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与丛明石来到一家叫书香门第的酒楼前,这家酒楼位于最角落,从坊门走进来还有一里地,位置又偏,故官员们也懒得远跑,临近中午,别的酒楼都高客满座,而这家店却只有五、六个小吏坐在大堂吃面,生意显得十分清冷。
见花玉二人有进店的意思,早就瞅准多时的掌柜就仿佛火烧了尾巴一般,旋风似的冲出,用极热情、极卑躬的姿态将两人迎进店来。
花玉进门扫了一圈笑道:“掌柜的,今天的生意怎么比昨天还惨淡?”
“市口不好,怎么会有生意呢?”掌柜唉了一声,连忙将二人请上楼。
“我喜欢这里的清静!”
花玉找了一间靠路边的雅室,他笑了笑,又回头对几个亲兵道:“你们自己去点菜,等会儿我一总结账。”
两人坐下,店小二先给他们上了酒,花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说说看!探花郎娶了何人的女儿?”
提到自己的婚姻,丛明石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黯然,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曲江宴那天晚上,光禄寺卿耶律百布找到我,说他的女儿看上了我,愿招我为婿,当时我想耶律也是一个大家族,能得它为后盾也算不错,便头脑一热答应了,成婚后我才知道,耶律百布有十几个女儿,都是招了女婿,而我却是最没背景的一个。”
“老丈人女婿多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花玉见他神色惨淡,便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劝道:“男子汉大丈夫靠自己拼搏,只要夫妻恩爱,管她爹娘是干什么的!”
“可是、可是....”丛明石连说了两个可是,再也说不下去,他长叹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竟忍不住潸然泪下,“一念错,铸成千古恨,恨啊!”
叹罢,他拎过酒壶一杯一杯喝酒,再也不发一言。
婚姻犹如穿鞋,其中大小宽窄只有穿鞋者自己知晓,花玉见他这般痛苦,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样的女人,心中好奇心大起,不过这是人家夫妻间的私事,自己倒不好多问了。
两人又喝了几杯闷酒,丛明石忽然想起一事,便苦笑一声道:“健生现在名满大夏,我岳丈不知从哪里得知我俩的关系,便让我今晚请你去赴家宴。”
花玉端起酒杯微微笑道:“是不是你岳丈还有一个女儿没嫁人?”
“是!而且这一次他拿出了嫡女。”
花玉将手中酒一饮而尽,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上了贼船,为何又想将我拉上去?”
丛明石连忙摆手道:“我只是传一个话,去不去随你。”
话虽这样说,丛明石还是忍不住多嘴道:“其实那耶律艳秋人倒还可以,你不妨去看一看。”
“此事以后再说吧!”
两人又饮了十几杯,丛明石借酒浇愁,终于醉倒在桌上。
“怎么成了亲酒量反而不济了。”花玉笑着推了推他,丛明石只含糊地嘟囔了几句,却没有醒来。
花玉见他睡得香甜,推他不动,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将他架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