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落在回去的路上,看到牧造飞奔而来。
“亲爱的,你果然在这里!”他喘着气说“我听到这边的雷声和看到这边的电光担心你在这里,果然被我给猜中了。亲爱的,你没事吧?”
看着牧造担心的样子,戎落努力做出轻松的表情。
“没事造哥,我没事。”
其实,戎落的心理压力已经达到了它无法承受的地步。
戎落被牧造用力搂得无法呼吸,但她的心里却很甜蜜。
她轻柔地说:“造哥,我又让你担心了。”
她说着说着泪水流下来,心里是甜蜜的也是苦楚的,越是甜蜜也就越是苦涩。
“亲爱的,你是我的唯一,我担心你是应该的。”牧造吻去戎落脸上的泪水,动情地说,“我好怕,亲爱的,我好怕失去你。不知为什么这些日子老是做恶梦,总是梦见你飞走了,抛下我再也不回来了。”
听了丈夫的话,戎落心里咯噔一下揪起来,揪得生疼。
虽然没有想到离开丈夫,可是心里的潜意识已经不知不觉地产生了非离开不可的打算,而这种不自觉的意识让她苦恼,她不敢朝这方面想。
现在丈夫提出来了,就无法回避地摆在她面前。
她的泪水又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喃喃地说:“别怕,那只是梦,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发现自己心口不一。
她在欺骗自己的丈夫。
她很惭愧。
她有杀父的血海深仇要雪!
她有成千上万处在危险之中的族人要解救!
她不能苟且偷生!
她的内心里的深处埋藏的是复仇的火焰,她要替父亲报仇的欲望无比顽强的存在着,时时要冲出来左右她的意志和决心。
她知道离开丈夫是迟早的事,是无法逆转的事。
一想到此,她就心如刀割。
因此,她不敢想象采取回避的态度。
然而这无法回避,毕竟血浓于水,骨肉亲情就像柔韧的牛皮绳,紧紧地捆绑着她的心,她无法回避,又无法面对。
她的脸在牧造的胸膛上紧紧地贴着,贪婪嗅着丈夫那熟悉而醉人的男人气味,手指摩挲丈夫宽阔结实的脊梁,心里升起无限眷恋和内疚。
“造哥,”她说,“人命有长短,不可能一生厮守到底,如果哪天我去了,你要好好照料童儿,不可过度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