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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铭感五内(1 / 1)

?“卖煤球,卖煤球。”男人的吆喝声夹杂着小奔马车走动的声音,二黑的父亲和二黑同时听到了,父亲连看都不看厨房的煤球还有多少,就走出家门,望见了卖煤球的那个人。父亲招了招手,卖煤球的那个男人开着小奔马来到二黑家门口,熄了火。二黑也坐不住了,出了门看看,他倒没注意那个卖煤球的男人,而是后面坐的那个女生,二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赵雪芳。

再看一下卖煤球的那个男人,四十来岁,二黑猜想,赵雪芳应该是他的女儿。二黑想不明白,明天早上就要坐车去学校了,赵雪芳也不在家看看书,怎么会跟着父亲来卖煤球。二黑的父亲和卖煤球的那个男人闲聊两句互相掏出香烟让。赵雪芳下了车,动作很麻利。二黑走到赵雪芳面前,悄声问道:“这是你爸吧!”赵雪芳微笑着点了点头,二黑又关心道:“这么热的天气,你也不在家看看书,还跟着父亲做生意真不容易。”

赵雪芳的父亲看到他们俩在谈话,就好奇地问:“你们俩是不是认识啊?”赵雪芳呵呵一笑道:“爸,这是我们班同学张文东。”二黑也点了点头,二黑的父亲微笑道:“还挺巧,以后就是熟人了。”

赵雪芳的父亲打开车斗门,把小推车卸了下来,也不停的和二黑的父亲聊天,二黑的父亲说:“老赵,我要五百块煤球,价格你说多少就多少!”二黑想都没没想到父亲这么爽快,这句话让二黑也挣足了面子,老赵爽朗的笑道:“别人都是两毛钱一块,我就给你按一毛五吧!”二黑原以为父亲不会贪小便宜,谁知父亲会说:“一毛五好啊!也算是个情谊价,就这么定了,让我儿子帮你卸吧!”

老赵“哎呀”一声说:“本来卸煤球这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俺妞来家非要帮我的忙,这活儿干起来时人多反而碍事,就让小少爷坐下来歇吧!”二黑的父亲不再勉强二黑。赵雪芳也干起活来,黑漆漆的手和白嫩的脸蛋形成鲜明对比。其实二黑内心是想帮他们父女俩,可又怕有人看见后说三道四,就没下手。

五百块煤球很快就卸好了,二黑的父亲赶紧从上衣兜里掏出100元递给老赵,递钱那一刻,二黑发现父亲撅着嘴没有笑容。老赵接过钱后,从腰带上解开布钱袋,拣出一张二十的和五块的递给二黑的父亲,老赵和赵雪芳把小推车放了上去,接着把车斗门扣好,赵雪芳又上了车斗,老赵用摇把儿摇着车,登上车挥手道:“俺先走了啊!”二黑有点不舍,看着赵雪芳,没想到赵雪芳又是一个甜美的微笑。

奔马车渐行渐远,二黑和赵旭芳互相望着对方。二黑在想:赵雪芳家里肯定不富裕,不然一个姑娘也不会抛头露面,又想了想自己什么时候都死要面子,赵雪芳这一点值得自己学习。

天有不测风云,闷热的天气让人烦躁不安,二黑告诉父亲有公共汽车路过西泉村驶向学校,二黑的父亲骑着摩托车带着李刚和二黑驶向西泉村,途中,一大块乌云出现在头顶,二黑心里发怵,生怕下阵大雨,想什么来什么,“轰轰轰”的雷声想起,一阵凉风刮起,眼看就要大雨降临了,二黑催促父亲快点,可父亲“哼”了一声道:“这么热的天,下雨淋湿衣裳算啥!”二黑突然觉得父亲不可理喻,再急也没用!

刚到西泉村十字路口,雨就下紧了,父亲说:“没事,一会儿乌云就过去了,我回家还有事先走了啊,不行的话你俩先找个地方避避雨!”二黑的父亲一脚踹着摩托,踩上档,松下离合,加了油门,绝尘而去。

李刚豁出去了,骂道:“老天爷,你算个屁,我看你让老龙王打几个喷嚏,敢不敢让小爷我淋感冒!”二黑觉得他嘴上逞能没有用,只好默默承受着。

这雨好像不会停了,那片乌云走后,更大的来了,雨更大了,二黑嘀咕着:军训时让你下你不下,偏偏今天下,而且公共汽车是不是在捉弄人啊!怎么还不来。

二黑正在一筹莫展时,远远的看见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人走过来,二黑仔细一看,那个人手中还拿了把伞,二黑此时多想那把伞能给自己,穿雨衣的人越走越近,二黑终于看清了模样,原来是赵雪芳,二黑怎么把她忘了,她就是西泉村的,早想到的话就去她家借伞了,不过二黑还挺走运,赵雪芳走到他俩面前,说:“你们没带雨伞吧,我穿着雨衣,手里还有把雨伞,你们赶快撑起来吧,别让这糟糕的雨给淋出病来!”二黑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李刚很想问问他们俩的情况可又止住口,不想弄的很尴尬,二黑接住雨伞撑了起来,和李刚共顶,李刚发现雨伞有一对小熊猫,不禁胡思乱想。

公共汽车从远方开过来了,赵雪芳幽默的说:“这下好了,我们仨可不用受苦了!”二黑让他们俩靠边站站,他俩也不傻,知道这些。二黑向车上的司机招了招手,车子刹住了,二黑更有礼貌的让赵雪芳先上车,赵雪芳还是一样的笑容,腼腆的上了车,二黑收起了雨伞,跟在李刚身后登上车,车上还有几个座位,二黑他们三个人都很庆幸,要不然可真要站一路了!

二黑的心平静了很多,在二黑坐在赵雪芳后面,二黑清清楚楚看见赵雪芳右耳有一个很漂亮的耳钉,还泛着光,一闪一闪的,目不转睛的二黑傻傻的笑了笑!

雨天路滑,汽车行驶的明显比上次回家时慢了许多,大概一个小时,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住,二黑都快睡着了,迷迷瞪瞪的下了车,时间不晚,还没上课,二黑在宿舍整理一下头发,拿着课本跑向教学楼。赵雪芳比二黑先到,正专注地看书,二黑扫了她一眼,不小心碰掉了赵雪芳同桌的课本,二黑也没捡,而赵雪芳弯下腰捡了起来,二黑回过头没向赵雪芳说谢谢,主要是怕同学们说闲话。

放学后,二黑摸了一下口袋,完了,来学校前,父亲没给生活费,这可怎么办,李刚和自己不在一个班,现在该吃饭不一定能找到他,二黑正在发愣,赵雪芳走了过来问道:“文东,你怎么了?像丢了魂似的!”二黑结巴道:“我……我忘带钱了!”赵雪芳嘟了嘟嘴,说

我借给你五十块,不就没什么事了!”二黑心里一阵惊喜,没想到最困难时竟是一个女生帮自己,赵雪芳从口袋里掏出钱,给了二黑一张五十的,二黑恨不得想向赵雪芳鞠一躬。

二黑说:“我也不能去你们女生宿舍,你和我去一下我们男生宿舍楼下,你等我,我回寝室把雨伞还给你!”赵雪芳笑道:“不就是一把破伞吗?至于这么着急吗?过段时间你再给我吧!”二黑坚决不依,非得让赵雪芳和他去拿,赵雪芳拗不过他,就随他走出教学楼。

二黑回到寝室,发现门开着,床下的雨伞却不见了,二黑仔细在寝室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气急败坏的二黑下楼哭丧着脸对赵雪芳道歉道:“对不起,雪芳,我把伞弄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个贼偷走了!”

赵雪芳也很生气道:“高中生当起贼了!好了,别生气了!那把伞我不要了!”二黑心中有愧道:“你放心,我就算找不到那把伞,也会送你一把新的,你要相信我。”赵雪芳从二黑的眼神中读出了真诚,欣慰的一笑扭头告别了!

二黑用钱换了二十块的饭票,打了饭,狼吞虎咽吃起来,忽然听到周康和一个同学说悄悄话,二黑隐隐约约听到:“襦子下雨伞”这五个字,二黑还没吃干净,就倒了饭菜,马马虎虎一洗,冲向寝室,他首先想到周康的襦子下,二黑小心地一翻,果真在下面,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二黑拿着雨伞回到教室,等赵雪芳来,二黑等了几分钟后有点着急,干脆先去看书吧!

二黑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漩涡,没有力量摆脱,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快上课时,赵雪芳进的教室,二黑没有忘了重要的事,拿起雨伞走近赵雪芳轻描淡写的说:“还你的雨伞!”赵雪芳一头雾水,但也没有继续问怎么回事,省点同学们说三道四。

晚上,二黑在回忆他和赵雪芳的事,先是买烧饼认识,又在一块唱歌,买煤球又遇见,而且是价钱便宜,后来赵雪芳把雨伞借给自己,在来学校时,自己忘带钱,赵雪芳又借给自己五十元,二黑清楚,这五十元可是大人们两天的工钱,回想这一幕幕,本来又热又烦的二黑心里凉快了许多,难道赵雪芳是喜欢上自己了吗?二黑在问自己。也许这些**的事二黑都一直会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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