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煮好孟婆汤从奈何桥经过的花岁手忙脚乱把黑无常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黑无常气狠狠地说:“我自己掉进去的!”
花岁一眼就知道他在被迫说谎,但也不敢问,只是配合地点点头说:“嗯,下次小心。”
黑无常继续气狠狠地点头:“好!”
伴君如伴虎,鬼王一旦心情不好,整个地府就不大好过。
因为钟港的个人原因导致的失职,被陆判官安排了他停职休息半个月。
于是乎原本就忙得不可开交的白无常更加悲惨,一个鬼干了两个鬼的活,从工作狂变成了工作狂魔。
而陆判官则悄无声息地在府邸里闭门不出,一个月内谢绝一切访客。
官方说法是她出外勤时不慎受伤需要调养,小道消息则是说因为她惹恼了鬼王夫人,现下被鬼王禁足,罚没功德三十年。
而钟港则成了个无业游魂,有事没事就往奈何桥跑,冷眼旁观着孟婆把鬼差的活也一并干了。
只是在地府上下鸡鸣狗跳的同时,鬼王殿却安静得渗人。
宿辰在鬼王殿找了个遍,最后才在后花园的一张石桌前找到正在用左手和右手下棋的冷夕暮。
“夫人,”宿辰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她身旁,隔着半臂的距离说,“你这盘棋……下了三天了。”
冷夕暮眼皮都没抬:“没下完。”
“那我陪你下?”
“不用。”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冷夕暮不说话,专心致志地下棋。
这段对话就这么结束了。
自从她从魔障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是这副冷冰冰的姿态,既不发脾气,也不吵不闹,懂事得可以说得上乖巧来形容。
但她就是不理人。
宿辰在厨房里故意摆弄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把好吃的推到她面前,她也只是掀起眼皮扫了一眼,而后索然无味地继续下棋。
说是下棋,其实棋子压根没动过。
要不是她一直有动作,宿辰都要怀疑她灵魂出窍了。
到了第四天的傍晚,宿辰坐不住了,直接上手把棋盘推开,拿过她一直握在手里但一直没下的棋子,把她抱回了房间。
“夕暮,若是我做什么惹你不高兴了,你和我说好不好?”
冷夕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没有。”
“那你怎么不理我?”
“我怎么不理你?”
宿辰:“……”
就很憋屈。
叫她也答应,问她话也回,也不是没理他,但是这个“理”,怎么就这么令人难受呢?
可能是她说话时总是垂着眸,从头到尾都不愿看他一眼吧。就如同她根本不在意过同她说话的人是谁,与这世间来来往往擦肩而过的其他人并无二样。
宿辰勾起她的下巴,凑到她眼前问:“可你怎么都不看我?”
隔了几日的小心翼翼,此刻再次近距离地嗅到她身上清浅的香气,宿辰的呼吸一下便重了许多。
他阖着眼轻轻吻了上去。
而后一发不可收拾,舌尖在她口腔里纠缠。双手不受控制地从她那凝脂般的皮肤划过。
等冷夕暮的挣扎逐渐加重时,宿辰已经红了眼。他径直把人抱回床上,把她压在身下,带着难耐的喘息吮咬她的肩头。
过了一会儿,宿辰的动作忽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