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中?”
尹南眼睛瞪大。
周靖郑重头:“对,贫道还是稚童之,曾梦中得到仙人拨,说我命数不凡,日后肩负使命,天机显现之,便该出山辅佐一代传奇天子,助他鼎定名留青史的帝王功业……贫道前宁天府,正是感受到天机现世,此行见圣上也是为此。”
“你……”
尹南咬牙,心里直骂不要脸。
大家都是玩玄学的,忽悠人这块都是行,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就开始了?!
是不是有太不尊重我了!
不等他说话,皇帝却了兴趣,好奇问道:
“仙人托梦,让你辅佐天子,莫非指的便是寡人?”
周靖颔首,故意道:“仙人所说的一代传奇天子,便是应了圣上的身上,圣上必将鼎定功业,流芳百世。”
“哈哈哈。”皇帝听得颇为开心:“真人所言倒是有趣……尹爱卿,你说是不是寡人修建天子之观,了奇效,这才感应了上苍。”
他看,假如仙人会托梦,必是他这个皇帝有大功业。
而遍数功绩,最有能的正是修建天子之观镇住天下龙脉,这是他的得意之作,因此惊动了仙人,才会托梦让御风真人这样一位高人出山辅佐。
这么一想,他直接就闭环自洽了。
“呃……想正是如此,天子之观功千秋,一旦建成,国祚连绵,风调雨顺,如今虽还未建完,但已神效初显,下官恭贺陛下功业感动上苍。”
尹南闻言,无奈附和。
天子之观也是司天监得到圣眷的原因,皇帝既然这么想,他自然不能拆台,只能不情不愿捧了一手,暗骂这灵风子奸猾小人,定是早早想好了这套说辞。
皇帝有了兴致,也不尹南代他问话了,亲自问道:
“真人既然受仙人拨,本自然不凡,朕都是耳闻,从未亲眼见过,不知真人否给朕显露一手?”
“这有何难?”
周靖微微一笑,等的就是对方开口。
呼——
下一刻,风卷帘动。
他维持着坐姿,整个人却飘然浮空,道袍翻舞,一派出尘的仙人扶摇之象。
周靖驾驭着风力,直接殿飘了一圈,这才落回原位,笑吟吟看着对方。
皇帝嘴唇微张,看得两眼放光,而四周的太监是看呆了。
“好!民间都说真人有呼风之能,寡人本还不太相信,今日一见,才知名不虚传!”
皇帝惊奇叫好,直呼不得了。
他对周靖刚才的言语,本是将信将疑,此信任度却一下子暴增。
旁边,尹南咽了口唾沫,心也是大为震惊。
他适才聚会神观察,想看周靖身上有没有什么机关,最后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戏法,完全就是真的飞了!
难不成那一套仙人托梦的说辞,不是屁话?
尹南有动摇了。
“区区神通,献丑了。”周靖呵呵一笑。
“真是玄妙手段,不思议……对了,寡人听闻,真人还会炼丹之道?”
皇帝忍不住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见面之前,尹南与御医对长寿丹的分析,皇帝本就没有全信。
此刻见了神妙的一幕,他是那套分析抛了脑后,想亲自问。
周靖闻言,笑道:“不错,贫道以芝草炼丹,乃是真正对人体有益的丹药,补气健体、治疗暗疾,都不话下。此行我便带了长寿丹进献陛下,长期服此丹,调养身体,延年益寿。”
说着,他掏出三瓶长寿丹,由太监转交给皇帝。
皇帝看了眼,与昨日权贵献上的丹药是一样的形态,不过加晶莹水润,光是闻一口,都觉得药香四溢,神提振。
他却没有太意这长寿丹,反而略带希冀看着周靖:
“寡人听闻,真人还会炼制一种以绵延数十年寿数的丹药,唤作紫府长生丹……不知真人从哪里发现这份丹方,有成品?”
“确有此事,仙人拨后,贫道山野修行,自行摸索出了这种神丹,尝试千百回,成功炼出过一次。”
周靖面不改色,心里一笑。
这是他特意放出去的大饼,其实是不存的东西,但是有之前诸的铺垫,如今也把皇帝钓上钩了。
皇帝惊喜:“真人炼出的神丹,如今何处?”
周靖笑吟吟:“此丹一炉只能成丹一颗,我早早便吃下了,其实贫道已将近古稀之年,数十年修行才有如今的神通,之所以貌年轻,便是此丹的功效。”
闻言,皇帝不禁头。
合理!
这道人神通广大,定有年道行,实际年龄不如看上去这么年轻,才让人觉得正常。
扪心自问,如果能炼出这种神丹,第一个当然是自个儿吃了。
皇帝有些迫不及待,但还是稳住了,正色道:
“不知这神丹要如何炼制?朕皇家宝库之,囤积着天下珍品,无论需要什么珍品药材,朕都让人寻!”
周靖咳嗽一声,郑重道:
“圣上,紫府长生丹夺天地造化,除了药材以外,还要术法采集五行之、天地清气等物作引子,最后必须要特殊的年份、辰开炉炼丹,否则必然失败。贫道计算过天,码也要五年后,才能炼制此丹。”
他编得煞有介事,核心思路就一——反正这丹药的一部分材料,靠钱是买不的,只能耐心等我说啥候能炼。
“原如此……”
皇帝有失望,他恨不得马上就能服这种神丹。
这,周靖眨了眨眼,忽然道:
“贫道虽能测算天,但对此道并不算太过通,未必能确炼丹辰,一旦失手就要再等年。如果圣上想要贫道炼制此丹,贫道愿就此拜入清凉山正心道,心学习他们的秘传天元大算,确保万无一失。”
皇帝回过神,欣慰道:“真人有心了,朕心甚慰……朕自会下旨,令清凉山传法于你。”
周靖头。
他已打算接受妙虚子的邀请,此故意换个方式说出,便是给皇帝打个预防针,顺便让皇帝误以为自己是为了帮他炼丹才加入清凉山的。
这,皇帝定了定神,有了决断,忽然站,朗声开口:
“真人之能,让寡人大开眼界!朕这便拟定圣旨,敕封于你,赐‘神霄风灵真人’,昭告天下!”
皇帝赐,这算是给自己盖了个官方认证了……
周靖眉头一挑,也身作揖,似模似样道:“谢陛下圣恩。”
这,皇帝看了眼表情微妙的尹南,忽然又道:
“不知真人愿常伴寡人身边,为朕效力?”
留你身边……需要割鸡鸡吗?
周靖努力咽下这口吐槽,反问道:
“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皇帝抚须一笑,道:
“寡人欲召真人进司天监,暂且先当个主簿熟悉事务,同为朕炼丹,以直接面见寡人,不知真人意下如何?”
话音落下。
尹南的眼中,悄然闪过一抹忌惮。
俗话说同性相斥,他算是看出了,这个灵风子,绝不是个淡泊名利的善茬,野心不小。
这人道行高深,又懂得争宠,极其难缠,日后进了司天监,定会冲击他们长门山玉鼎教的主流地位。
而且,这说不定是皇帝故意为之,特意拉个没有跟脚的野道人进入司天监,想要凭借此人制衡一二……难不成皇帝最近对司天监有所不满?
一间,尹南思绪纷杂,越想越怕,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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