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眨眼间,已经过了一个月,司徒早在月前就解了自己身上的邪毒,顺便强化了丹田气海,虽然修为还是行气境,但根基着实又扎实了一些。
只是最近净心禅院库存的丹药告罄,司徒和初夏都有点嘴痒,也就不再此处逗留,准备返回长安。而原本在净心禅院修养的刺客们,也选在今天回返关东,净心禅院在破费了一个月后,终于送走了这群瘟神。
竹兰法师泪流满面的向司徒挥手告别,哪里还有一丝世外高人的样子。
司徒极其鄙视这个把自己徒弟丢给别人的老和尚,也就只有伍晴和周小鱼两个不知实情的大小姐,才会觉得竹兰法师是个好人。
兰叶这次要代表净心禅院参加九大隐门会武,竹兰作为前任道门高人,原本也该去的,只是被后生晚辈打击了一把,干脆就把自己徒弟扔给司徒,好让小和尚多吃些亏,明了人世险恶……
司徒,应该不会跟老和尚客气,一定会好好使唤兰叶的……
长安城,司徒带着一大票人来到西门,司徒静静的看着西面,就连背后来了一票骑兵也不搭理。
“司徒!你还敢来长安!”
司徒头也没回,刘氏隐门chu面协调,司徒不能杀董卓,董卓自然也不敢率先向司徒动手。
董紫衣脸色yi沉,又看看一旁斜眼注视着她的初夏,只能渐渐冷静下来。
“你中了我的腐心之毒,只要和我合作,可以考虑给你解药!”
虽然看不chu司徒此时还有中毒的迹象,但是chu于对腐心散的信任,董紫衣还是想威胁司徒一番,近在眼前的九门会武,董紫衣觉得并不单纯。
董卓不傻,最近一段时间,刘氏对董卓实在太过于优待,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董卓很难想象,刘氏会对董紫衣没有企图。
董卓想要天下,不代表他愿意付chu自己的女儿为代价。思前想后,李儒给董紫衣chu了个主意,就是找刘氏的死对头儒门合作,现成的人选,自然就是司徒。
刘氏所谋越大,儒门就只会越加用力的阻止,事先和敌人串通,儒门虽然会防备,但应该不会拒绝。更何况合作的人选是司徒,一个同样莫名其妙被卷进九门会武的倒霉鬼,董紫衣完全可以不通过儒门,直接联络司徒。
董紫衣虽然不愿和伤自己父亲的敌人合作,但架不住董卓的命令如此,她也就在司徒chu现在长安的第一时间,找上了司徒。
但结果还是无言。
董紫衣脸色yi晴不定,江-湖人多是快意恩仇之辈,虽然董紫衣早有心理准备会在司徒手中碰壁,但真到了这一刻,还是对江-湖人的任性无可奈何。
“伍晴,去城里找些仆役,我们去西面。”
司徒沉默了一会儿,打破了彼此之间的尴尬,伍晴带着周小鱼一起离开,将现场留给了几位即将参与九门会武的人。
“我不能和你合作,长安城前,你杀的那个人,是我至交!”
司徒只说了一句,就不再看董紫衣,想必这句话,很快就会代表司徒和初夏的意志,传达到刘氏隐门的人耳中。
董卓有这样的觉悟司徒不意外,到底是一方诸侯,这点智慧还是有的,唯独董紫衣的直白,让司徒直接放弃了这次合作。
董紫衣这样的人,根本藏不住事,只能利用,却没有与司徒共舞的资格。谁也不会把命交在一个粗心无知的人手上,董紫衣已经在开口那一刻,被司徒否决了。
董紫衣负气离开,司徒还有一件事要做:收尸。
四千多人,最后只有不到四百人回到关东,还是带着任务急赶,自然是没有机会收尸,之前草草掩埋,实在对不起这些英魂。
司徒不是那种因为别人就会置自己于不顾的人,梁琦之死却也入了司徒的狼心狗肺。
徒步狂赶数十里,痛失一臂而无惧,直到油尽灯枯也没有ui一步。司徒只是为了女人才有这样的决心,可梁琦,却只是为了自己配得上司徒的“侠义”。
司徒有愧,也算爱屋及乌,这三千多具尸骨,便由司徒仔细收敛。
漫山尸骨无人收,徒喂了天下豺狼。
看着一根根残骨被收敛,司徒就像见到了坑杀黄巾余孽的那一天,侠士?乱民?什么是侠义,什么是对错,到最后,不过是士大夫一张嘴吧?
只是动了动嘴,三千多义士赴死,这些人还都是有名有姓的入流高手,天下虽大,又经得起几次这般折腾?现在,关东侠士大损,又会有多少歪门邪道乘势而起,让江-湖再次沦为以武犯禁的匪类?
世族不在乎,可司徒在一根根收敛尸骨时,在乎!
“伍晴!别捂着鼻子了,过来帮忙!这些人为杀董卓而死,虽然他们并不是为了你……”
司徒本想向伍晴怨怒几句,只是,司徒觉得自己没资格。
伍晴脸色一正,瞬间明白了司徒为何来此,长安一战具体如何,伍晴原本不知道,只是入了一趟长安,整个长安都在传颂此事,伍晴自然是对司徒极度愧疚。
因为用董卓换伍晴的命,伍晴已经怨了司徒一个月,只是没想到,实情却和他想的有些差距。
原本是带着愉快的心情帮司徒做事,可第一站就是收敛枯骨……
伍晴原本不愿,只是现在,她却是心甘情愿的同司徒一起,一根根擦拭。
“司徒大哥,你要为这些义士报-仇!”
司徒歪头看了看伍晴,明白她的小心思。
“嗯,我知道的……虽然不能自己动手,你也知道我安排了后手,我会帮他们完成的。”
看着司徒对自己笑,伍晴低下头。
“谢谢你,司徒大哥……”
伍晴明白,眼前的并不是一个她可以任意愚弄的人,之所以司徒还在帮她,或许是因为美色,或许并不是,司徒的感情,伍晴也看不清。
其实,伍晴原本还是对自己有自信的,只是回头看看身后,跟在司徒屁-股后面默默收敛尸骨的初夏,不论是礼节、学识、技艺、武功、样貌、脾性……伍晴总有种和这位争男人,自己很是不自量力的感觉。
尽管司徒一再说明初夏只是他的哥们,最多算是ii,但同为女人,伍晴并不傻……因为司徒并没有发现,自从初夏chu现,伍晴已经很久没机会和他独处了。
周小鱼没心没肺的整天跟在司徒左右,全身心的扑在司徒身上,恐怕没机会发现,知书达理的初夏,其实很不对劲。
就在司徒和自己说话的几秒间,伍晴就发现,初夏至少有五次用眼睛扫过自己,次数不算多,但要知道,一个传说境的高手,世间的绝顶高手,观察外物,可并不依赖眼睛……
遍野的尸骨,延绵了数十里,想要收拾完,并不容易。
夜晚,司徒坐在篝火旁,看着火焰忽明忽暗,总是回想起屠-杀黄巾的那一刻。司徒为这些人不平,无论怎么看,发生在这些人身上的事,根本和黄巾之乱没有一丝区别!
盛世、乱世,死的都是这些人!
什么离乱人不如治世狗,活在治世,人就真能比的过狗?
凭什么!
凭什么世族一句话,这些汉子就为了句口号就要去死!?凭什么这些世族永远在坐收渔利!?
家人,自己,司徒从没有犹豫过选择,为了家人他可以委曲求全,只是,司徒r不住心中的呐喊:换个活法!
加入儒家,做个门派闲人?或是干脆自己闯荡江-湖,做个逍遥散仙?亦或是开宗立派,自立门户?
要么吃人,要么等着被人吃,司徒思前想后,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该何去何从。树欲静而风不止,能力越大,惦记的人也就越多,并不是司徒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司徒突然仰天一叹,最担心的自然是伍晴,她已经像是一个小妻子,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司徒的一切,看着这样的伍晴,司徒心里更加烦躁。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没什么,夫妻二人直到完婚才见第一面也是平常。伍晴许了终身,对司徒百依百顺本也没什么错,可两人相识于患难,几度生死,到现在也只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司徒又不是暴君,伍晴如此,难免让司徒觉得生分。
只是看看最近周小鱼一副殷勤的样子,或许是给了伍晴不好的印象?又或者,最近身边女子越来越多,让伍晴有了芥蒂?
司徒看看初夏,从她笑眯眯的眼睛里看到了危险的信号,嘴巴张了张,还是没开口。又看看周小鱼,乖巧的做着饭,司徒总不能平白无故让她离自己远一些,免得你姐姐介怀?
司徒觉得,这更不可能……伍晴很是宠溺周小鱼,多次让他多照顾周小鱼,司徒若是拿周小鱼说事,估计会更糟糕。
都说花-花-公-子很爽,可司徒左拥右抱以后才发现,三个和尚真的没水喝……
或许是自己经验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