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汗颜。
昨晚上她的叫声真有那么凄凌?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 好像……没那么惨吧?
有种社死后的惶恐,她尴尬得在床上快要抠出独栋大别墅。
紧紧抓着被子,她讪讪地笑道:“没……他也是为了我好。”
然而安乐尴尬的模样, 看着许母眼里, 许母只当她是在害羞。
许母不由叹口气,女儿家还是面薄,此事当是得同裴昭说, 日后行房不可鲁莽。
“小乐, 起来吃早饭了。”
许裴昭推门而入,见许母在房内他愣了一瞬。
平日里许母从不进他们的房间,今日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心中虽疑虑, 但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反而是许母起身过来抓住他的手, 瞪着他说:“你跟我出来, 我有话跟你讲。”
许裴昭往安乐那边看了看,发现她也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被迫被许母拉了出去。
卧室重回清静,安乐大大地松了口气,大清早就社死,谁顶得住啊。
只是……
吃早饭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许裴昭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因为脚伤加重, 今天又是被禁止出门的一天。
安乐坐在院子里闲来无事,她说:“我给你们做点零嘴吃怎么样?”
“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 好好养脚。”
许裴昭看着书,头也不抬无情拒绝。
若不是昨天她四处乱跑, 她的脚伤早就该好了, 今天说什么他都不会答应让她胡来。
“可是你让我就这样坐这一天, 我也很无聊啊……”
安乐扯着他的衣袖摇晃,小脸皱成团,许裴昭瞥了她一眼,脑海里再次想起书院里的那只小花猫。
每次想讨食吃的时候,小花猫也是这般可怜巴巴的蹲在人脚边,喵喵喵叫个不停,亲昵地在脚腕处蹭个不停。
“但是你若去厨房弄吃食,又要站半天,会加重你的伤势。”
虽然不忍心,许裴昭依旧不松口。
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她的脚最重要。
安乐想了想,笑得像只小狐狸:“只要我不站着,不就好了嘛!”
“嗯?”
许裴昭心尖直跳,总觉得她在打什么坏主意。
半个时辰之后——
安乐坐在院子里,开开心心地指挥许裴昭削土豆皮。
许裴昭眉头直抽抽,面无表情地削了一个又一个,放到旁边的清水里。
安乐听话地坐着没动,但盆就在她手边,这怎么算动呢!
她快乐地把土豆洗净,切成一指厚的厚片。
没有波浪形的模具刀,她拿着铁匠送她的小刀,慢悠悠地把土豆划成一条条不规则的波浪形。
虽然成品参差不齐,但因为都是波浪线条状的土豆条,看起来意外不那么寒碜。
土豆条们又被重新放到水中,她反复淘洗,甚至哼哼起了小调。
许裴昭听着她走调走到姥姥家的曲子,脸色极其复杂,他甚至担忧地看了眼里屋,生怕许母在这个时候出来。
“阿昭,去帮我换盆水来。”
安乐把土豆条沥起来,放到簸箕里,等许裴昭重新打来清水,又“哗啦啦”把土豆全倒进去,再次淘洗。
“这土豆条本来就算干净吧?为何要反复洗涤?”
香蕉黄的土豆条不管洗几次,始终是那个颜色,没有任何变化。
安乐解释道:“反复洗土豆条不是因为土豆条脏,而是通过这种方式,祛除土豆条表面的淀粉,谨防等会儿做的时候粘锅。”
“嗷……”
洗好的土豆条捞起来,放在较为稀疏的筲箕里沥水,而这边安乐则让许裴昭去把厨房的小炉子提出来,生火烧油。
清亮的油在锅里慢慢升温,七成熟的时候,安乐把土豆全倒入锅里,小火慢炸。
小炉子的火势不大,加温均匀,用来慢炸土豆条正正好。
油把土豆包裹,为土豆穿上一层油皮亮衣。
“磁啦磁啦”的声音不断从锅里传出,悦耳极了。
炸了几分钟之后,锅中的土豆颜色渐渐发金。
安乐突然侧头问许裴昭:“你喜欢吃脆一点的土豆,还是喜欢吃绵软化沙的土豆?”
“啊?”
许裴昭神色懵懂,不明白二者之间的区别。
土豆……还有脆和软绵的区分?
回忆上一次安乐炒过的土豆丝,他不太确定的说道:“脆的?”
安乐睨了他一眼,摇摇头自言自语:“我真是疯了才问你,你又没吃过,怎么可能说得出来要软绵的还是脆的。”
摇摇头,她暗骂自己错长嘴。
问什么问,小孩子才做选择,身为有土豆自由的人,当然两个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