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刘义隆并未回头,只淡淡问道:“子高,何事?

这子高全名唤作梁子高,三十上下的年纪,是刘义隆的贴身随从。

梁子高道:“公子,谢公子和昙首公子正在青园寺后院厢房中等你。”

刘义隆神色一动:“谢涟?”

“是。”

“知道了。”刘义隆转身回了青园寺,绕过寺庙前殿,来到后院,行至一间厢房外,又转头对梁子高:“你在外面守着吧!”

梁子高点头应允。

刘义隆推开房门,掀起前摆,跨入厢房中,随手将门关上。

屋内端坐着两名年轻男子。一人着一袭儒雅竹纹青衫,举起一杯清酒正要饮下,此人正是王昙首。另一个则是一袭浅蓝儒衫,流云纹大氅,便是刘义隆之前说的谢涟。

谢涟见刘义隆进来,连忙起身拱手作揖:“刘兄。”

刘义隆拱手回礼:“谢兄,请吧!”

当下刘义隆与谢涟各自入座,那王昙首倒是无话,只顾自己饮酒。

刘义隆往自己杯中添了清茶,抬眼见谢涟只是坐着,既不喝茶也不吃酒,还有几分忧虑,便道:“谢兄来找小弟,可是为了谢驸马之事?”

谢涟道:“既然刘兄已经猜到,那我也不再拐弯抹角。相国将家父打入天牢之事,想必刘兄早已听闻。请刘兄看在你我相识一场,在相国面前为家父美言几句,放家父一条生路。”

谢涟的父亲,名叫谢混,娶的正是司马茂英的姑姑晋陵长公主。当然谢涟并非晋陵长公主所出,他是谢混妾室所出。这谢氏父子二人皆出自陈郡谢家,便是那与琅琊王氏齐名的谢家,且谢混还是那位在淝水之战中以少胜多的谢安之孙。

说起这谢混,不仅是驸马,在朝中也位居丞相,被打入天牢前任尚书左仆射。据闻谢混年轻时也是风姿特秀的一位美男子,人称江左风华第一,其姿色恐怕不逊于刘义隆,“禁脔”一词便出自谢混。

谢混为何会被刘裕打入天牢呢?起因还是刘裕北征长安差点被魏军围剿的事。

朝堂之上,皇帝司马德文其实并无多少权势,大权尽数掌握在宋公刘裕手中,然而朝中文武重臣,却还是分成三派的。

重臣之中,文有谢混、傅亮、徐羡之等人,武有谢晦、檀道济等人,檀道济与徐羡之是明确支持刘裕的,而傅亮、谢晦则不偏不倚,也不维护皇室,也不偏向刘裕,便是那传说中的墙头草吧!唯独谢混,他是明确维护司马德文,匡卫晋室的,因而他被刘裕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也很正常,谁叫他这般蠢笨呢?学着他那位侄儿谢晦,好好做个墙头草不行么?

刘裕一开始不除掉谢混,一方面碍于他出身谢氏,须知王谢两家乃是门阀贵胄,家族之中在朝为官者甚众。另一方面,刘裕则是要兼顾朝廷局势与民意民心,朝中这般三足鼎立的局面于刘裕而言最是合适,他可在时机不够成熟之前不被老百姓唾骂窃国,又可以轻松自在地掌握权势。

然而,谢混竟然胆大包天,趁刘裕北征之时,为司马德文出谋划策,联络北魏,设局陷害刘裕,这可大大触怒了刘裕。因而刘裕得知消息后,先回南阳郡,斩杀了几人,又赶回建康,在东堂中立毙高墨,最后便轮到谢混了。

谢涟身为谢混独子,与刘义隆曾在诗酒会上见过几次面,彼此之间略知底细,算得上有几分交情,故而谢涟才会找上刘义隆,请他为谢混说清。

刘义隆神情凝重,只端起青釉瓷杯,略略呷了呷,并未答复谢涟。

谢涟见刘义隆不语,索性起身行至他面前,拱手行大礼:“无论如何,请刘兄帮帮这个忙!谢涟感激不尽。”

刘义隆忙道:“谢兄,并非小弟不愿帮忙,只是……”

“只是什么?”

王昙首出言替刘义隆说道:“只是刘车儿在相国面前说话没有分量,谢兄,你求错人了。”

“可刘兄毕竟是相国之子呀!”

刘义隆缓缓道:“谢兄,此事如有机会,小弟愿在父亲面前一试,可此时小弟确实无法应允你。”

谢涟心知再多说也并无裨益,作揖道:“如此,那谢涟便多谢刘兄。”

刘义隆道:“谢兄多礼,小弟并未帮上忙。”

“告辞了。”谢涟又向王昙首作揖。

“慢走。”王昙首与刘义隆二人一同起身回礼,一直将谢涟送至门外。

这二人信步回到厢房中,王昙首坐回原位,继续惬意饮酒。

刘义隆来到王昙首桌前,拿起桌上一个土陶坛子,往里一看,见坛子里的清酒只剩下一半,无奈道:“我才送你的两坛桂花酿,你就吃掉半坛了?”

“唔,原来这是桂花酿成的,我说怎么吃起来满嘴桂花香呢!不错不错,桂花酿不错。”王昙首喝完青铜莲花樽里的酒,又要去拿酒坛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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