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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节 井 上(1 / 2)

?改邑不改井,无丧无得。往来井井。汔至亦未繘井,羸其瓶,凶。

慧绝的话一点都没有夸张。

当在幽幽荧光照亮的草原上,伴着身边飞舞的萤火虫们来到太恒脚下的时候,几人果然就看到了一处巨大的树洞。

不过其实与其说是树洞,倒不如说是太恒巨大、坚实又错综复杂的树根所形成的一处天然的树下间隙。看样子它的确就是太恒脚下温泉枯竭之后产生了的一个神奇空间。只是太恒那让其它任何巨木都能望尘莫及的体积而形成的间隙在人类的眼中再判断时那就是一片以太恒作为“顶”的巨大室内广场。

顶上有太恒巨大的树干撑开的几近覆盖一公顷的大型实心顶棚,姜奇桭和乔雅以为,里面想必就是要一片漆黑。但走近才察觉这个缝隙竟然要比外面还要更加明亮。明亮得甚至有些诡异。

缝隙内部因为周围早已经在太恒年轻时就已经定了型的粗壮根部所起的立柱作用,而从四面八方有光亮依稀从外部照射进来。可是单单那些光亮可是不足以让人看清周围的。更别说要让内部比外界光亮数倍,以至于让人怀疑里面有人界点灯之类的照明设施的存在。

跟着慧绝穿过树根,走进缝隙,姜奇桭和乔雅再次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动弹不得了。眼前的场景诡异神秘得已经早就让两人忘记了头上的那颗巨大神树的存在。

这片广阔的足有一公顷的空间中央竟然生长着又一颗枝叶茂密的树木!

这课树虽然比起来外面巨大的太恒犹如刚刚露头的草苗,但其实这棵树也有两人环抱不过来的粗壮腰身。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功于太恒脚下的空间十分大,给了这课树足够的生长空间。

不过更加神奇的是在这么一个光照不足的特异空间里竟然能够长出了一颗树,还是满枝满叶的。这早已颠覆了绿色植物的概念。所谓绿色植物都是以自己的叶子作为能源工厂,通过充足的阳光以及根部摄取的水分及微量的其它东西来进行光合作用,生存在世界上的生物。太恒树下这么根本不可能有着足够阳光的地方,竟然有着枝繁叶茂的树木,这根本就是传说!杜撰!假象!

不过再细加观察,两人好像有些隐约理解了这棵树之所以存在的原因。因为这棵树不但生长在太恒的脚下,还和太恒一样挂满了发光的果实们。这棵树不是别的,正是太恒本身!

“其实人们都有些误解。所有知道太恒的人们大多以为太恒是外面那颗巨大无比的树木而已。其实这课树才是太恒真正的核。甚至可以说这才是太恒。”慧绝对两人说,“因为外面的太恒皮所结的果实是滋润大地的水,这课太恒核所结的果实是维持整个妖界存活的原动力——魔力。”

这下姜奇桭和乔雅都有了一些接纳。

太恒本身就分为外在和内核这相连的两部分。外在是为了保护内核的存在,顺便为妖界提供了生命不可或缺的水分。而内核则躲在外皮的脚下默默为妖界提供魔力。正因为内核提供的是魔力,所以它的果实所散发着的比外界果实更加耀眼的光芒的原因也就在这里了吧。太恒之所以被人称为“妖主之塔”的原因其实也并不是因为这里真的住着妖界的主人,而是这里“住”着整个妖界的“心脏”。

虽然并不是从科学知识理论上说得通的解释,但毕竟已经牵涉到了魔力、神树之类这样非科学的东西。两人也早就放弃了要谨遵科学论知性,再说两人也不是什么学究,对此也并不怎么上心就是了。

接受了这课太恒,两人这才有心去观看这里的景象。

或许是这里有着比外界更强的光亮,这里面有着比外面更加高大的需要更多光亮的植物。但即便如此,也不过是些草本植物。树木只有太恒本身。不过整片“广场”因为地表的温暖和舒适,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足够湿润的空气中布满了草木的清香。

就在这样的地方,离中央太恒核不远处有一间不大却足够精巧的木屋。虽然比之城堡、大厦显得简陋。但配合着周围的景色来说,再也没有任何其它样式的建筑物要比之更加契合这里,不破坏这里,不减去周围美感半分。而且就用膝盖怕是也能感受得到,那种帝王、富翁的专属建筑物在这间像是精灵居所的木屋相比要显得有多么庸俗、死板、毫无灵气可言。

就如慧绝所言,喜欢潮湿温暖的太恒内核处在一池的温泉的边上。而温泉反映太恒树果的光亮,不仅仅给自己增添了十二分的魅惑,还在头顶上划出了随机多变的奇幻涟漪图案。而那一池温泉水也不知道是因为常有树上充满魔力的果实掉落融入,浅浅的池水竟然和大湖大海一样泛着一种漂亮的蓝色。只是这池水中……

“我说,池子里的那段石柱是什么?一点都没有任何美感可言,你怎么不捞出来?”姜奇桭好奇地指着池子中央问。

“的确。看起来它也好像并不完整,像是一段断了的矮石柱。”乔雅靠近池边说。

“那东西才不是我放的。我也想把它拿出来。不过可惜,那东西是我……搬不动的。要不你来帮我取出来怎么样?”慧绝说着就伸手在姜奇桭后背上推了一下。

姜奇桭站在池边正看着那段奇怪的石柱,背后冷不丁被一推,自然就“走”进了温泉里。

“我说!哎……”姜奇桭回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慧绝叹了口气说,“我是身子被淋得冰冷,温泉水也够舒服。可这么穿衣戴靴地走进温泉总归有些不太合适吧。”

“那你大可以脱掉衣服。我不介意。”

“我介意!”

姜奇桭摇着头心想为什么行事那么谨慎小心,做人不显山不漏水的魔王智冠的姐姐竟然会是有着和他那么不相同的性格。不过看来这样想的并不只是姜奇桭一个人,乔雅苦笑着问:“我说慧绝姐姐您真的是魔王的亲姐姐么?你们俩性格……太不一样了。”

“啊,没办法。谁叫我生下来就不喜欢那种婆婆妈妈的做事态度。做事不就应该当机立断,痛痛快快的。不是么?哈哈……不过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来到妖界来住的原因就是了。”慧绝痛快地笑着说,“魔界那边做事太麻烦了。尤其是智冠他的工作更是要考虑周全,那样费神的事情我是最讨厌的。所以我才自愿来到了痛快的妖界来住的。”

“可是妖界不是六界里最为危险、血腥、不尊天道的地方么?”乔雅反问。

慧绝摇头回答:“错!妖界也是遵循天道的地方。天道规定羊吃草,狼吃羊。只是为了让羊、狼都能够活下来,没有善恶之分。妖界里弱妖被强妖吞噬就和狼吃羊一样,不过是为了活下来、繁衍下来。这才不是什么忤逆天道。这里是最为遵守天道弱肉强食的地方。或许比之那为了长生而处处克制自己本能的仙界,这里才是更加贯彻天道的所在。”

“这……”乔雅有些语塞。

“一切存在的既是正确的……么?”姜奇桭在没及大腿的池子里用十分尴尬地姿势一边弯腰去够石柱,一边努力将口鼻保持在水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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