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不过是藩王,命中注定是要听从父皇朱元璋的命令,就藩燕京,拱卫皇城。
有些地方能不能逾矩,他心中还是清楚的。
是了,其他皇子经朱棣这么一说,方才回过神来,古往今来哪有什么万世一系的王朝,不过是一厢情愿。
想那强汉盛唐也不过如此,大明就算如苏扬所言国运二百七十六年,也算还好。
“难不成苏学正真能算出我大明国运?”
“大明国运二百七十六年?”
“苏学正不是说他还能改国运,还说简单么。”
诸皇子们,之前的愤怒顷刻间烟消云散,对苏扬又回到学正的称呼。
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大明国运。
朱棣环顾四周,当即开口道:“此间非谈此之地。”
众皇子顿时醒悟过来,国运岂是能在这纷纷扰扰之地谈论,立即闭口不谈。
也只字不提先前要拿下苏扬之语。
苏扬一直微笑的看着场间事发生,自己的目的终是达到了,不枉自己事前一番精心筹划。
苏扬丢下一句话。
“这国子学,不待也罢!”
随即踏步飘然离去。
“恭送苏学正!”
“恭送苏学正!”
“恭送苏学正!”
国子学内学子们,自发的站在过道两旁,齐声高呼。
弯腰鞠躬,发自肺腑,全都恭恭敬敬对离开的苏扬行师礼。
一想到国子学内再无苏学正的讲学,有些学子声音已经哽咽,眼角隐隐有泪花泛起,遥望苏扬离去的背影。
苏扬走到国子学大门处,洒脱自在,头也不回的离去。
临了,国子学内众人听到一曲吟唱。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待到苏扬离去,杨德伟立即高声喝令众学子们。
“还不快回去念书,在这干等着做甚!”
苏扬的身影已经消失,学子们耷拉着脑袋,一脸悻悻模样,也只得回到自己学堂之中。
聂铉望见这一幕,忽然有一个令自己觉得可怕的念头从心底升起。
“自己这次是不是做错了?”
“不,绝不会错,老夫怎么会错,老夫身为国子学祭酒,自有正学风之责,苏扬远离圣贤,当逐之。”
聂铉心里这么想着,再一次肯定自己将苏扬赶出去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