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天上还在亮着星星。早晨起来的时候,却下起雨来了。像这样没有一点兆头的天气变化在滨海湾是常见的。

每天起床号响起的时候,滨海湾的天已经亮了,这天早晨尽管起床号还是按时的响了,天却阴的黑黑的,没有一点的空隙,阳光严严的挡住了,好像夜晚拖着尾巴迟迟不肯散去。攻坚团的工程兵们懒懒的在食堂吃过了早饭,没有一点动弹的意思,他们把这一天的希望都寄托在天上,只要天下起大雨来,大堤工程就得被迫停下来。工程兵们才不去关心工程进度的快慢。他们只希望天赶快的下起雨来,那样他们就会跑到宿舍的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即使不困他们也愿意一动不动地躺着歇息,劳累可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天没有辜负人们的希望,没一会儿就下起雨来了。尽管他们还是当兵的,不能为自己心里的高兴尽情的欢呼,但从他们每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会看出他们的心里会有多么的高兴。

接着雨越下越大,那些到了大堤上还没来得及干活的人们,都让雨给浇回来了。如果老团长还在攻坚团的话,一定会说,“修建滨海湾大堤也是在执行一项任务,也算是一场战争。但修大堤跟实枪实弹的战争终究是不一样的。打仗敌人是不会因为天气恶劣而停止对对方的攻击,相反越是极端天气的变化,越要加强戒备,任何一点细微的动向都有可能是敌人的突袭。当然这也是咱们突袭敌人的大好机会,攻坚团就是越在天气恶劣的时候越要突袭敌人的,越是在这样的天气里突袭敌人越能打胜仗。”

老团长鞠国泰就像一个战争狂人,他会抓住任何一个打仗的有力机会。他之所以今天还能活着,纯粹是在战场的缝隙里幸存下来的。

别看老团长在战场上把极端天气利用的屡战不爽,但在修大堤上他再也奈何不了滨海湾极端的天气了。特别是在大雨的天气里只会空空消耗战士们的体力,折磨他们的筋骨,对工程进度一点也没有。就连他也只好被迫让战士们停下来休息,对于老天的来袭工程兵的战士们可不把它当成是敌人。攻坚团的领导们好像也看出了战士们的心理,不如在这样的天气里让战士们好好的进行休整,好天的时候加一把劲一样不耽误工程进度的,更何况按原计划工程进度已经提前了。

没一会儿大喇叭里就宣传了全体官兵休息一天。其实他们已经想好了,这样的天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开晴的,即使雨停了。满地的泥泞,别说是工程车辆,就是步行都有些困难。

田默耕吃过了早饭,也跟别人一样,懒得走出宿舍,看着别人的动向,如果别人都动身了自己也只好跟着,如果别人都懒得动弹,他也在后面拖着。听到了大喇叭的宣布,他也跟别人一样躺在了床上,只是别人没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他却胡思乱想的一点睡意都没有,是鞠新华把他闹的。

他说的没错,自从听了鞠新华的歌,见了鞠新华的面,他满脑子里想的只有鞠新华。他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那不是真的,每天的劳累下来,他的脑子不在任由他的摆布了,甚至不给他一点的胡思乱想的机会,就再也睁不开眼了。睡眠是最好的休息,每天晚上只要头一沾到枕头,不到第二天起床号响起来的时候才懒得睁开呢。白天一有空的时候,田默耕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鞠新华,反正修大堤撬石头也用不上脑子,脑子闲着也是没事干。

人精神世界的生活是最重要的,田默耕自从大年夜听到了鞠新华的歌声,他也在没人的时候时不时的哼唱着鞠新华年夜里唱的那几首歌,尽管他的歌声连自己听来都有些着笑,他还是不断地哼着。精神世界过得充实了,好像工程上的劳累和生活上的烦恼都无所谓了。

外面下着雨,哗哗的雨声和屋檐上的流下的雨水声交织的响在了一起。

养猪场的猪跟军营里的人是不一样的,猪不会因为下雨就不吃食或者少吃食了。下雨天养猪场里的活就更不好干了,哪里是她细皮嫩肉的人干得来的。如果不是在军营,不是有着严格的纪律约束着,田默耕早就跑到养猪场替她干活了。

“她们这样的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爱上的,如果在生与死之间做选择的话,她们就是宁可选择死,也不会随随便便地跟咱们这样的人混日子的。”田默耕躺在宿舍的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连长的话。连长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连长毕竟是比自己大出好几岁,有过一些生活经历的人,算是有过一些见识的人,男女之间的感情也算是看得透彻。

田默耕虽然想着连长的话有些道理,但执拗的性格约束不住自己的心里。

要到中午的时候,雨停了,天却没有因为雨停下来就有晴的意思,看架势歇了晌下午还是要下的。

吃过了中午饭,又下了一会雨。雨下的不大,到底没有上午的势头。离晚饭还有一会的时候,天晴了。天上的阴云也在雨停下来没一会儿裂开了缝隙,阳光急不可耐的从缝隙里射了出来。工程兵们也都歇足了,借着休息开始洗起穿了多日已经让汗渍浸透脏的不像样子的衣服来了。军营里一会儿就挂满了新洗的一色的绿军装来,好像这些绿军装借着雨水从地里长出来一样。

田默耕可不愿意把时间花在洗衣服上。他连晚饭都不想吃了,悄悄地走出了营地。

雨下得很大,大量的雨水还没来得及顺着泥土的缝隙渗到地里去,就都流走了,这里是离大海最近的地方,雨水不用绕那么多的弯路就流进大海了。只有那些锅底坑还积满了雨水。湿滑的路面人们没有特殊的事情才不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沾的满脚的泥。到养猪场的路面晴天的时候就不怎么好走,军营里的人们才不愿意闻到那里的猪粪味,因此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除了田默耕是不会有第二个人在这样的天气里去养猪场的。

田默耕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让湿滑的路面给他使了坏,把他摔倒了,沾了一身的泥。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换穿了一身洗干净的军装了,这是他唯一的一身干净的军装了。这个样子去见她,会不会惹她不高兴,如果这个样子回去,一定让军营里的人笑话的,甚至会传到上边人的耳朵里去,那样就不好收场了。

“反正是为了她才这样的,不管那些了。”田默耕决定满身泥土的去见鞠新华。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力量的支使让他在这样的天气里在这样狼狈的情形下还去找她。

“这样的天,她八成是不会再去海边了,还是去养猪场最把握。”田默耕心里想的支配着脚的方向。

到了养猪场,田默耕刚好遇到了那个老女人从院子后面走了过来,穿着一身的破烂的衣服,脏兮兮的,好像是刚从猪圈里干完活出来。尽管她的眼神不好,但她从来人的的影子里一下子就知道是谁了。

“你来了,自从你那天跟她见了面,她就好多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办法。都是你的功劳,像我这样的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她没有不好好活下去的道理。”老女人今天的话显得格外的热情,脸也红红的,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谲的表情,她的身上除了那股难闻的猪粪味,还有从她的嘴里冒出的一股酒气。这可是让田默耕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喝酒。

酒也许是跟粮食一起出现的,酒是一种比粮食更为奢侈的东西。田默耕是一个从不喝酒的人,从老女人的嘴里闻到的那股酒味,田默耕知道一个人对于酒的喜好就像对毒品的瘾头一样。大伯在田家坳那样穷苦的日子里,也要每天都喝上一口。不用问,从老女人这样大的酒味里知道她一定喝了很多的酒。她也许想到了,这样天气里喝酒是最安全的,就她眼前的处境田默耕想不到她的酒是从哪里来的,他不相信就养猪场里的条件她还能买的起酒。

田默耕不知道她说的像她那样,到底是哪样?她心底里的苦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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