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再来到大树前,人都变了很多,那个曾挑起他性幻想的女星裹得严实了,张扬的意气全不见,只剩警惕,还有点不安。
她靠在树上,望着光线柔和的树灯。
在谢望左手边,是个老头,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让谢望颇感怀,第一次觉得年华逝去不必惋惜,岁月带走了些你拥有的,也赐予了些你匮乏的。
又自嘲道,行尸走肉还都在关心些干什么呢?呆呆地身体挺直,心却匍匐入尘土。
看到太阳从地球的背后爬出来,谢望又望见了故园,这里是月宫吗?
“你们以为你们正经历的,是游戏吗?什么是游戏啊?”
这个突兀的问题叫众人都犯了迷糊,不是问题多难,而是和说的不一样,不是要我们回答人类存在之必要吗?这二者又有何联系。
十盏灯落于人眼之前,等待他们的是两个问题的答案。
原本,谢望想着,就此死去吧,不要继续了,可当这盏灯在面前晃悠的时候,他又心动了。像极了热恋中口角的男女,纠缠不清,爱恨难明。
是耶非?
为什么这么问,我们经历的,难道不是游戏,那还叫模拟吗?谢望看向旁人,求索的目光就这般相遇,谁也给不出答案,都等上了。
等第一个对的人,或者错的人。
谢望明白,这不是懦弱,只是积累经验,不止自己的经验,还有别人的,‘我’与‘世界’之对比还是显然的,实践得到的真理定是多于冥想而来的。
一个中年妇人率先输入了答案,不是!
她约摸三十多,该不到四十,应该有过小孩,谢望不知为何,不由想到她牵着孩子去幼儿园的画面,何时起,竟这边浮想联翩,愁绪难抑。
翠绿的光点亮,飘荡着飞上树冠,那稀疏的枝干仿佛吸取了营养,冒出新芽。
紧靠他的人脸色一喜,输入了不是。
蚌!
化作一团血雾,一些窜入谢望口腔,竟有点甜味。
“哎,还是太年轻了!追涨杀跌,这种时候怎么能跟呢?”银发老者木然的神色有了生机,依稀回忆起在股市浮沉的往昔。
那靠在树干上的女人暗道侥幸,手慢了好,手慢了好。但紧接着她就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那这题还有正确答案吗?
也许手快些死了倒痛快,不这般犹豫的纠结,选择去死,又心存侥幸,真是折磨人,就像以前人总叫她折磨人的小妖精,是不是这种心情呢?
老者扫视了剩下的人,暴毙了一个,生机越发少了。谢望也看着他,好奇他的举动,老者禁止选择了不是,绿光亮起,升腾而上,比方才的妇人更亮,大树的涨势也更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