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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赵承钰问了,他也愿意逗逗小皇帝:“要是认真说起来的话,微臣还真有一桩心愿。”
“说来听听,你好好伺候朕,说不定朕就允了”
听见赵承钰这么说,楼厌忽然朗声大笑——因为小陛下这样偶然的天真。
小陛下疑心自己的帝王权威被质疑,他皱眉睁眼问:“你笑什么?”
楼厌神秘莫测道:“谢陛下厚爱,但是微臣喜欢自己拿。”
赵承钰不耐烦别人和自己打哑谜,翻着白眼嗤了一声,他随意拨弄了两下面前的案宗,忽然眼尖地看见‘选秀’两个字,赵承钰拿起那本文书看了一会,楼厌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小陛下看了半晌什么也没说,然后随手把那册卷宗丢进了桌上的书堆里。
小陛下没对自己的婚事说点什么,反而眼角一挑问楼厌:“楼大人也到了婚娶的年纪,朕还没关心过楼大人,可有婚配啊?”
楼厌温声回答:“未曾婚配。”
赵承钰愉悦起来,又问他:“那……可有心悦之人?”
“心悦之人……呵……认真说起来……有个人,微臣大约是想要的。”
赵承钰的霸道和小心眼都是天性使然,即使不喜欢楼厌他也不愿意楼厌记挂别人。只听小陛下冷哼一声,刻薄威胁道:“就算有心悦之人,楼大人也最好藏起来,不要让朕发现,在我厌弃你之前你最好也不要成婚,否则,你和你那个想要的人,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被小陛下亮着尖牙威胁了。
楼厌轻笑着,罕见地包容了赵承钰的尖酸刻薄,清冷的眼角罕见地柔和下来:“那就请陛下晚些厌弃微臣,要不然,微臣肯定会求娶‘心上人’。”
小陛下神色更冷——楼厌又提那个让赵承钰不悦的心上人。
小陛下拽着楼厌的衣领让他低头:“不要再提你那个心上人,你现在是朕的人,朕的东西,就是摔碎了也不能惦念别人,懂吗?”赵承钰长着一张让人怜爱的脸,说出这样霸占的话也不让人反感。相反,楼厌很享受,他爱极了赵承钰对他的独占欲,他顺着赵承钰的力道俯身,贴近小陛下耳畔轻声道:“陛下若是愿意,微臣自然插翅难逃……陛下头疼可有缓解?”
“嗯,再按按。”
小林子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他一边担心自己知道太多被自家陛下灭口,一边又心疼众叛亲离的小陛下。
他打小跟着赵承钰,赵承钰是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过了。他觉得顾相一走,自己陛下没了顾忌要是肆无忌惮起来,到时候别说长安城,恐怕大梁立时被灭了国他家陛下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别的人不知道,他在赵承钰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赵承钰表面上勤勤恳恳,实际上呢?骨子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往日施行仁政励精图治只是为了讨顾相欢心罢了。
小林子叹着气,也不知道情情爱爱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人失去神智什么也不在意。
屋子里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小陛下突发奇想,说:“楼厌,要不你搬到宫里来吧?你窝在这种犄角旮旯里,朕要找你,还得绕这么一大圈。”
“陛下是觉得微臣身上的风言风语还不够多吗?”
赵承钰就这么跑到太常寺,打发走旁人和他共处一室,长安城高官权贵奢靡成风,行事荒诞的也不是没有,亵玩男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虽然楼厌看起来清冷无趣,看着就让人没有下手的欲望,但抵不过赵承钰明目张胆——谁知道陛下是不是就喜好这一口呢?
原先赵承钰总留顾长安在宫里,虽然也有些不好听的话传出来,但是好歹他们还有师徒名分在,即使有谣言,也不会太过分,可是楼厌一个七品小官要是忽然被帝王青睐住到宫里,他是个什么身份,众人还能看不分明吗?
赵承钰语气玩味:“朕以为……楼大人不在意这些呢。”
“微臣确实不甚在意,只不过,微臣怕陛下只是玩笑,毕竟……顾相还没有离开长安不是吗?”
好不容易好好说了几句话,楼厌偏偏又要提顾长安。赵承钰冷下脸。
“你再敢妄言!”他一脚踹开楼厌,桌子上成山的卷宗被他拂落一地,书籍纸张哗啦啦落了楼厌一身。
“聪明过头不是好事,你三番两次提及老师,朕已经容忍你很久了,你若是再犯,这七品官也不必做了,就去北疆陪你那些叔伯去吧。”
上次有类似的威胁还是在前一天晚上,小陛下似笑非笑说“伺候地不好,就阉了你,你好名正言顺进宫来伺候朕。”楼厌想起这句话甚至笑了一下。
小陛下铁青着脸甩袖而去。
刘英得了信来的时候,楼厌跪在地上收拾那些散落一地的卷宗,小林子留了话,说陛下要楼厌跪在这里思过,因为什么事情,跪到什么时候一概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