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轮不到谢望来管,今夜要回城。靠近城墙,高大陡峭,攀爬不上,人在城墙下只觉得战战兢兢的。
入城后,队伍分散开,谢望跟着一小队大约二三十人,走过长街,到了内城外,内城高耸,更是巍峨,如巨人蔑视着地上的蝼蚁,叫人生不出反抗,甚至多看它一眼的勇气。
今夜由他们负责南门的巡视,谢望毫无陌生感,好像这条路已走了无数遍,被征服部落的奴隶,用不了灯,一到夜晚,他们便摸摸索索的找寻住所。
没有固定的居所,干活到哪里,就睡在哪里,和谁睡了,也叫不上名字。
他们睡得很熟,就算巡逻的火把在他们脸上晃,也不会醒,他们早分得清人火和天火。一定在要漆黑中,才会睁开眼,不为了看清,只为了不被看清。
自己是什么身份呢?似乎也是奴隶吧,不过前事却记不清了。谢望一些记得前一世的小孩,是不是被训练成了如今这般的士兵呢?只能操冲锋陷阵的长矛,在巡逻中也不会配备金属的刀剑,这很珍贵,只能用坚硬些的木剑。
“木雅,快起来,有军令了。”谢望茫然地睁眼,原来自己坐着便睡着了,至于木雅,是这一世自己的名字。
叫木雅的是大勇,他们来自不同地方,却是一起长大,一起成为士兵。
倒不是命中注定,只是一起长大的,有些不落教死了,有些出征了,生死难料,不能再见。
这时天微微亮,晨光为万物带来生机,唯独不包括人,他们匆匆过路,忙于铸器,建城,耕作,放牧,还有战争!
木雅操矛于前阵,后有盾兵,弓手。车阵位于大军之中,有冲锋之任,骑兵袭扰,浩荡南行。
然行军不急,中军阵前,偶有大笑声,时阳光正好,流水汤汤,军将置酒于岸,琴歌漫舞,木雅不曾料这小小华屋,竟走出这许多婀娜多姿的人儿,虽有些口渴,但口水还是流个不停。
傍晚搭建营地的时候,木雅又看见几辆车疾驰而过,这次封得很严,看不清里面是何物?
“将军好紧张的样!”大勇悄声说。
大勇是弓箭手,能看很远,近了却又看不清。
“将军上面还有更厉害的,他有怕的也是正常的。”
“有没有最强,谁都管不得的。”大勇问。
“大王就是吧。”木雅随口道。
“大王,我能做?”
木雅忽然大笑起来,过路人看他像看傻子,待人走过,才小声说,“喂,别乱说话。”
“嗯,你说这次,我们能打得过吗?”
木雅想了会儿,“你该问能不能活下来,死了,最后输还是赢跟你也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