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幼鱼这两天手里可是有些阔绰,身上已有碎银二两多了。
前些天踏月巷与将军巷的交叉口摆起了一个小摊。
可由梦窥凶吉和前程。
摊主是个老头,身板虽未显佝偻,只是原本身子有些矮小,脸上不见皱褶,满头白发之下颇有些鹤发童颜的味道。
人称七爷。
说是解梦很准。
价钱从最早的解一梦十文,到了如今已是百文一人,时常还有三两人排队等候。
“梦的因由是五年前的一件事,大概那时在秋天,到了最近才生出了孽障!”
七爷双眼半闭,身前桌上放着三个裂纹龟背,对面求解梦的中年汉子立即双瞳放大,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梦里模模糊糊的,最近每夜都会被梦中的一双大手掐醒,却又看不清那双手是何人。
此时听闻,如遭雷击。
旁人看着中年汉子的模样,心知又被七爷说准了。
纷纷互碰眼神,努嘴,也点头。
“七爷,可有解决法子?”
中年汉子带着些哭腔,又道:“每天半夜都会被惊醒,这实在是受不了啊!”
“这个嘛,也有解决之法,只是你的孽障不算小事,如果要彻底消除的话,得花些心神。”
七爷双眼闭了起来,指尖在指节处不时掐着,很有高人风范。
“我有钱,家里还有十来两,等下取来都给你!”
中年汉子将腰囊整个取下,打开捆索倒出了好几锭银子,少说也得六七两。
七爷还是未睁眼,这时从巷子边的一个角落里发出了一阵咳嗽声。
“既有诚心,我便助你一次,须知我只解梦,消灾去难的事我本不擅长。”
“明白,明白!”
中年汉子忙不停的点头称谢许久。
七爷手双眼半闭,嘴里念着晦涩的字音。
而过好一会,这才拿笔沾墨,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数字,递给中年汉子,说道:“可识字?”
“识得、识得。”
“上面写的可愿意诚心做一次?”
几个字在中年汉子一扫而过,脸上神色却是来回变幻了许多:“那是一定,我明天就去做。”
“你我皆俗人,见笑了。”
俗人要吃喝,吃喝当然得用钱。
说罢后,七爷收起了桌上的银子,中年汉子又是道谢好一阵。
即将转身时,有个长相端正穿着却有些邋遢的少年从巷子边站了起来,说道:“你刚才说家里还有十来两银子,都要当作酬谢的哦。”
“呃。。。那是当然,我这就回去,明天一早送来。”
七爷摆了摆手,嘴里说着:“心意到了即可,也不用完全取来。”
这话,多少有些虚意。
众人自然也不在这般事情探究,今天七爷解了七个梦就收摊了。
说是每日不过七。
踏月巷的书舍院子里,梁夫子在烧菜,敖幼鱼在看星星,还有个半大孩子蹲在地上数蚂蚁。
“小虫子,今天那个说梦里有人掐他脖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以前是一个狱卒,五年前有个犯人在狱中煽动同一个监牢的闹事,他去制止,却不想双手掐在脖子上时失手过重,使得那个犯人昏厥过去,醒来后就变成痴痴傻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