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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绝代风吟(1 / 1)

体力透支,浑身乏力难受,赵虫模模糊糊醒来又迷糊间晕死好几次。能感受到浑身湿透,意识恍惚,身体更无法动弹。

不知过了多少天,啪的一声,一滩水迎面扑来,淋入口鼻,赵虫猛然清醒,尝了尝滋味,原来是香醇美味的醇酒佳酿。

赵虫正要撑地起身,手臂一动,突如其来的骨折之痛令他哎哟连天大叫,才发现原来从悬崖上掉下来坠入了深潭,侥幸捡回一条命,只是四肢尽断,痛苦难耐。

正当赵虫痛苦大叫时,旁边竟有人低声嘲笑。赵虫看向那人,是个衣冠不整、邋里邋遢的破衣白发乞丐。赵虫问道:“你笑什么?”

乞丐道:“我这可不是笑,我是在感叹天命。”

赵虫不敢动,痛觉也几乎消失,这才冷静下来。道:“感叹?又是感叹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

乞丐昂然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唯留性命一条。”

赵虫苦笑道:“那前辈可真是走眼高看了。我眼睁睁看着父母和妻儿死在那恶人手上却无能为力,怎配得上前辈所言。”

乞丐哦了一声,询问道:“所以你是无能为力,一死了之?”赵虫想要反驳,但也不愿承认自己的懦弱无能。乞丐一笑而过,道:“算了,看你可怜,我帮你接好你的断骨吧。”

赵虫道:“谢谢前辈把我从潭水里救出来。但是你绝非真心要救我,不然我昏迷的日子里你早就该帮我接骨了。”

乞丐哈哈大笑,道:“看来你小子也不傻啊!哈哈,当今江湖,哪来施不求报的好事?更不会有大公无私的好人。我帮你,自然是要你替我做事的。”

赵虫问道:“你说,要我做什么?”

乞丐严肃道:“我自问天下无敌,奈何造化弄人,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与世隔绝的悬崖。但是我对外面的天下仍然有所留念。我曾发誓拯救这个云诡波谲的刀枪江湖,不再有那些一念疯狂带来的无尽杀戮!我花了五十年的精心创作,自创一套旷世武学‘金刚玄铁神功’。我要你学会,带着一身本领闯荡江湖,要全天下习武之人学会此武功!”

赵虫质疑道:“武功本来就是争强好胜的武器,根本无法动摇人的念想,怎么可能通过一套功夫去改变一个人?更何况是全天下的人?”

乞丐胸有成竹道:“你只需要答应我,我便救你。”当务之急的确是赶快治好断骨才能活命,况且这个乞丐的要求大义凛然,并不违背侠义之道,赵虫便爽快答应。

乞丐悠哉悠哉走到潭水边,用脚轻轻踢起草丛里早已准备好的木棍和藤蔓做好的四组正骨架子,恰好落到赵虫身边。乞丐用熟练至极的脚上功夫细心的替赵虫捆绑。

赵虫忍住痛苦,努力想要分开注意力,想起那乞丐说自问天下第一,便好奇问道:“前辈,你说你天下第一,你是何方高人?”

乞丐道:“在你心中,天下第一是谁?”

赵虫道:“我岳父是镇子里出了名的武学名家,曾向我提及过一位苏风吟大侠。在这个弱肉强食,霸者当道的江湖,他行走天下,匡扶正义,一生阅历无数,刀剑腿拳样样精通,武学造诣已经天下无敌。难不成,你是苏风吟大侠?你天下无敌,又是谁能折断你的双臂?”

乞丐嘿嘿笑道:“世人眼中的苏风吟乃绝代大侠,你看到我这副模样想必很失望吧。”

的确很难将苏风吟这样的大侠跟一个破烂不堪的乞丐联想到一起,但是就凭借这无与伦比的脚法,赵虫确信这就是苏风吟。欣喜若狂道:“太好了!太好了!能由前辈教我武功,岂不美哉?等我神功大成,我就可以找到那个恶人,报了不共戴天之仇!”

苏风吟轻轻在赵虫膝盖断腿处踢了一脚,力道不重,却痛得赵虫揪心的痛!苏风吟问道:“我教你武功,便真心要做你的师父,你可愿做我的徒弟?”

赵虫苦叫道:“能有天下第一做师父!这般机遇我自然谢天谢地,徒儿真心实意要做苏大侠的徒弟!只是干嘛莫名其妙踢我一脚?”

苏风吟严厉道:“既然是徒儿,你就得无条件服从师父的规矩!从今日起,杜绝一切关于烧杀抢掠的想法,我们提倡和平共处,就算是杀父仇人,只能感化,绝不能以杀人为目的!要知道,我的宗旨就是拯救江湖于水火,成就美好、和睦相处的侠义江湖!”

听了苏风吟这番大仁大义的言辞,赵虫不由得感动,但这不共戴天之仇已经深深烙在心里,仇恨与大义之间属实难抉择,只好先答应了师父。

冤冤相报何时了?赵虫杀了仇人自然还会有更多仇人找上门来,这样打打杀杀谈何改变江湖?自己都陷入了无穷尽的杀戮之中。苏风吟多次提醒了赵虫这样的道理。

再心胸宽阔,再宰相肚里撑船,自己妻儿!自己父母!活活白死吗?难道还不能给杀人凶手相应的报应吗?赵虫不服!心里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只是又不能违背师父的规矩。

寒潭幽深,呈碧绿色,深处的鱼儿并非寻常闲杂小鱼。苏风吟脱去脏衣,一跃而下,扑通一声就消失了动静。不一会儿,水面咕噜咕噜响,浮起来几条比寻常淡水鱼还大四五倍的肥鱼,条条白肚朝天,没了气。最后苏风吟一跃而起,三下五除二将肥鱼踢上了岸边。

赵虫醒来也有段时间了,始终感觉黑夜无穷无尽,问道:“难道悬崖底下见不到太阳吗?”

苏风吟解释道:“峭壁横生野花野草,还有绿植树枝,挡住了阳光。不然你觉得你这么高掉下来没有阻碍能活下来?”

想来也是。赵虫看着师父用光脚丫子钻木取火,关切道:“师父,你脚不疼吗?休息一下吧。”

苏风吟笑道:“怎么?你不饿吗?”

赵虫道:“我饿自然是饿,但师父如此劳累,徒儿心里也不好受。”

苏风吟赞赏道:“好徒儿!你放心,师父双脚可一点不累,师父用的是内力。等你身体好了,我便教你修炼内力的法门。”

随后师徒二人有说有笑,吃着烤鱼,搭配苏风吟精心酿制的美酒,谈笑风生,互相了解,谈论心事。

赵虫又问道:“师父,你方才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会落得此处?又为何断了双臂?你武功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接好断臂呢?”赵虫百思不得其解。

苏风吟点点头,道:“我来到这般荒无人烟之地是被奸人所害,但还好,此地有助于我提高心境、练武、摸索‘金刚玄铁’,索性就不出去了;断臂则是我练武时被自己内力损伤;当时情况十分危机,险些走火入魔,当然是保住性命重要。况且双臂骨头已经粉碎成渣,就算华佗在世,再难妙手回春。”

约摸个月时间,苏风吟全心全意照顾徒弟,还会传输内力疗伤,提前为赵虫打好根基。每日还会讲解和示范各路武功,天下武功以及拆解方法都毫无保留传授给了赵虫,为后来能够研究出“翻江倒海”的完整功法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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