮的男人将我从雪堆了拉了出来,提到木制的简陋凸台,反绑于木桩上,可能是那个男人的火气太大了些,双手被绑时竟传来了隐约的疼痛---我还以为我的手再也不会有知觉了呢!毕竟我已经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动了。

凸台上剩下了我和首领,周围已经燃起了火把,生死就在一线之间了。对于火刑的记忆不断的在脑海里出现,思路竟异常的清晰,恐惧也就愈发的强烈了,难道是回光返照,我暗暗嘲笑自己。捕捉到首领眼光里一闪而失的怜惜,我感觉到自己还有一丝的生路,能不能把握,就要看自己了。

“首,首,首~~~”也许是睡眠不足,也许是饥饿难耐,也许是寒风刺骨,心里想的很清楚,可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我真很不能煽自己几个嘴巴子。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那怜惜只是一闪而过,此时首领的目光阴森的可怕。作为首领,一但做出决定就很难再改变。

“首,首领,你能给我一条生路么?”我用企求的目光看着他,哎~,自己的小命可是捏在人家手了的。

“嘿嘿,”首领的目光闪烁着恨意,“给你一条活路,你们可曾给过我们活路么,我们走到今天着一步,全都是你们这些贵族所赐。俗话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们贵族种下的果,还是要有你们自己来尝的!”

“可我才12岁啊,根本就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或者是伤天害理的事啊,如果不是巧合,我们甚至一辈子都不会认识,我不过是有一个贵族的头衔。”也许是死亡的刺激把!我的头脑竟异常的清晰,没有了这几日的昏昏沉沉,心中的恐惧也不再那么强烈了。看来,我还是有几分急智的。

“是啊,我们以前是不认识,”首领的眼中笼起了浓浓的悲哀“可我那才2岁大的孩子能认识谁,要不是你们这些个贵族横征暴敛,也不会活活给冻死。”说到自己的孩子,首领的感情也失控了,声音越发的大“帝国的贵族,我们认识几个,可每次有贵族从我们村庄路过,我们招待稍有不周,就会被打的皮开肉绽,“看看下面的村民,他们有多少的亲人死在毫不相干的贵族手上”首领的目光几乎要把我吞噬了“我们平民的命,你们贵族是从来不会在乎的,可你们贵族造的孽,还是要你们自己还的。”

“是啊,村长你还和那该死的贵族罗嗦什么,直接烧死他算了”

“杀了狗日的贵族,给我们的亲人报仇”

人们的情绪开始失控,有的人在失声痛哭,更多的人则舞动着手里的火把---如果不是他们的首领还在凸台上,估计我已经在汪洋的火海里了。

从人群的叫嚣中,我似乎又感觉到了那次烧死异教徒时,围观人群的冷漠和兴奋,心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敲了下,再次颤抖起来。

“首领难道也要象残暴的贵族一样,残害一条无辜的性命么”看着首领的眼中闪过的不忍,我使劲的喊道:“如果大家对于残害一条无辜的性命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如果各位的良知还在的话,大家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苍天来决定我的生死。”死亡的压迫给了我高呼勇气。

我知道自己在赌,赌人们的良心和对苍天的敬畏,如果苍天都不愿要我死的话,我可以肯定他们不会再为难我。虽然他们也不会对我有好感。很快,人们的良知和对苍天的敬畏,使骚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好”首领的话也有了几分豪气“既然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魄力,我们也不会做那残暴之人,”首领明白了我的意图,转身跳下凸台,在人们疑惑的目光中,将火把扔到凸台下的干柴上面“如果烈火和暴风雪依然取不了你的性命,那就是天意要你活命,我们也就不再为难你!”

望着首领远去的身影,我知道他比我老练的多,几句话就猜出了我的意图---火刑是免不了的,不然首领和活着的人无法对与死去的亲人交代,他们的哀怨也无处宣泄。如果是其它时间,我也是必死无疑,可眼前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在烈火和暴风雪的缝隙中,我也许会有一丝存活的机会。虽然是九死一生,但只要有一丁点的机会,我就一定要好好把握。同时我也需要首领的保证,不然,即使我躲过了这次危机,他们依然会继续迫害我,首领的保证,不也正是我抵抗烈火和风雪的信心来源么?

回想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我知道自己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人为什么要长大呢?我在心里默默哀叹,我的快乐的童年,再也找不会来了。

脚底的烈火打断了我的思考,而刀子般的冷风也携夹着雪花扑面而至了,被雪水模糊的眼睛已然看不清周围的人群,可心底的豪气却激发了出来---即使天要亡我,我也会抗争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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