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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寄予厚望(1 / 1)

?老天爷是至高无上的神,他不被任何人支配,军训的高一学生多少次的祈祷降雨,可十日军训,滴雨未降。不过还好,同学们都凭着坚强的毅力熬过了这十日。

由于二黑家离学校有三十多里的路程,二黑本想给父亲打个电话,刚走出学校大门,发现门口有两辆公共汽车,一辆是通往县里的车,另一辆路过西泉村,而西泉村离二黑的村只有四五里地,二黑喜出望外,用不着给父亲打电话了,这么远的路,让父亲来回跑多不容易。二黑发现车门开,里面坐了好几个学生,毫不犹豫就上去了,坐在了靠窗户的座位上,蓦地有人喊:二黑。二黑左顾右盼没看见人,谁想到这个人早就看见他了,已经走到了车门口,上了车后,二黑发现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仔细一看,才想起来是自己的小学同学李刚。

李刚走到二黑跟前坐了下来,二**:“李刚,好久不见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也上了这个学校,咱俩真是有缘分。”李刚叹了口气道:“我是高价生,中招考试时差了几分没考上,花钱买分才上了这个学校。”二黑本想着李刚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绝对是考上的,但是,李刚刚才说的话又不像是骗他的,有深意道:“同病相怜。”二黑没有明说自己是怎样上了高中的事情,可李里刚一听就会透了意思说:“没关系的,二黑,现在把学习搞上去还不晚,只要肯努力,也不比那些高分生差!”二黑听的心里暖暖的,有一种遇到知己的感觉似的。

学生很快坐满了,谁都没想到,司机刚发动车,上来一个用编织袋装着行李的人,这个人一看没有座位了也只好站着,几十里的路程,没有哪个学生会给他让座的。二黑觉得这个人有些邋遢像是从远方工地打工回来的。在车上,二黑和李刚聊了很多,但学习上的事情只字未提,车跑的很快,二十多分钟过去了,马上就到西泉村的十字路口了,二黑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右腿抖动起来,李刚开玩笑道:“你是不是癫痫啊,腿都抖成这样了!”二黑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是微笑道:“内心太激动了,控制不住。”李刚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似乎内心藏着很多东西。

到了西泉村十字路口,司机刹住了车,二黑第一个下来,李刚紧随其后,二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赵雪芳也从车上下来了。二黑瞥了她一眼,因为李刚在跟前,二黑没敢跟赵雪芳打招呼,生怕李刚多想,到时候再闹出点绯闻就难堪了!赵雪芳看见二黑后微微一笑,以会意的避嫌。二黑看到赵雪芳微笑的那一刹那,心都醉了。李刚和二黑并肩走着,谁料,李刚突然拐弯儿,二黑纳闷就问:“你不和我顺直路徒步回家,准备去干嘛啊?”李刚利索地来了句:“刚过来,准没坏事。”

二黑追问李刚,可李刚不耐烦地回应他:“别婆婆妈妈的。”他俩走进西泉村一户人家,二黑观察了一下,这一户只有院墙和平房,还没有安装大铁门,有一只小黄狗摇着尾巴,跑到李刚脚下,李刚弯下腰伸手逗它,它舔了又舔,二黑好奇地问:“我俩来这儿干嘛?这小黄狗怎么跟你还挺熟悉?”李刚顾不上回答二黑,就扯着嗓门喊:“谁在家?”一个声音浑厚的成熟男人声音传出:“谁啊?”李刚还没看见人就喊道:“叔,是我,李刚,你在屋里忙什么呢?”成熟男人不快不慢走出来问道:“是李刚啊!现在上高中了没有?”李刚笑了笑,点了点头,成熟男人白活道:“李刚,你看你多争气,我儿子和你是同班同学,他学习成绩差,现在我把他送技校读书,不指望他上大学了,就想着他能学个一技之长,将来有口饭吃,别像我就会守着两亩三分地,没有出路,你们高中生是未来的大学生,是未来的栋梁之材,可要加把劲啊!”李刚觉的大叔啰里啰嗦的,心里虽然不愿意听,表面上不停的点头说“是是是是”时候不早了,李刚终于忍不住表明来意道:“叔,我俩不想步行回家,能不能用用你家的自行车。”大叔想都不想说:“别客气,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啥时候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听到这,二黑心里的疑问算是解除了,不就是李刚来同学家借自行车了吗?至于神神秘秘的吗?李刚骑着车让二黑坐在后架上,道路坑坑洼洼,很颠簸,但二黑挺心满意足,毕竟是李刚骑,他是坐。

在路上,李刚都头顶冒汗了,头发都浸湿了,二黑觉得有必要和李刚替换一下,李刚开玩笑道:“你小子还挺算有人情味儿,我还以为你一直让我带着啊!来吧!换你,你也歇得够舒服了,给我骑快点。”二黑刚骑上车,李刚就笑着喊道:“驾驾驾!”二黑骂道:“臭孩子,你把我当驴了!”这下李刚更更开心了:“你不是一般的驴,你是黑驴精,会说话!”两个人,你调侃我一句,我调侃你一句。不知不觉到了李刚家。

李刚的母亲正在择菜,看到他们俩就放下手中的韭菜,二黑原以为她会笑脸相迎,但却发现她满面愁容,她对二黑说:我今天中午包饺子,你就在我家吃一顿吧!赶快先坐椅子!”二黑自己的乡亲感觉就是不一样,不像看到陌生面孔那么别扭。

李刚把车支好,招呼二黑坐下来,二黑刚坐下,李刚的母亲就继续择韭菜苦口婆心道:“二黑,你看看当个农民,整天忙碌只图个吃饱穿暖,你们学生正值大好年华,当父母的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好好上学吧!这是农村孩子的唯一出路!”二黑琢磨着她说不全都对,但没有反驳,也不提那些没上过学的成功人士,毕竟她已是一番好意!

聊了几句后,二黑问李刚:“现在几点了?”李刚小跑进了屋子,在屋里喝道:“十一点了!”二黑起身和他们母子俩道别。

二黑刚进家门,就发现父亲在收拾自行车,这辆自行车都破烂不堪了,心里不是滋味,二黑想:为什么父亲尽买些二手的,难道家里就买不起吗?还是父亲想节省开支?”二黑忍不住道:“爸,你看你,这些二手车,你整天修来修去,还不如买新的,用不着自找麻烦!”父亲不悦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家里没钱,供你们兄妹三人上学就很吃力了,这车子能将就用就不错了,你们上学都知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自己慢慢就会理解这其中的深意了!”二黑没想太多,感觉自己理屈词穷,不在说话。

二黑的母亲做好了鸡蛋面,二黑不等父亲,自己舀了一大碗,连汤带面吃个干净,母亲看他有些疲惫,让他躺床上休息会儿,可二黑说:“这么多天还没见过张爱芳,我得去找她攀谈攀谈!”母亲佯怒道:“真不懂事,那可是你本家婶子,见了人家可别不知道长幼尊卑,你这孩子不懂规矩。”过去,二黑和张爱芳家是邻居,现在张爱芳家在二黑家东南方,很近,二黑脱掉运动鞋和袜子,穿上凉拖鞋,用凉水一冲,跺了跺脚,吹着口哨走向张爱芳家。

进了院子,二黑就喊:“爱芳,爱芳!”张爱芳正在内屋用缝纫机缝裤子,听到后,也没听出是谁,心想是哪个同龄人来找自己了,就“哎”了一声,二黑佯怒道:“来客人了,也不知道出门迎一下,真不懂礼貌!”正在忙活的的张爱芳赶紧挺住手中的活儿,心理猜不准是那一位,也没敢怠慢,慌慌张张走出来,一看是二黑便笑骂:“哪来的傻货,这样跟长辈儿说话!”二黑赶紧陪着笑脸道:“逗妮玩儿呢!婶子,别当回事啊!”其实张爱芳根本就不在乎,停止笑脸,一本正经道:“先坐这里歇会儿吧!我的针线活马上就好。”二黑应了声:“好!没事,就是好久不见,想和婶子你谈天说地!”

张海芳干活就是有效率,两分钟就搞定了,在屋里又搬了一个板凳,坐在二黑对面。张万芳看了二黑一眼笑道:“这段时间在学校里干啥了,脸蛋儿更黑了!”二黑叹口气文邹邹地说:“十日军训,累个半死,放假两日,来家歇歇!”张爱芳一听可乐开了花道:“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不简单啊!”说着说着又轮到张爱芳白活二黑:“咱这一大家,就你一个高中生,婶子还指望你能好好学考上大学,将来有个体面的好工作,不说有多大成就,最起码得小有成就才行,记住婶子说的话了没有?”二黑不住的笑道:“记住了,记住了!”

二黑回到家后,躺在床上,想了今天大人们说的话,现在声音还在耳畔绕来绕去,闭上双目,什么都不去想,让大脑休息会儿,歇着歇着囫囵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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