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凌昀端着一碟包子走进来时，明明心里觉得不对劲，但又死活找不到破绽。
“宿兄，能劳烦你出去吗？”
许是凌昀语气里的戒备和烦躁有点重，宿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背在身后的指节一弯，鬼气就冒了出来。
“宿辰，”冷夕暮及时开口，“就一会儿，我刚好也有事问他。”
“有什么事情是非要我出去才能问的？”
宿辰眉头微皱，神色渐渐开始不耐烦。
眼看着他就要发火，冷夕暮适时放缓了语气：“就一会儿，好么？”
她的眸色黯淡，看起来无辜又委屈。
宿辰受不了她这副神色，内心又气得很，无奈之下拇指指腹狠狠在她嘴角抹了一把，才转身出门。
凌昀慢半拍地炸毛：“你干什么！”
然而宿辰一把甩上门，用响亮的关门声回应了他。
凌昀气得就要追出去，被冷夕暮一句话吓得脚尖踢脚跟，一个趔趄摔倒在桌上。
凌昀震惊地转身：“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问……”冷夕暮低着头，一脸平静，“你是不是不举？”
凌昀：“……”
这姑娘脸皮这么厚的吗？！
他努力控制住崩塌的表情管理，假装镇定地坐稳了：“你……你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那些莺莺燕燕们说的，言之凿凿。”冷夕暮的语气没有波澜，就像是在说今天的菜式如何，“所以你花天酒地，但是后院相处得非常和谐。”
凌昀扶着胸口做了三个深呼吸，心里默数十个数，这才勉强接受了冷夕暮话题的开放程度。
只见他一脸严肃地向她走去，而后禁锢住她的两个手腕，把她推倒在床：“我对她们很和谐，对你可不一定。”
冷夕暮的眸色顿时就暗了许多——怎么一个个的总喜欢攥手腕？！
她这么想着的同时，不小心嘟囔出了声。
凌昀说：“不然你会推开我。”
冷夕暮面无表情：“现在我也还是会推开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两人的唇瓣只隔着不到一拳距离。但凌昀像是忽然在冬日被人浇了一桶冰水，从里到外都是冻僵的。
他很想就这么不顾一切地放纵一回，但那点毫无来由的直觉在告诉他。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冷夕暮便就此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无论是以什么身份。
“我并非她们传闻的那样有什么问题。”凌昀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并不喜欢她们中的任意一个，但我必须把戏演真实了才不会被人怀疑。王侯将相塞过来的姑娘美人一波接一波，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抹黑自己，来保住一丝黑暗的自由。”
“凌昀，很抱歉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都没曾问过你的过去，我只当你是顺顺利利走完了一生，不知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和无奈。”
冷夕暮开口时声音平静，却隐藏着无人知晓的愧疚：“于我们之间相伴千年的情谊，是我对不起你。”
凌昀喉结一动，眼里闪过一抹红色，抓着她的下巴就要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