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可是不回答,这无异于不给小模特面子。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虽然陆方霓也不喜欢那个小模特,但也实在没有必要闹得特别僵。

她赶紧推了推林稚晚:“晚晚,晚晚。”

林稚晚这才如同大梦初醒似的抬起头:“怎么了?”

“叫你跳舞呢。”

“啊,”她愣了下答道,“成。”

提出大冒险游戏的那个男生掏出手机里翻视频。

这几个动作并不难,林稚晚还在跳芭蕾那会儿,连最难剧目《舞姬》也学得飞快,并且在十七岁的年纪就成了剧团的领舞。

她对着手机将个舞蹈动作拆分了一下,很快就记下来。

那男生给放了BGM。

答都答应了,林稚晚也顾不上社恐,站起来把这群人都当成大白菜,跳了起来。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没有掐腰的设计,很宽松,将舞蹈的视觉效果大打折扣。

饶是这般,依旧能看出她身体很柔,舞蹈功底不错。

跳完,几个男生起哄,吹了个流氓哨,这几个姑娘比男的还危险,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倒是池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一支烟,青白的烟雾缭绕下,神色并不清明。

“晚晚,你舞蹈功底好棒啊,怎么就突然不跳舞改行学设计了?”娄黛原来跟她不熟,也就不知道这些细微末节。

林稚晚又喝酒又跳了一段,整个人晕乎乎的,咬了下嘴唇,含糊回答道:“舞伴去移民加拿大,搞摄影去了。”

她的妈妈赵润词毕业于名牌大学的王牌专业,嫁给林文和后还陪他一手建立了新盛体育,可赵润词在少女时期,最大的梦想是做一名芭蕾舞演员。

所以,在林稚晚四岁左右的年纪,就被赵润词送去学芭蕾舞,一直跳到十八岁。

而搭档江思辰也是自从她来了临江市就一直合作的,俩人都是继承着别人的梦想,也同样在十八岁之后投向自己喜欢的领域。

在同一个领域互相成就的两个人选择了离开彼此的人生,各自发光,还是挺令人唏嘘。

“那还挺可惜的。”有人感慨道。

烟雾升腾下,倒是只有池宴意味不明地冷嗤了声。

只不过空间里太嘈杂,没有人听得到。

*

他们散场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钟。

临江市的夜生活,终于在繁华下多了几分阑珊,江面上送来了徐徐清风,令夏夜的尾巴不再煎熬。

一行人浩浩汤汤走出酒吧,曲思远跟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一直窜在前面。

“好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他说,“要么过阵子有时间再约一次吧?”

娄黛是真心爱玩,赶忙问:“什么时候?去哪?”

这群少爷小姐都是锦衣玉食里长大的,好东西放在面前也不稀罕,玩不出什么花样。

不过曲思远是真纨绔子弟,脑子里变着花都是玩法:“趁夏天,我们坐游艇出海吧?”

他说完,江珩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池宴。

毕竟,这些人里就池宴有游艇。

“拿我讨人开心?”池宴态度懒懒的,但也没生气,“行吧。”

娄黛立马朝池宴竖起大拇指:“池少阔气。”

曲思远更夸张了:“真是我的好哥哥,我要是女人今晚就跟你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惹得小模特又看了池宴好几眼。

不过有些人钓不到就是钓不到,她跟另一个豪门少爷走了。

江珩和陆方霓顺路,送她回去。

人越走越少,最后剩下林稚晚和娄黛和池宴。

她俩跟池宴住一个小区,没有不一起走的道理。

曲思远嘱咐池宴:“俩姑娘坐你车呢,你慢点儿开。”

这群人里就池宴一口酒没有喝,不用叫代驾,但他永远改不了开赛车时的毛病,速度跟飞似的。

池宴掀起眼皮看他:“用你说?”

娄黛客气道:“那就麻烦池少爷载我和晚晚一程了。”

“不用客气,”池宴明明是在和娄黛说话,但却看了林稚晚一眼,“车停那边儿了,我去开过来。”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你先扶着点她。”

刚才在室内还没感觉,此时被冷风一吹,酒劲上头,林稚晚脸色通红,光站着都有点儿打晃。

她平时就不爱说话,这会儿不说话也没人感觉不对劲,只有池宴发现了。

娄黛如梦初醒似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赶忙把她扶好。

“黛黛,一会儿坐车你仔细照顾点儿晚晚啊。”曲思远语重心长地嘱咐:“感觉她要吐了赶紧让阿宴停车。”

千万别吐池宴身上,这人拿车比女人还为重。

这要是吐上了,池宴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还不得直接个俩人扔马路上?

他花一晚上在小仙女心里建立的暖男形象可不能叫不解风情的表哥毁得一干二净。

娄黛也不想在池宴面前出丑,拍着胸脯保证:“你就放心吧。”

然而,这保证却不能作数了。

娄家爷突然生病进了医院,事发突然,曲思远叫车送娄黛过去。

夜晚的酒吧一条街,车子密密麻麻跟蚂蚁似的。

就算是别人看池宴的车子价值不菲不敢停靠得太近,但找车倒车开过来还是费了一点时间,所以,他再次将车子开回来的时候,就剩林稚晚一个人坐在对面酒吧的石狮子旁边。

旁边还站着酒吧里的酒保,是曲思远叫出来陪她的。

林稚晚低着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看着像是要睡着了。

池宴走过去,居高临下看了会儿她。

“林稚晚,”他叫她,声音轻缓,“走了。”

林稚晚抬头看他,没起身,就一双偏圆润的大眼睛迟缓地眨了眨,脸色绯红,嘴唇也红。

是真的喝懵了。

池宴跟她对视了一会儿,闷闷笑了声。

之前不是还有精力对着好多个男生左拥右抱,玩个真心话大冒险还有时间缅怀一下不再合作的男舞伴,现在跟鹌鹑似的乖巧了。

“走了。”他又重复了次,弯下腰,握住她的手腕。

她皮肤很冰,手腕细细一圈,捏在手掌里,像是握了一块玉。

池宴迈起大步往车子方向走,林稚晚被拽着,也跟着走。

晚风习习,这几步路走起来,心情忽的畅快。

池宴在车子前面停下,后背就被个小脑袋撞了下。

酒精洗礼下,林稚晚有点儿呆,池宴往驾驶位走,她也跟着走,发现被挡住了,还拿脑袋轻轻撞了下。

池宴:“……”

他转过身,伸出两根手指抵住她的额头,避免她二次靠近:“你坐副驾驶。”

林稚晚还算有点儿意识,反应了会儿,自己慢吞吞地摸索过去。

池宴吩咐:“系安全带。”

林稚晚又乖乖系上,听话极了。

池宴看着巷子口那盏忽明忽灭的路灯,忽地笑了声,踩着油门,飞快地将车子开出去。

一路驶出市区,过跨江大桥,驶向江北。

车子速度起来了,又是敞篷的,夜里猎猎风声就在耳边,林稚晚头发被吹得一团乱,酒劲儿一点点儿下去,心思清明了起来。

“池宴。”林稚晚叫他。

池宴微微偏头:“清醒了?”

“嗯。”

“有事?”

林稚晚:“你能把车子停下来吗?”

池宴:“?”

林稚晚认真道:“我想吐。”

池宴:“……”

“你最好先憋着点儿。”

池宴这辈子就没这么听过女人话,迅速地找了地方停了车,还快速下车并帮林稚晚开了车门,催促意味十分明显。

旁边是城市绿化带。

林稚晚下车,扶着栏杆,干呕了几下。

胃里翻江倒海,但并没有多少想吐的意思。

她清醒了不少,捂着胸口说:“我站这儿吹会儿风。”

池宴仔细观察了下她的状态,道:“成。”

马路对面有一家24小时的京东便利店,他过去买了一瓶矿泉水给林稚晚。

林稚晚喝了两口,礼貌道:“谢谢。”

酒劲儿过了,又是一副礼貌生疏还带着点儿矫情的样子。

池宴顶讨厌她这样,冷嗤了声。

“不是挺能喝么?”

俩人在佛罗伦萨那晚,林稚晚最少喝了几斤的酒。

林稚晚说:“今天喝得有点儿多。”

“□□杯,也还行?”池宴先是询问的语气,旋即话锋一转,脸色微愠,语气带点儿讽刺,“啊,我忘了,刚开始还喝那群男的喝了不少。”

林稚晚:“……”

有病?

就允许你别的女生暧昧不清,不允许她跟男生喝酒?

还只是在酒吧,还没办事办到酒店去呢。

既然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那就谁也别管谁。

她回怼:“您也不差,身边姑娘左拥右抱。”

“我拥哪个了抱哪个了?”

林稚晚冷笑一声:“那个叫什么CICI的小模特眼睛都要长你身上了。”

“她看我管我屁事,我逼着她看的?”

两人一言一语,气氛已然有了火药味,眼看着要吵了起来。

林稚晚很少有很大的情绪波动,跟人吵架这种事还是第一次,气得浑身发抖。

而池宴依旧是那副懒懒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这种自己失控而对方还在保持理智的行为,令她有些害怕。

她一手捂住胸口,不舒服极了,可一双清澈的眼睛照旧不服输似的看向他。

两人一起沉默了起来。

周围霓虹闪烁,凉风习习,车子和车子交错,只有他们安静地对峙。

是池宴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

池宴本就不痛快,如今被打扰了更是眉头紧锁,脸色冰冷。

不过,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却没有发火。

不仅没有发火,还接了起来。

“池宴!!!”电话那头的姑娘貌似有些不乐意,语气有点不开心,但依旧有点甜甜的撒娇感。

这强调太有辨识度了,是陈依依。

林稚晚听出来了,平静地看着池宴。

池宴低声“嗯”了下,听电话从来不躲闪的人,这次却有意避开她,转身往离人远些的方向走了几步。

这通电话打了好长时间。

林稚晚听不到依依的声音,可池宴的说话声还是纷纷落尽耳朵。

大概就是,那姑娘跟他敲定了生日宴会的时间地点,又问池宴有没有给自己准备超级惊喜的礼物,还沟通了下宴会邀请名单——亲戚,朋友,还有需要维持人脉的商政名流。

——是那种,明目张胆到家里人都知道的关系。

不仅家里人,好友也知道。

曲思远不就知道么?

林稚晚这才恍然大悟,这姑娘才不是池宴的另一位秘密情人,他们是清清白白受人祝福站在阳光下的情侣。

而她,明明是先来者,却即将成为人人喊打的第三者。

她从未想去伤害另一位同性,可由于她的存在,这姑娘也成为了跟池宴关系里的受害人。

她也不试图去怪罪这位毫不知情的姑娘,因为,在这场亲密关系里,池宴才是跟她缔结契约的那个人,有维护这场关系的责任。

夜色令池宴的身形模糊了些。

林稚晚看着,跟记忆里十七八岁的池宴对比。

个子高了些,身材结实了些。

完美地完成了从男孩子到男人的蜕变。

人还是那个人,却令人看不懂了。

她知道他年少时有多轻狂多离谱,也不觉得纠结感情上的贞洁有任何意义,明白这份掺杂利益的关系不容仔细推敲。

然而,她也并不是他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情妇。

这也完全不是他可以如此肆意伤害那个姑娘的理由。

从前的池宴,至少,从前林稚晚眼里的池宴,是玩世不恭但坚守规则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少年,可以轻狂,但绝对不会有这些肮脏的手段。

如今的池宴,令她怀疑自己和他缔结联盟选择合作的选择,同时也跟吃了馊橘子般,满腹恶心无处说。

“陈依依,你不困么?”池宴语气有点儿坏,但没有真的生气,“赶紧睡觉了,我也就睡了。”

居然连骗人的本事都用上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池宴挂了电话,朝林稚晚走来。

站定。

他本来就不想和她吵架,陈依依的一通电话,至少暂停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刚刚剑拔弩张的那几句也趁机翻篇。

“舒服些没?”池宴语气淡淡,“夜里冷,好些就早点儿回家。”

林稚晚只感觉喉咙苦涩,像是有尖锐的针扎着她,带着细密的疼痛。

她太想结束这段关系了,她不想往后受到道德的谴责和内心煎熬。

这段感情,或者说利益往来里,她宛若被逼至悬崖边,穷途末路。

计划尚未开始进行,可规则的制定者,仍是池宴。

一切不确定的风暴都只会悬在她的胸口,随时将她撕裂。

“好些了。”她沉默良久,垂下眸子,声音寡淡却坚决:“池宴,我们尽快分开吧。”

池宴先是满不在乎地扬了扬眉,意识到林稚晚的认真,脸色慢慢冷峻,修长的手指攥起,指节泛白,嘴唇紧抿着。

半晌,他冷嗤一声,态度颇为轻松:“林稚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最新小说: 大明:治理倭患,收个小弟戚继光 大明:富士山封禅,聊天群才来! 拳愿刃牙:开局绑定刃牙模板 人在迪迦:开局被队长偷听心声 祁同伟义父,杀侯亮平,毙沙家帮 超星神里路过的假面骑士。 光之国:我天空之光,吉普车教学 都市:灵魂密码 缅北归来!毙侯亮平,毁沙家帮! 曝光十大顶级强者!从只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