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冷夕暮紧咬双唇,死活不肯松口,唇瓣的血顺着下巴流到白皙的脖子。
“松口,听话。”宿辰手背慌乱地擦去她脖子的血迹,而后指腹轻揉着她的嘴角,语气急切又担忧,“流血了,先松开,暮暮听话。”
“我不折腾你了,听话。”宿辰眼里的红血丝一点点冒头,嗓音里若有似无地带着哭腔,“暮暮要是不愿意,我这就走。”
他说着起身披上衣服,往床边让开,目光却死盯着她。
直到他退出房间门口,冷夕暮才像泄气似的松口。
鲜血染红了整个脖子,看起来极其渗人。
宿辰想过去帮她擦,但眼看着她又要开始咬嘴唇,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推退了出去。
半刻钟后,正在和钟港唠嗑的花岁突然收到传音,火急火燎地狂奔到鬼王殿。
这是她第一次来鬼王殿,就被坐在客厅沙发里气压极低的鬼王大人吓得险些五体投地。
可鬼王只是扔给她一块花瓣似的东西,而后抬手指了指房间的方向,一声没坑。
花岁小心翼翼地把头探进房间,接着“妈呀”一声嚎了出来。
她像极了操碎心的老妈子,忙不迭拿起纸巾去擦冷夕暮的脖子:“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啊!”
冷夕暮被她嚎了一嗓子回过神,眼睛才从镜子里瞥见自己的模样。
衬衫的衣领大敞,肩膀的地方尽是吻痕,最可怕的是她的下巴和脖子,全是从唇瓣里流出来的血迹。
她满不在乎地用手背擦了擦嘴,一时间忘记自己的魔气在地府毫无作用,越抹流出来的血就越多。
“别动别动,”花岁把方才鬼王递给她的花瓣塞进冷夕暮嘴里,“含着,一会儿就好了,你手别抹。”
冷夕暮呆呆地看她折腾:“这是什么?”
花岁本想说是鬼王给你止血用的,但回想起两人这个状态显然就是吵架了,担心说出来之后冷夕暮不肯用,便隐去了前半句,道:“止血的。”
鬼王给的东西定然是极好的,所以这两句话的工夫,她嘴唇的伤口就结痂并且褪下了。
花岁小心地把花瓣取下来,坐在旁边筋疲力尽。
而此时正在鬼王殿外急得团团转的钟港突然看见殿门开了,他犹豫着踏进去半步,发现没有什么异常。
便顺路摸到了鬼王的寝殿,然后就看到了焦头烂额的鬼王。
他这人缺心眼,下意识就想嘲:“嘿,鬼王也有这种时候。让你乱说话,现在知道错了吧?”
可惜他不仅缺心眼,也缺胆子,没敢说出来。
花岁给冷夕暮披上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时,方才还在沙发里半死不活的鬼王登时站直了,像极了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观察着冷夕暮的脸色。
她身上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了,只是嘴角的有一点痕迹。
她经过他跟前的时候,宿辰下意识就抬手碰了碰那点痕迹。
与此同时,扶着冷夕暮的花岁识趣地让开三步,站到钟港身旁,两人一起察言观色。
宿辰见她没躲,便松了口气问道:“还疼不疼?”
冷夕暮依旧没看他,只是摇头。
宿辰心里难受得很,很想要把她狠狠揉进怀里折腾,可又深知她性子倔,生怕真把她逼狠了。
“暮暮有什么事和我说就是,别在心里憋着。”
冷夕暮极轻地扯扯嘴角,下一秒又拉平了:“我出去走走。”
宿辰拉了下衣角,说:“好,我……”
“大人不必跟来了,我不走远。”钟港和花岁齐齐为鬼王捏了把汗。
这不哭不闹的模样,有点难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