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莺儿腮红着脸蛋,娇羞地躲到游震得身旁,“爹,这个臭道士欺负我。”
“莺儿,这就是皇上任命的钦差,还不赔罪?”游震得中气不足道。
游莺儿抽了抽鼻子:“原来你就是皇上旁边的妖道。爹,把这奸恶之徒轰出去!”
“小女管教不当,朱大人莫见怪。”
游震得不露惭色,慢悠悠说。
好啊,这父女俩唱双簧指摘自己…
“游大人说哪里话,令媛冰雪聪明,才情洋溢,独具慧心,当然,仅次于我。”
朱泽看向游莺儿:“小丫头,刚才的赌约可别忘咯。”
游莺儿绷紧粉唇,又蔫下气势。
“朱大人,还请移步正厅。”游震得出声道。
朱泽也不再挖苦,正厅入座后,未曾料到,游莺儿自觉敬上香茶。
朱泽尝前闻了闻,茶香四溢,上品好茶。只不过,侍立一旁的游莺儿,神情傲然。
游震得对女儿的举动没多想,当作待客之谊。
他省去寒暄:“朱大人,你也见识过,福建这块地,连年倭寇侵扰,并不富裕。”
“游大人,我也哀福建民生之艰。”朱泽道:“所以说,更需要出钱剿匪。铲除倭寇,百姓就能安居乐业。”
游震得听闻朱泽的国债名义,他意识到被反将一军,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能为所欲为?
“单论去年,招募兵勇及各项军事费用,朝廷答应的两百万两,却实发一百五十万。另外,早就议定好的十艘战船,到现在还没给!”
游震得义正言辞斥问:“穷尽沿海全省,用于治理倭寇的费用,多少?”
“全部。”
朱泽同样愤慨,这些蛀虫连军事开支也贪污。“大明这艘船,是从顶上开始漏水。”
“朱大人。”游震得面色冷凝,“只要将你的话原封不动写上奏章,足以治罪。”
“爹……”
游莺儿忧心忡忡,她忽然明白,朱泽并非谄媚之臣,针砭时弊,一定是大才。
“小丫头,你爹逗你玩呢。”朱泽安抚完,郑重道:“游大人,假如国债政策,在理想状态实施,你认为好还是不好?”
游震得眉头一皱:“如果这笔钱真的用在军事开支,的确是良策。”
“那不就得了!”朱泽递去一个眼色,“我们底下搞的越声势浩大,上面就越难中饱私囊。咱们这皇上,还是顾及脸面的。”
游震得豁然开朗,少经一手,这笔钱真的能落到实处。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事先不与皇上声明,恐怕有谋逆之嫌……
朱泽见对方脸色晴一阵阴一阵,便知其所想,从口袋取出龙符。游震得见此物急欲行跪礼,朱泽一把将其拦住,压低声音:“不要吓到小孩子。”
游震得忽然对朱泽倍感亲切,这个后生蒙圣宠而不骄狂,言辞轻佻却识大体。
他连连点头,问:“朱大人,哪年考取功名?”
朱泽答:“读书只为明理,不曾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