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许母替她着想,安乐点点头应下此事。
留下够他们三人吃的面包,剩下的全放进背篓里,许裴昭背着和她一起回安家。
刚走到安家门口,一把扫帚从里面飞出来,从安乐的面前滑过,险些砸到她头上。
许裴昭把她拉到身后,面带不悦地看了眼安家,紧张问:“没受伤吧?”
安乐摇摇头,转头看向院子里。
张氏站在里屋门口,面带怒色指着安老爹的鼻子骂:“你看看你养的好闺女,她害得我挨了板子不说,还害我侄儿也遭大罪!”
安老爹坐在门口不答话,“吧嗒吧嗒”抽旱烟,默默承受下这一切。
张氏看到他摆出的这副模样怒意更盛,抬手推了他一把,把他从推到在地,点着他额头骂:“别以为你闷着这事就能过去,我跟你说,你要不去找安乐把药钱赔给我侄儿,这事儿我们张家跟你们安家没完!”
“我到要看看,你们张家还能不要脸到何种地步。”
安乐捡起地上的扫帚跨门而入,一瘸一拐地走到安老爹边上,把他扶起来。
她恨了张氏一眼,黑漆漆的眼眸对上她,吓得张氏叫骂的话全梗在嗓子眼吐不出来。
这瘟神怎么突然回来了?她还没忘记那天衙门里,瘟神害她挨的板子。
到现在她走路都还不利索,臀腰时不时在疼。
看到张氏的眼神明显闪了闪,安乐冷冷勾起嘴角,不带感情地又催促了一遍:“说啊,怎么不敢说了?”
“你、你嫁到许家去了,回、回我们安家做什么。”
“嘁。”
安乐大大咧咧地翻了个白眼,扶着安老爹坐下去。
她蹲到安老爹身边,柔声询问:“爹您没事吧?”
安老爹放下烟杆,对许裴昭讪讪笑了笑,转而问她:“怎么今天回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家里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准备什么,家里哪有闲钱准备东西迎她回门。”
张氏见缝插针怼安老爹,顺便瞅了眼许裴昭。
别以为她不知道,村里都传遍了。
许家那老娘们身患恶疾,数着天过日子。
死丫头这个时候回来,铁定是想从她手里弄钱去给老娘们看病。
张氏毫不留情面的话让安老爹脸色凝固,他又偷偷看了眼许裴昭,发现他没因张氏的话动怒,心中稍松口气。
上次去许家的时候他便发现,不管是许母还是许裴昭对囡囡都挺好。
囡囡这次执意要嫁到许家,或许日子过得清贫些,起码心里头再也不用受委屈。
但不管怎么说,张氏都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他难得硬气地呵斥道:“作为囡囡的娘家,有没有钱都该准备东西迎她和姑爷回门,你这当继娘的怎么能说出这么没规矩的话。”
张氏也没料到向来骂不还口的安老爹,居然还敢反驳她。
当即她又拿出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坐到地上大哭大闹:“我为你们老安家生儿育女这么些年,得来的就是一句没规矩。安老头你说这话良心痛不痛!”
“想我黄花大闺女一个,嫁给你这没本事的种田郎,你现在倒是嫌我没规矩了,那你当初就娶个有规矩的人做填房,娶我做什么。”
“……”
许裴昭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张氏,僵硬转过头去看安乐,就见她仿佛没听见般,扶着安老爹往里屋走。
他忙跟上去,压着声音在安乐耳边说:“那个……就不管了?”
安乐毫不在意地说道:“管什么?你是能把那泼妇拉起来,还是能让她不闹了?”
“啊……”
本还想再说两句,就听安老爹说道:“让你看笑话。”
安老爹叹口气,无奈地说:“喜儿娘就是这脾气,稍不如意就像那样哭哭闹闹。若是搭理她,她只会闹得更厉害,不如冷着她,一会儿就好。”
竟是这样……
许裴昭艰难回头看了眼还在撒泼的张氏,在心中庆幸,还好安乐的性子不像这般泼辣。
扶着安老爹在屋里坐下后,安乐让许裴昭把豆沙面包拿出来。
豆沙面包已经凉了,但是凉了有凉了的风味。
安乐把面包放到安老爹的手里,期待地说:“爹您尝尝,这是我今天刚做的豆沙面包。”
安老爹拿到东西第一反应是去看许裴昭。
嫁人之后最忌讳从婆家拿东西回娘家,要是被别人知晓,回戳着安乐的脊梁骨骂。
可他发现许裴昭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反而自豪地说:“小乐做的豆沙面包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