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剑后抑,从侧后下方,斜挑斩掠出,剑锋从岩石地面擦出火星。
这样一半的岩菇牛就丧失行动和攻击能力了。
震动并未减弱,为什么?不是已经不能踏地了吗?
我听到一种让人不适的声音,异物镶进了血肉中的声音。
声音的来源,是我被我第一的斩断腿的岩菇牛发出的。
它的头不断下砸,比刚才用蹄下砸更加用力,更加频繁。
势要代偿缺少一条腿而无法站立砸地的力量,以至于它的头已经面目全非。
岩菇牛头部的岩石覆盖本就不多,现在更是在自毁攻击下,原本应担当保护责任,现在却成为对自己的伤害,镶入头内。那对骇然的巨角也被折断落在一旁。
“是因为对我的恨意吗?”它们已经没了理智,何来恨意?只是无目的摧毁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而已。
“要快点了,洞厅有可能会塌了。”识玝催促着,她为了躲开落石已经撤回畜产区域入口了,声音远远的传来。
我本来认为这样太过于残忍了,即使它们已不再是生物,但不得不这么做。
刚被我砍断腿的那只岩菇牛,也准备效仿同伴,欲以头震地。
双手高高举起大剑,身体大幅拉伸,拉伸至极限时,大剑斩下。
斩首。
青蓝色的液体高压喷溅,衣服,头发,脸,大剑,全染成了青蓝色。
不管是在什么情景下,斩首是只有侩子手才会做的事,而我现在必须像侩子手一样结束它们的生命,了断痛苦。
还有三只,先去解决那两只健全的,那只残废的似乎逐渐无力。我想让先残废的那只岩菇牛结束痛苦,但是不行,另外两只不断的践踏让我的生命悬于洞厅坍塌的威胁之下。
躲过不断落下的碎石,第三只岩菇牛就在那里。
如此高大,要斩首至少要放倒它,然后高过它的头顶以全力斩击,但来不及了。
我下拖大剑,双手蓄势上挑,并以跳跃增加攻击高度。
无法斩断颈部,但可以撕开咽喉。青蓝色体液从它的颈部喷出,如雨洒在我头上,这样它就会被自己的体液窒息或是失去体验太多而死,它已经没有任何行动能力了。
不容得休止,继续处决。
这样的落石,甚至不及训练时识玝的土块连射,但训练时识玝至少不会用巨石砸我。
一块巨石的落下,预示着洞厅将要坍塌。
巨石的落下正好帮了我的忙。
我爬上巨石,向着岩菇牛跃出,平举大剑,顺应重力的力量落下。
跳斩,岩石台阶与大剑构成的断头台。
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了,但还没有结束。千万不要回头看,断首会让我今天吃不下饭,而且还可能会做噩梦。
“吁……呼……”喘着粗气,我走到最后被我处决,也是最先被我攻击的那天岩菇牛前面。
“唉……对不起。”我将大剑刺在岩菇牛的颈旁,它已经不会动了,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斜压大剑,用剑铡下它已经破烂不堪的脑袋。
震动停止了,洞厅没有坍塌。
“师傅,现在可以把他们烧了。”我对着远处的识玝呼叫。
漂浮在空中用以照明的火焰落下,和刚才岩石落下很像。
我捡起最后那只岩菇牛的角,放在手里仔细端详。
多好的角啊,可惜我们无法像传统英雄故事中那样,击杀猎物,然后从猎物身上割下素材,作为战利品。我把角丢进火焰,让火焰清理疫病,安葬这原本的家畜。
我们连拾荒的秃鹫都不如,只能算是清道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