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空不作美,从北山上涌出了一大片黑云,来势汹汹,周围刮起来风,依稀可以闻到些水气的味道。
张栓从堂内缓缓的走了出来,脸上都是阴沉和不自在,抬头看着头顶的一片天,随后同郝尴尬道:
“徒儿,走,带你去东山脚下的枯井看看。”
说话的语气,温柔了许多,不知是否是因为觉得自己大限已到,心思和言语也都失去了生机。
郝尴尬连连答应道:
“好的好的,走吧师父。”
二人顺着门前的小土路,一直向东走着,背影在乌云和风沙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一路上二人都是沉默着的,死气沉沉的,谁都没有说话,走了半个小时,眼前的山也越来越近,路两旁多了些树木,有杨树成片成片的,有稀疏的柳树,垂着的树枝在风中飘荡着。
又转了几个小弯,眼前赫然出现一棵巨大的柳树,看样子七个人也抱不住,树干上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洞,两人进去估计也能盛下,四周是高低起伏隆起树根,延绵不断地延伸开来,此刻周围却异常的安静,甚至连风也没有了动静。
郝尴尬同张栓,站在不远的小土坡上,脖颈处微微的发凉,张栓向四周环视着,随即看着眼前的柳树道:
“这颗柳树,得有百十多年了,你看,这是一块洼地,四周高,中间低,旁边寸草不生,周围还有很多坟墓,那狐狸在此地不成精才怪呢。”
郝尴尬向张栓手指的方向看着,听他一边讲解,自己也跟着一边点头,:
“师父,那柳树下怎么有个小棚子啊,看上去好恐怖啊。”
张栓道:
“那小棚子下面有口枯井,就是封狐狸的地方,当年师父因为驾驭不了金针,只能与其同归于尽,周身化成血水,同狐狸一并坠落井底,我在一旁看的清楚,可又无能为力,只能拾起地上的金针,悲痛的离去…”
这时,黑云翻涌着压过了头顶,三三两两的雨滴落了下来,张栓说完,随即从土坡上跑了去,郝尴尬跟在后面,二人来到柳树旁,看着那口水井。
井口镶嵌着青砖,早已在岁月中被侵蚀的不成形状,井口直径约两米,向下探望深不见底。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声音,是啾咪传来的:
“主人!妖气好重啊!一会发生什么事儿你都别害怕,这狐狸精怕光,还没修炼成型。”
话音刚落,见张栓,掏出一摞符纸,上面画满了符咒,随即取了一半丢到井里,又将剩下的贴在井口处。
这时的天越来越黑,遮天蔽日,就如同黑夜一般,张栓即刻道:
“不好!快往后退!”
顷刻间,井口处冒出三股黑烟,井中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