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我们用感性来理解世界的时候，被吃掉的一方总是会被当做是受害者而被同情。但是在我们用理智来理解世界的时候，我们就能发现一切不过是依照天道锁定的规矩来行动的。不过问题并不是存在于用理性还是感性来思考。问题其实是我们这些有了一些智慧的生灵们自以为出众于万物，将自己定义在了太高的地方。”慧绝冷眼看着远处说，“其实我们也不过是生灵之一。我们也是要遵循天道而活的。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更不是什么裁判。再说我们不也是要通过其它生灵来维持自己的存活吗？不管是人类、神族、魔族、仙族、妖族，都一样。”
“仙族不杀生的。”乔雅反驳。
慧绝大笑着伸手摸着乔雅的脑袋说：“哈哈……是的，和妖族不同，仙族的确是不进行相互猎杀，通过吞噬别的内涵生命力或是魔力的动物来维持自己的生命的。但是他们还是会去食用植物、谷物以及一些果实的。要知道植物也是生灵，谷物是植物的种子，就像是人类的孩子一样。难道吃植物就要比吃动物来得高贵？你不能因为它们不能动而就将它们当做没有生命嘛。那些……”
“那些不过就是自以为聪明的人类的自我安慰和救赎。不剥夺任何生灵地存活机会并保持存活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姜奇桭一边用力抬出半截断柱，一边说。
“哦呀，小哥倒是看得很透嘛。”
“我曾做过一段时间的素食主义者。不过后来有个人在我给我家观赏植物浇水的时候问我：‘你既然也认为这些植物是活物，那么你吃他们和吃动物又有什么不同？’”姜奇桭将断柱放在池边说，“那一问让我想了很多。最终让我决定，既然是要剥夺其它生灵的机会而存活，那么我就要更加好地生活下去就好了。没必要要去为它们感到愧疚。把它们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就好了。”
“歪理！”乔雅不满地说。但她也一时间想不到别的理由来维护自己的观点只能够说了这么两个字。
“什么歪理？就是这样。再说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只要是我们需要他们来维持我们的生命。我们就会想尽办法维持它们种族的存在。想想就知道，那些多数的灭绝动物们之所以会灭绝，那大多数是因为它们对于我们来说是存在亦可，不存在亦可的。想想牛、马、羊、狗等以及稻谷、小麦等对我们那么重要的动植物可曾有过要灭绝的迹象？这就叫双赢。”
“算了吧！那么现在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要提倡保护环境，保护动物？你倒是解释解释啊！”乔雅质问。
姜奇桭笑了笑回答：“那是为了保护我们人类自身在这个适合我们的生态系统中存活。生态系统破坏了，人类就要灭亡了嘛。”
“你看！这不是就要保护动物的意思么？！”
“人类要摆脱自身灭亡的确是要杜绝无谓的杀生。可是谁又知道人类的灭亡就不是天道给我们书写的固定好的结局呢？再说对于天道来说我们人类就是和万物一样的生灵之一。谁知道天道以后会为了谁而灭绝人类？就像当年为了哺乳动物们灭绝掉恐龙一样。别总是把自己想得太特别。我们不是天道最钟爱的孩子们。别忘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别忘了！你也是人……”乔雅说到这里却一时间语塞，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忽然想到了姜奇桭是被女神和魔王称作是启示的男人。他是人，却有不是人。
“所以我不是说了嘛，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就像其他看似愚蠢却骨子里聪明生灵一样，只去剥夺最适量的生命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就好。这就是自然，这就是天道。你何时见过狼会像人类一样一口气猎杀掉所有的羊？要是狼那样不守天道，它们早就死光光了。”
乔雅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放心，还是该担心。
姜奇桭的这番话确确实实就是讲道理。但作为人类，乔雅实在是不希望自己一族灭亡，不论是在自己这一代还是在遥远的将来。乔雅甚至有些希望姜奇桭这个启示会像各类神话中的救世主一样告知人类对错，将人类救出水深火热。不过看起来，眼前这个男人能做的、想做的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和不仁的上天一样。
但换一种角度来说，至少这个男人至少应该是不会去毁掉谁。因为他只会冷眼旁观。或许作为可以更改天道的启示、甚至是有可能变成毁灭六界的审判的人选来说；一个不带着任何立场的无情的裁判或许才是最佳的。
“干嘛这么看着我？”姜奇桭不温不火地问了乔雅一句，蹲下去看着刚刚取出来的石柱说：“这东西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这种石头柱子并不特别，哪里见过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也是……”姜奇桭嘴上回答着，双目却紧紧地盯着石柱。
“你们俩打算在这里就这么站着么？你们的衣服都湿了，再呆下去会着凉的。我会给你们准备衣服的，你们就先泡到水里去吧。”
“哦。那么，我就先和你进屋参观参观吧。”姜奇桭这才起身说，“乔雅，你先来吧。”
“哦。”
“一起不就好了。还要浪费那么多时间。”
“别开这种玩笑了。你分明知道不可能。”姜奇桭苦笑着说。
“就是叫你们一起泡个澡嘛，又不是让你们干什么，有那么可介怀的么？”慧绝边走边搭住姜奇桭的肩膀，小声在他的耳边问：“怎么，难道你是想要干什么么？”
“我说大姐，你能不能别这样了？”姜奇桭红着脸苦笑着回答，“你这早已经不是豪爽，像极了又**、又无聊的中年大叔了好么？”
“你说什么？你个臭小子，谁是中年大叔啊？”慧绝胳膊一用力，夹住姜奇桭的脑袋，用另一只拳头在他的脑袋上狠狠打起了转。
“哎哎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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