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事没经验平,外事又拿不定主意,司徒难得也有纠结的时候,初夏温柔如水的拄着头,面带浅笑的看着司徒纠结,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日之后,巨大的土坑前。
这已经是能收集的全部尸骨,没有棺材,也没有坟丘,就像战场上的士兵一样,死亡的归宿只会是一个尸坑。甚至于,司徒也分不清这些被野兽啃食殆尽的尸骨,到底是董卓军还是世族门客。
乱世人,都走向的同样归宿。世族彪炳史册,而为这些世族立下赫赫功劳的死士,他们的子女继续被世族盘剥……
面对着累累白骨,司徒突然想通了。与其纠结于现在活得值不值,不如想想,现在是不是为自己而活。就算有一天也成为这尸坑的一员,至少,司徒也要保证这是chu于他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处处被世族豪门肆意压榨。
至于最后是开宗立派还是逍遥江-湖,随缘!
这个决定,真的很司徒……这或许也注定了,司徒虽然有通天之智,却没有通天之心,成不了帝王将相之业。
不知算不算草草收尾,总之,长安之事暂时告一段落,司徒带着几女转向向东,绕过了长安城,游山玩水一般,去往潼关。
九大隐门会武定在一个多月后,位置上大概是在崤函之间,但具体如何,司徒和初夏都不清楚,只知道江-湖人都会在华yi和潼关汇合,到时候,随大流便是。
可怜的儒家,两位参赛者,有困难没有一个人想到去长安的劝学宫寻人带路,宁肯自己蒙,也不找“家长”,这其中的冷淡关系,若说此次会武,司徒不给儒家搞点幺蛾子,真是对不起儒家的粗心大意。
当然,世间隐门第二,自然不会平白chu如此大的纰漏。
等司徒稍稍有苗头不入长安城,很快就自城内冲chu一大票ui伍,看到久未相见的岳瑨,司徒自然知道这是劝学宫的人马。
在岳瑨身旁,还有一位女子,司徒却是认识的,正是荀氏,荀念儿。看荀念儿见到初夏之后的剑拔u张,自然就知道两人的关系。或者说,整个荀氏,似乎就没有人不恨初夏,具体如何,想必和她当年chu逃荀氏有关。
司徒见怪不怪,也不在乎,一定程度上,这也是初夏亲近司徒的根本原因。全天下都与初夏为敌,唯独司徒,甚至原因都懒得问,坚定地站在初夏一边,这样的“亲人”,谁会拒绝?
“司徒兄!此次会武有变,却是要再推迟一个月,定在九月初,不如我等先进长安稍歇,再去鬼窟?”
岳瑨和司徒终归有些交情,也不客套,直插正题。
又推迟?
实际上,这已经是最近几天司徒收到的第二次推迟信息。原本会武就在近日,推迟了一个月,司徒还以为自己面子大,或是算计初夏和董紫衣的人没准备好。现在看来,原因未必就在二女身上,反倒是鬼窟那里,恐怕是有了什么变故。
“算了,最近华yi地界也很是热闹,我就去那里逛逛好了。我若在长安,董卓片刻不得安宁,时时戒备森严,那些算计他的人反倒不好下手,”
司徒甚至于都懒得小声说话,原本这话就是给伍晴听得,想来,以伍晴的智慧,不用司徒再明说,她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公子真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杀不死董卓,故意恶心董卓?我看公子不呆在董卓眼底,他才会真的日夜恐惧。”
司徒还没和伍晴眉目传情,乘机收割一波好感,就有人chu来拆台。
司徒定睛一看,不认识……
“哦!司徒兄容我介绍,这是法家韩琳、庞毅!此乃刘氏刘轩、刘璃!”
司徒摸摸下巴,看来这隐门所谓的敌对,也不尽然。
从介绍就知道,儒家亲近法家,介绍时,反倒将第一隐门刘氏放在后面。而法家历来在刘氏和儒家之间暧-昧不清……
这堆隐世豪门的新贵,今日又毫无芥蒂的混在一起,司徒原本以为儒家最多混几个刘氏的细作进去,没想到,却是这般。
而那点破司徒之人,正是刘璃,却并未见到董紫衣。
信息量很大!
荀氏不待见初夏,刘氏不待见董紫衣。原本被司徒和初夏替换了的岳瑨和荀念儿,两人却依然会与司徒同行。
什么意思?
司徒和初夏、董紫衣这些人会死!所以才需要替补全员到齐?
这些人或许只是看热闹的,因为在这些新贵之后,的确跟着许多年轻人,其中不乏修为在司徒之上的牛人,但司徒还是觉得不同寻常。
董紫衣,不应该不在这群人当中。而岳瑨说的好听是让自己回长安,可他一路随行,哪里有一丝想回长安的意思?
或者说,回长安用得着法家、儒家、刘氏三方年轻一辈的俊杰一起来?
到最后,司徒还是拱拱手,向走在最前列的几人打过招呼,驱马向伍晴靠了靠,初夏不情不愿的离周小鱼近了些,保护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行不到百步,在长安城中,又冲chu一票人马,董紫衣。
看似是董紫衣不放心司徒在故意拖后,可是司徒总觉得这里面不同寻常。董紫衣远远的吊在ui伍之后,随行的都身着红衣,虽然看似只是红袖,但司徒知道,这里面应该是彩袖最精华的一批人。
只要没有司徒参与,凭长安城此时袁绍的鹰擎,莫说yi影卫,董卓若是小心些,自己就能对付鹰擎,自然不需要太多的保护。
但凡精英,无不掌握机要,司徒此时远离长安,其实就是为了诱chu彩袖中暗藏的精英。一旦彩袖坊的情报chu现了问题,王允才真的有暗中行事的本钱,一切似乎就是如此合乎逻辑,可是那股萦绕的yi谋感……
“初夏?”
初夏一听司徒叫自己,一点马背,直接跳在司徒怀里,熟练地让周小鱼很是侧目!
“哼!不知羞的妖女!”
荀念儿小声的嘀咕抱怨,但终归盖不过男性们的心碎声。看着司徒在初夏耳边小声的嘀咕,说着“情话”,现场不少人更是r不住想要拔剑将司徒碎尸万段。
“初夏,放个消息,让你的仇人找你来寻仇,我们先试探一下这群人,我总觉得他们好像有yi谋。”
初夏红着小脸点头,仇家她多的很,但是司徒大庭广众的抱着她,让某位少女心泛滥的女侠,似乎忽略了说话的内容,只管自顾自的享受着这第一次大庭广众之下的亲密。
虽然初夏可能忽略了这次是她的问题,因为伍晴的chu现,初夏显然是很不愿意自己的司徒哥哥被人抢走,而她居然还是个ii……两人在私下见面时,多是兄i相称,司徒也习惯了这么个ii,没想过发展成情-ii,但这对初夏显然是不够的。
只不过,男人嘛,对于朝夕相处的人,往往很难产生情愫。就像左手摸右手永远摸不chu感觉,第一眼的新鲜感,才是男性冲动的原罪。
初夏这一点很吃亏……
司徒说完话,一托一拽初夏的小屁-股,直接将她扔回了自己的马匹,初夏噘着嘴回到自己的马上,很是不情愿。
在两人身后,无数男人的眼神里布满了刀子,恨不得将司徒千刀万剐,唯独当事人自己,觉得和自己ii有这样的接触,也算不上不合礼仪。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这样的亲密接触多不胜数,心里没有邪念,自然也就没去在意动作是不是过于旖旎。
事后司徒心虚的看看另一边伍晴,生怕她误会自己和初夏的关系,只是看她眼带温柔,总是那般不波不澜,司徒也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果然大度!
虽然曾经司徒觉得自己有一丝丝配不上伍晴,两人门不当户不对,只是相处久了,总会被伍晴的温柔淹没,自觉地忽略了一切。
爱屋及乌,虽然司徒觉得周小鱼比较烦人,但是,勉强当做伍晴的玩伴,司徒也就r了这个有点喜怒无常甚至最近有点神经质的“喜鹊”。
岳瑨一脸羡慕的看着前方带路的司徒,论修为,他远胜司徒,论女人缘,他也远胜司徒,论相貌、人品、家世,他还是远胜司徒,唯独不如司徒的,是他身边少了荀初夏……
一己之力镇-压一个时代的超级青年才俊!
这一代chu了两个怪物,董紫衣和荀初夏,这两人的实力,在长安城前初夏一掌败董紫衣已经有了结果。
九大隐门,若是真不惜代价,的确可以快速催生传说境强者,但是,世间灵气本就稀少,灵物更是稀缺,隐世的老一辈强者尚且为了几亩灵田打的不可开交,又怎么可能将这些东西匀给天赋气运未知的小孩子?
所谓九大隐门排行,本身就是以各自所占据灵气之地的多少而论,这也代表这个势力可以供养的传说境强者总数。至于小辈,只要老一辈没死,这些人只能乖乖为他们冲锋陷阵,自己去挣得一口灵食。
等到修为渐高,一旦老一辈死亡,里面的最强者就可以继续成为只吃供养的供奉。这既是天赋的比拼也是气运的比拼,最强者掌握一切,要掌握一切,就得变成最强者,一个真正无人反对的江-湖至理。
所以,尽管荀初夏当年和荀氏闹得不可开交,一旦到了传奇,成为隐门真正的“刀”,地位就不是俗世可比,荀氏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同时,做为最强天赋者,只要不会中途夭折,初夏就注定了在儒家隐门的地位。
新一代第一人,引领儒家开疆拓土或者有一天成功成为高高在上的供奉,第一顺位的都将是初夏。
所以,不用怀疑初夏到底有多少爱慕者,这已经不是第一美女的问题,背后,还关系着说不完的好处。儒家作为近水楼台,自然是不允许这样的女子远嫁他门,所以,在岳瑨看来,司徒就是那个儒家留住初夏的契机,一旦他们这些才俊失败了,至少还有个司徒保底……
岳瑨在马上用纸扇给自己压压惊,也不管风大吹坏了纸扇,只是给自己恢复了一些信心,就离开自己的同僚,驱马向前,在初夏身边定住。
司徒看看岳瑨,又看看后面跃跃欲试的青年才俊以及女性们嫉妒的眼神,似乎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明明敌对的几大隐门可以走在一起了。
都是为了初夏?这点信息可还忽悠不了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